越彩就这样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倒在了血泊之中,而原本越彩的座位上,坐着的是高歌!
高歌一边从储物袋里摸出自己从聚宝阁顺来的灵茶,一边自饮自酌,好似刚才发生的事情与他无关一样。
“高歌!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居然连越国的太子都敢杀!当我们博象国的威严不存在吗?”
坐在高歌对面的赵真一把将茶几拍碎,从椅子上直接站了起来,好似如果坐着都无法将他的愤怒完全展现出来一样。
“你再多嘴,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高歌语气清淡,好像是在阐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而看向赵真的目光,就如同是在看死人一般。
赵真一个激灵,脚下不稳差点摔倒在地,一旁的赵畅赶忙把赵真拉到座位上,而他的手中,本来一直捏着的一块玉牌,此时已经碎裂。
厅堂之中一片寂静,只是偶尔会听到几声座椅咯吱作响的声音,许是谁因为害怕眼前这个突然降临的魔神在颤抖着吧。
越国的太子,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说死就死,这些人中除了赵家兄弟,没有一个觉得自己在郭武眼中的地位能胜过越彩的。
高歌的大名早在拍卖会结束之后便已经传入他们耳中,而高歌此来,必定是为了三皇子的事情。
而今之计只能是默不作声,等待着郭武和这个突然到场的高歌能谈出一个好的结果了。
“武王殿下,不如我们这样说吧,你放了三皇子,我放了今天在场的所有人,至于我有没有说这句话的本事,相信武王殿下比我清楚。”
高歌说罢,便端起茶杯慢饮起来,郭武自然知道高歌说的是事实,可若是把三皇子再放出来,他之前的种种谋划还有什么意思,难不成就是为了他人做嫁衣?
可要是不放,高歌此时将在场的所有人杀光,然后就留下自己一个,届时所有的报复都会朝着自己来,他反而可以拍拍屁股直接走人。
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朴素,一脸老实娇憨厚样的少年,郭武实在是无法相信这种话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我若是放了他,前面做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我那位三哥要是出来,他也不会放过我的,既然如此,不如鱼死网破!”
就在郭武说完话的一瞬间,四周的空气凝滞了一瞬,随后无数道带着杀意的气息朝着高歌汹涌奔来,其中甚至还有几道高歌无法窥探到具体修为的强者。
“不识抬举,既然已经放过你了,还要再来送死,那就去死吧!”一直稳稳坐在位子上的赵畅站了起来,当他站起来的一刹,从他的身后奔出数道黑影,牢牢将赵畅护卫在其中。
不多时,一道分不清男女的声音自空中传来,高歌眼皮一跳,能做到如此能力的,怕是与当日在慎州城的那位神秘强者不相上下了。
高歌已经知道当日的那位强者便是大虢的国师,而如今的国师并不在上阳城内,这位道境强者很显然就是博象国这两位皇子带来的人了。
“小鬼,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可是不知道你的宗门或者家里人有没有跟你说过,出门在外,还是低调些好!”
声音虽然是以传音的方式进入高歌的脑海,但高歌已经可以看到那个人从殿外走了进来,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人。
二人比肩而行,很快就来到了高歌面前。
“你不是要杀人吗,来,杀一个给我看看。”
眼前这个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负剑年轻人高歌并不认识,但跟他站在一起的人高歌却是早已在星云子的镜子里见过了。
大虢国师,秦元寇!
此时的秦元寇,即使是从未修炼过所谓望气术的高歌都能感觉到,他的身上紫气萦绕,好似此时站在高歌眼前之人并不是大虢国师,而是一个君临天下的帝王。
高歌看得出来,其他人自然也看得出来,在座的那些皇子公主们心中对于前段时间天顺帝的突然晕厥以及国师的失踪也都心中有了数。
但是此时场中没有一人敢说话,高歌也有些头大,本以为只是大虢的一场皇储之争,没想到居然还有道境强者的参与。
此时再去回想大皇子的突然被杀,就一点都不奇怪了,如果是道境强者出手,恐怕当时就算有法境巅峰之人在场都无法发现吧。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声悦耳的女声:“我也想看看是谁想在我苦山景家的面前杀人,李恣游,来!杀一个我看看!”
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的怒意与不容置疑的霸气显露无疑。
高歌听到这声音后,宛若听到了天籁之声,但高歌依旧没有做出什么反应,此时的情况越来越复杂,若是高歌此时贸然出手,怕是会给景筝带来麻烦。
看着眼前的这两个道境强者,高歌总觉得忘了些什么东西,冥思苦想好半天都没想到自己忘了什么。
景筝走进武王府的大堂,景杭与郭致亦步亦趋。
在他们的身后,还有数百身披重甲的兵士,这些人身上个个杀气汹涌,好像就只需要郭致一个命令,他们就可以把这武王府屠戮干净。
李恣游转身看向从门外走进来的景筝等人,嗤笑一声:“小姑娘,是不是从来没出过苦山。”
“说人话!”景筝面色冷淡。
“这里是东荒,不是苦山,你背后就算有护道人,但我觉得你们家族应该不会专门派个道境强者来保护你吧。”
“就算我今天杀了你,来日你们景家追究起来,我就躲在沧澜城不出来,你的家族就算再厉害,又能奈我何!”
说罢,李恣游的剑便从剑鞘之中飞出,转眼间便到了景筝的面前,可就当快要刺入景筝眉心的瞬间,那把闪烁着耀眼光芒的剑却被一根根透明丝线牢牢缠住。
“咦!”
李恣游惊讶地看着身边正在全力施法的高歌,他确实是没想到高歌能够接住自己的这一剑,虽说这一剑只不过是自己的一个念头而已,但对于凝魂境修士来说,几乎就是必杀!
可现在,却被一个御风境的蝼蚁给牢牢牵制,李恣游甚至都能感觉到剑身之上的丝线正在贪婪地攫取他宝剑上的灵气。
“你修的什么功法,一个御风境的修士,居然能掌握法则之力。”
听到李恣游的问题,高歌并没有回答,此时的他正在努力回忆着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一直都在保护着他的冥冥之感告诉他,只要想起来这件事,自己就能活!
“李定先!吕道玄!救我!”
听到高歌的话,在座的郭武等皇族并没有什么反应,就连李恣游都没什么太大的动作,他还在想着要不要对高歌搜魂呢。
但站在一旁的秦元寇却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直接转身遁入虚空,眨眼间便到了数千里之外。
秦元寇刚才也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直到高歌喊出李定先的名字秦元寇才想起来,李定先来到上阳城找自己,只是顺手为之的事情,而他真正要做的,好像就是做某人的护道人。
而刚才那个小家伙喊出名字的,除了李定先之外,还有一个人,吕道玄!
这吕道玄别人不清楚,他可是对此人了解极深的。
在大虢东边的邻国大虞,传说中的东方日出之地临海城中,有一个宗门,这个宗门据说只有三个人,连个弟子都没有,可这三个人却是一手创造了大虞这个超级大国,亲手缔造了道玄宗这个四大宗门的执牛耳者。
秦元寇深深怀疑这个小家伙就是这三人培养的接班人,那天在慎州之时这个小家伙祭出的那把符剑,正是吕道玄的本命法器。
而且他所修炼的武修功法,好像就是虞大宝所修炼的功法。
秦元寇实在是招惹不起这帮人,所以想起这些事情之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他有预感,要是再不跑,恐怕自己千年修行就得葬身在这小小的上阳城里了。
他才刚吸收了大虢的九成龙气,剩余的那些龙气分散在大虢的那些皇室成员身上,但已经无法再吸收了,只有等到大虢的统治彻底崩塌,届时他才能再将那些龙气聚集在一起。
秦元寇之所以会跟李恣游一起支持郭武继位,就是看出了郭武根本就不是个当皇帝的料,他始终还是个山上修士,有他做皇帝,相信大虢的气运支撑不了多久,便会山河陆沉。
如此大气运的诱惑,可远比这一时的得失重要太多了,即使郭武今天死了,来日秦元寇再换个人做皇帝就是了,没必要在这里死磕。
就在这时,远处一道流光闪过,秦元寇还未来得及感应来人是谁,那道流光就已经飞出了自己的视野。
秦元寇心中清楚,那个小家伙背后的人来了!
虽然不是那个小家伙当时喊的吕道玄,却是一个比吕道玄战力还要强的家伙,齐托江!
东荒的修士一直称李恣游为剑圣,是因为剑修的杀伤力远超其他体系的修士,即使是同样以战力着称的武修,同境界间对决也一定是剑修稳胜一筹。
李恣游的杀力甚至可以和许多法天境的修士比肩,道之四境,修的是各自的道,境界之间的差距最多也就是体内灵力的多少罢了,术法神通的力量,早已到了极限。
而这位名叫齐托江的,也是一位剑修,与李恣游一样,同样的伏道境修士,可别人不知道的是,这位一直默默无名的剑修,在剑道的理解上,远胜声名在外的剑圣李恣游!
武王府。
景筝此时已经带着灵气耗尽的高歌站到了武王府的院子里,大厅那种地方虽然宽敞,可景筝实在无法保证会不会有人突然从某个柱子后面冒出来偷袭自己。
而李恣游此时也任由他们离去,只要他们不离开武王府,那就是还准备要跟自己拼到底,他倒是想要看看,口口声声喊出那两位大能名字的小孩,会不会有人来救。
“还真有人来了,但好像不是你说的那二位。”
李恣游举目望天,在众人的视线之外,李恣游清楚地感受到有一道强大的灵气波动正在向此地飞驰而来。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恣游,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李恣游脸上浮现出一抹凝重之色,只因为这个转瞬间便来到自己面前的修士,脚下踩着一把剑。
剑修!
跟李恣游一样的道境剑修,哪怕是李恣游也感受到了一丝危机,此时的他甚至想直接冲上去跟这个来人痛痛快快地战上一场。
苦山修士,每日都在与南蛮妖兽作战,而同在东荒大陆,苦山以北的东荒修士,最缺的就是战斗。
甚至说每次碰到一个与自己同境界之人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对方斗法,都已经成了一种约定俗成的习惯。
“我,齐托江,听说你是剑圣,打一场?”
“可以,不过我得先让我这两个外甥离开,道友稍等!”
此刻的李恣游,甚至连高歌所修炼的是什么功法都已经不那么在意了,至于大虢如今的局势,他能帮的也都帮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得看郭武的造化了。
既然这个小子背后也有人,而且再加上还有个苦山景家的小姑娘,李恣游对此地之事的兴趣就更不大了。
他现在只想跟眼前这个家伙痛痛快快打一场,自从突破到伏道境后,他的修为比起以前的一日千里,简直就是乌龟爬爬。
期间他找了无数可以突破的办法,但是全都收效甚微,如今机会既然送上门来了,不接就是傻子!
在与赵畅赵真二人交代了一些话语之后,博象国的强者们便带着两兄弟离开了武王府,离开了上阳城,直接走上了回博象国的路。
十国会期间他们要做的事情在这段时间里也都做得差不多了,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至于大虢未来的走向,赵氏兄弟相信,只要有李恣游在,不会有太大的变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