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默默聆听着高歌的话语，同时心中也开始了自己的一番思忖。
要是这家伙说的是真的，在这方世界之外，还有一番别样的光景，其实和他一起出去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
想到这里，女子又开始犹豫了起来。
“我答应过主人，要替他看守好这片世界。”
噫？
高歌心中惊疑。
这女子难道不知道自己是此方世界的器灵？
“人人生而平等，为何要喊他人为主人！”
高歌一番话说的义正言辞，其实也就只是试探罢了。
此刻他心里其实也有些害怕，万一这娘们一个心情不好，那自己岂不是要被一波带走了......
绮灵可是说了，这娘们的修为，不是他能应付的。
打打杀杀肯定不是什么能解决问题的办法，此刻最好的选择，就是让眼前之人相信自己，从而带自己出去。
要是这番运作得当，自己甚至可以多出来一个比绮灵还要强大的帮手。
而且这可是观澜楼的器灵啊！
拥有了她，不也同时代表着拥有了观澜楼？
“我灵族修士，什么时候会因为这区区一件法器，就被困住了前往大道的步伐！”
绮灵的声音细腻却充满了蛊惑，高歌甚至都能感觉到，对方心动了！
不过心动是一回事，但是要说真的就这么让人家站在自己这一边，高歌也觉得，不过是夸夸其谈罢了。
观澜楼的器灵，所具备的智慧和见识，其实比他的历代主人加在一起还要多的。
此刻的器灵，其实也是十分犹豫不决。
高歌见状继续补刀：“天下为自由而行走者，皆为我友。”
“可这天下争渡，你却是那座渡口，谁来做你的朋友？”
什么是争渡？
高歌其实很想问出这个问题，只是还没等他说话，就被身边的绮灵所打断。
“闭嘴！大胆孽畜，私自泄露天机，真就不怕天罚？”
高歌看得出来，绮灵很紧张，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紧张个什么。
争渡？
高歌自己就是那座渡口？
看了一眼满脸紧张神色的绮灵，高歌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此地既然是一座牢笼，那自己就再来个画地为牢。
什么所谓的渡口，其实根本不重要。
但是有了这句无心之语，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李定先从一开始就愿意去帮助他。
甚至成为了自己的一个比较另类的传道人和护道人。
依稀记得当初自己初次和李定先相遇的时候，高歌问他来此山间可是为了寻找宗主大人，又或者是太上长老。
他的回答是，本来是来找他们的，可是遇见你之后，也就没那个必要了。
而当时送给自己黄纸符箓的儒冠道士吕道玄，当初极有可能也是抱着那样的心态。
高歌的前世是某个强大到直至如今高歌都无法完全理解的存在，而那个存在，极大可能也是李定先和吕道玄一直默默帮助自己的原因。
可这观澜楼的器灵，又是如何知晓此事的呢？
高歌没有去问，但是那器灵却是回答了他心中的这个疑惑。
“天机？什么他娘的狗屁天机！难道你们觉得不能说的事情就是天机了？不不不，你只是一条狗腿帮闲罢了，真正不敢说的，是你身后的那个人吧！”
器灵没有直呼李定先的名字，因为这样一定会被他感知到。
只是用了“那个人”来代替。
“不过这些不重要，苦山的五座观澜楼，可是比那个什么剑仙什么妖祖什么圣君存在的时间都要长的，本座虽然修为算不得多高，但是就凭他们这些个，想要在此间世界斩杀我，还是有些难度的！”
高歌没有说话，绮灵也只是静静看着对方的“表演”，仿若一个跳梁小丑。
“你叫高歌是吧，咱们现在来做一个交易，就只是你我之间的。”
闻言，绮灵把目光转向高歌，高歌犹豫了一下，给出了一个答复。
“你不如先说说看，只要合适，那就可以聊下去。”
随后，器灵用心声与高歌说道：“关于所谓的争渡，我可以告诉你所有我知道的，不过你要答应我，要在这观澜楼当中修行百年，你不是先前口口声声说什么若为自由故嘛，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获得大自由的机会，百年之后，我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而到时候的你，也同样可以获得真正的自由，大自由！”
高歌愣住了，先前自己只是随口说出来拿来忽悠别人的话，没想到反过来却被对方将了一军。
“那我又该如何相信你说的话？”
高歌扪心自问，若是谈及信任一事，自己最信任的人自然还是秋枯姐姐，但在这之后，必然有李定先的一席之地。
不管对方先前那般帮助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只要对方曾做过的那些事情，不是什么神仙志怪所说的梦幻泡影，那么高歌对于李定先的信任度，肯定是毋庸置疑的。
当然，在这之前，肯定是要刨除掉自己年少时最信任的那些人。
比如父母，比如......蓝勋。
对方的这个所谓的交易，原本是用心声传递过来的，等到高歌回答之时，却丝毫没有在意身边绮灵的存在。
“这个交易，不行。”
言简意赅。
绮灵紧张的面色总算是松弛了几分。
高歌笑望身边之人：“怎么，就这么怕我会答应她？”
绮灵这个人，其实除了有点娘娘腔之外，别的地方都还是很不错的。
“我从诞生灵智那天开始，就不知道什么叫怕！”
豪气干云，不过闻听两人对话的第三者却是冷哼一声。
“高歌，我可没有给你拒绝的余地。”
这个观澜楼的器灵，其实说这么半天，总结起来就一句话。
她知道对方身上隐藏的秘密，所以才会去听他废话。
而且她还很善解人意地给了对方一个选择的机会。
与其说是选择，不如说是最后的，退无可退的一条路。
答应了，观澜楼的这个器灵自然会按照约定，只要对方在此间待上一百年，等到外界所有的风雨都停歇，他自然可以出去。
反之，那也就不必出去了，至少在这未来的百年之内，高歌是没有任何机会踏出观澜楼半步的。
就算杀不掉，也要让他就此止步。
直到灭世之灾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