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他没有再用擦过其他东西的帕子擦她的手了。
宁宁只能这么安慰着自己,随即却又猜不透他这么高调的暴露自己身份是为了什么?
萧止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师爷,说道:“孤亲临这边陲小镇,你身为这里的县令,不请孤去你们县衙坐坐?”
师爷低着头,“回殿下的话,小人只是县衙里的一个小小师……”
他的话戛然而止,接着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着喜怒不形于色的少年储君。
以如此快的速度由师爷晋升为县令的人浑身因为激动而颤抖,他再度恭敬的低下头,“是,下官这就请殿下去县衙休息。”
萧止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手拽着宁宁,他先往前而去。
北地的一个小县并不怎么富饶,然而这里的县衙却装扮的很是奢华,光是县衙里用来休息的屋子就金碧辉煌,可见那个活不长的霍布常平日里有多么敛财。
萧止坐在厅里的主位之上,他一手解下佩刀放在了桌子上,修长的左脚搭在右脚上,慵懒万分的靠在椅背上,他瞄了眼规规矩矩的坐在旁边喝茶的宁宁,之后又收回了目光,状态随意的吩咐,“修书一封,派人加急送信给李敞将军,命他派一队人速来见我。”
刚刚晋升的现任县令大人忙低头说:“是。”
将军李敞是驻守在边境的一员大将,说是驻守,其实也是被朝中下放,李敞英勇善战,朝廷不放他带兵出去征战,只让他守在边境一角,偶尔和溪川人来个小打小闹,不过因为他是逝去的皇后的兄长罢了。
李家是将门世家,出过几任大将军,李家大小姐又是皇后,势力颇为让人忌惮,自从武安帝登基后,是个人都看得出他在收敛李家的兵权了。
李敞是萧止的亲舅舅,是他能信得过的人。
宁宁不免又多看了眼萧止,他行事荒唐乖张,但每次荒唐做事背后却又不像是没有逻辑。
至少他高调在街上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如今他在衙门之内,还能借衙门的人联系李敞将军,就算背后还有等着暗算他们的人,也会有所忌惮。
吩咐完了事情后,没有多说几句话,萧止挥挥手,一干人等恭敬的退出了大厅。
宁宁放下茶杯,聪明的也低着头往门口走去,只是刚走出两步,就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臂,拉着她进了一个冷硬的怀抱。
坐在了少年的腿上,她一抬眸,就与他乌黑的眸子对上了。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表情里似乎有几分疑惑。
宁宁先忍不住了,她微笑,“殿……”
“别说话。”他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另一手紧紧的禁锢着她的腰,鲜有的摆出了一本正经的神色,“让我感受一下。”
感受什么?
宁宁猜不透他是又犯了什么毛病,她正在脑子里盘算如果他待会又神经病一样的要掐死她,她该用什么方法逃命。
过了半晌。
他像是终于感受到了什么,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改为摸上了自己的下颌,他微微歪着头,发尾轻轻在他身后晃动,少年眸里情绪几度变化,最后看着她微微皱眉,眼里情绪停留在了“嫌弃”两个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