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耕文明对游牧文明的军事征服只能获得一时平安,想要长治久安就要想方设法在大草原上把牧场改为农田。
办法都差不多,然而农田改为牧场容易,牧场改为农田那是对自然规律的逆流而上!
结果就是在现代化科学没有发展起来之前,农耕文明征服游牧文明的时间都十分短暂,最成功的案例不过是建立一个类似二元制帝国的模式。
也就是作为胜利者的农耕文明帝王保留游牧文明的那一套,自己兼任农耕文明和游牧文明的双料皇帝。
不过由于游牧文明的文化习俗与农耕文明相差太大,游牧文明的人们会对农耕文明的皇帝统治感到及其不适应,这导致双料皇帝的模式要始终维持强大的军事实力。
同时也就意味着庞大的军费开销!
最终,农耕文明往往会因为财政破产不得不收缩边防,主动放弃对游牧文明的控制,更惨的则是因为军费不足,被游牧文明的反叛者赶回来……
这主要是游牧文明的生产力不如农耕文明,所以农耕文明想要维系游牧文明原有的体系统治,就要不断往里面贴钱。
游牧文明自己建国的时候,都经常饿肚子不得不去抢掠富饶的农耕文明,更何况是被农耕文明统治?
因此,直到科学发展到可以提升游牧文明财富生产力,工业革命之后,游牧文明才真正被农耕文明所征服。
然而,赵作仁现在是看不到工业革命的曙光了。
好在,朝鲜半岛同样是农耕文明,所以吞下来后容易消化。
这就是赵作仁一直想要将三韩血洗清空,将其纳入变为燕国本土的缘故。
现在赵作仁有实力了,自然不希望燕国内部有非嫡系的存在,这次三韩联军的促成,可以说有一半功劳要归于赵作仁。
赵作仁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三韩所有的势力都跳出来,然后一战全部清洗干净。
当成已和路人反叛的消息传来时,燕国已经进行了一次财产清洗。
路人的家族及其那些以路人为首的地方豪族,已经遭到了燕军清算洗劫。
成已在东暆地区的田产和商铺等资产,全都被燕国收归国有。
这些财富都会作为这次战斗的奖励,毕竟现在燕军已经步入正轨,不能光凭升职这种单一的模式奖赏,给那些军官分配一些店铺田产也能让他们对燕国的忠诚度提升。
至于那些地方豪族清空的村落,赵作仁直接任命当地村民推举出来的长老作为村长。
燕国没有足够的财力支撑官僚体系下乡,所以就只能建立这类村庄自治的基础。
失去地方豪族支配的村落不光有村长,还有村庄长老会,无论是村长还是村庄长老会都是村落自行选举出来的,主要职责是为燕国朝廷收税。
燕国朝廷对她们下发税赋指标,到时候直接派遣税务官带着税丁下乡找村长和村庄长老会拿税赋即可。
这其实是封建国家十分常见的村庄自治模式。
随着封建时代发展到顶峰,这些村庄自治小政府往往会发展成地方大户和宗祠体制。
也就是一个或几个大地主家族联合起来组成一个宗祠,管控周边所有村庄的事务,并负责收取税赋上缴给朝廷。
在乡下,这些宗祠的话语往往比朝廷官府还让村民信服,村民之间有矛盾,也只是找宗祠裁判,而不是离开家乡去百八十里之外的官府衙门报官。
这就是封建朝廷的统治触角只到县镇一级的缘故。
当然,这种统治模式主要也是因为科技时代所限,一般都是中央集权的封建朝廷才这么玩。
毕竟一座或几座村落自治是不可能威胁到朝廷的,哪怕是一个县城官衙都可以轻松镇压他们。
如此一来没有危险,还能节约大量的行政开销,何乐而不为?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分封制度,村、镇、县乃至郡城都分封给大小不一的封建主,封建主为国王或皇帝效命。
这个模式同样可以极大的节约成本,获得封地的封建主都有为国主出兵打仗的义务,同样也保证了对外对内战争的集体力量。
只是这个模式很容易发生内战,所以本质上是不如中央集权的。
现在大燕王国实行的就是第一种中央集权的统治方式。
燕国的朝廷官府仅仅下方到县一级。
燕国行政实行的是郡县制度,郡的划分标准不是以地盘大小,而是地域和人口综合考虑。
有的郡地盘很大,但人口稀少,甚至连一座县城都没有,只有类似集市的小镇,比如肃慎郡。
有的郡地盘不大,但人口密度在燕国中当属第一,比如王险郡。
显而易见的,王险郡远比肃慎郡富裕。
在大燕王国,如果到肃慎郡任职,更像是一种流放发配。
燕国也会每隔一段时间将罪犯流放到肃慎充人口。
那里本来人口就不多,再加上后续一系列战乱和女真人的霍霍,已经处于半荒废状态。
至于赵作仁最开始的发家之地林海雪原,里面几乎所有的部落乃至野人都迁徙出来,在肃慎郡或者迁移到扶余郡生活。
这也是肃慎郡主要的人口来源。
由于燕国的军队组成主要是通过整编战俘,对本国青壮一次都没有征过兵,所以燕国的生产力一直在稳步上升中。
只是燕国原本的生产力基数太低,所以总体数值仍然入不敷出。
最重要的是燕国的土地都刚刚经历过战乱,粮食紧缺,掠夺所得的往往撑不到明年。
这就使得赵作仁每年都必须出去掠夺至少一次。
好在,赵作仁对战争比较主动,出征的次数比较多,所以燕国迄今为止还没有出现大面积的粮荒。
当然,这里面也有战乱导致人口基数下降的因素。
在双方斥候的焦灼战中,三韩联军和燕军的前锋渐渐出现在敌方视野区中。
前锋军一出,敌方斥候自然是立马退散,三韩联军虽然对燕军有些许恐惧心理,但仍然硬着头皮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