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只能好好的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不介意把你杀了。”桑栗轻轻笑道,声音温和,不过却带着威胁。
“那你就杀吧。”赤佘冷笑一声,“反正我也是将死之人。”
“你应该不愿意就这么死去吧?”桑栗的剑落在了赤佘的脖子之上。
“我是赤鹰兽的二殿下,你想如何?”赤佘终于不嘴硬,他收集证据,就是为了揭露他的大哥弑父噬母,还炼制死尸企图占领妖境大陆,他把证据交到妖王宫殿,妖王宫殿自然会发兵过来的。
可是眼前突然出现的人,不知道是哪方的人,也可能是他大哥那边的人,故意使用这一场计,套出他的证据。
“雪羊绒兽族群如今怎么样了?”桑栗问道。
“沦为奴隶,生物工具。”赤佘说完,嘴里吐出了一口黑血出来。
桑栗看到他的手臂流出的血浸染了他的黑衣,此时更显颜色深沉。
桑栗从空间拿出了解毒丹,递给了他:“解毒的。”
赤佘停顿着,还没有接。
“你现在不吃也得死。”桑栗缓缓道。
赤佘这才从她手里拿过了丹药吞了进去。
桑栗转身想离开。
赤佘便问:“你要救雪羊绒兽族?你是雪羊绒兽?”
桑栗没有理,直接往前走。
赤佘吞了药,发现真的有用,真的是解药。
他跟上了桑栗:“我同你一起去。”
桑栗微微挑眉:“你自己的伤都没有好, 去送死吗?”
“不是去送死。”赤佘冷淡道。
桑栗猜测他所说的证据应该不在他的手上, 应该还在雪山之上呢。
证据的确在雪山之上,而赤佘的确担心证据会被发现, 依据赤炎多疑的性格,一定会搜查整个雪山的。
桑栗缓缓道:“那你带路吧。”
赤佘皱了皱眉:“你不知道路?”
桑栗很自然道:“不知道。”
赤佘没有再说什么,率先往前走了。
桑栗自然的跟了上去。
雪羊绒兽这个坐山同雪虎兽那座山的房间差不多,都是属于雪宫, 白墙黑树, 看起来特别的萧条,而高山之上本来就是少植物,不过倒是可以看到一些浮冰的池子上飘着一朵朵莲花,不时可以看到赤鹰兽红色的翅膀飞掠过了天空。
“我带你去雪羊绒兽关押的地方, 我就离开。”赤佘嗓音清冷道。
“谢谢。”桑栗点点头。
赤佘顿了顿, 不过幅度很小,看来应该不是敌人,赤佘等下打算故意去错的地方找证据, 到时候看看她有没有出现就知道了。
桑栗没有想赤佘这么多弯弯绕绕,她等下也不打算管他了,而赤佘已经带着她蹲在草丛旁边,下巴点了点那个方向:“看到那些守卫守着的门了吗?那就是雪羊绒兽关押的地方。”
“好的。”桑栗点点头。
赤佘看着青年有些蠢的模样,面容冷酷,真的是空有实力,不怕天高地厚,之前那个什么叛逃的雪羊绒兽不也被抓了回来?
“赤炎不像你想象得那么简单。”赤佘提醒一旁认真看向那边的青年道。
“他修为多高?”桑栗问道。
赤佘冷淡道:“化神后期, 离大合期只剩下一脚了。”
“哦, 那不用怕了。”桑栗无所谓道。
“你好自为之。”赤佘说完就离开了。
桑栗也没注意他离开的方向,直接隐身光明正大的从大门口进去了。
而赤佘还多此一举的去到了错误的方向。
桑栗走了进去, 便看到这里关着的妖兽各不相同。
它们有一些是半妖, 所以桑栗才确定这里关的都是妖兽。
此时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是麻木不仁。
桑栗穿过道路,两旁都关着各色各样的妖兽。
桑栗看着看着察觉出来一丝的不对劲, 她发现左边笼子的妖兽和对应右边笼子的妖兽似乎是同类, 但是又有些不同, 刚开始桑栗以为是什么基因变异来着。
不过逐渐, 她发现左边笼子的半妖,例如这些兔兽, 她们是正常的兔耳朵和兔尾巴,但是相对应的右边, 兔尾巴同左边的是一样的,不过耳朵却是猫兽的耳朵。
桑栗退了一步,发现旁边就有猫兽,他们的是黑色的猫耳,还有长长的尾巴,但是这左边正常猫兽对应的右边的狱房里的她没见过的种类的:长长的黑色满尾巴,耳朵却是两只竖起来的白色兔耳朵。
桑栗似乎知道这个赤炎要干什么了。
如果把所有妖兽最佳的基因放在一个整体之上,那个整体会不会变得非常厉害,不管人不人还是兽不兽的, 只要有实力,赤炎作为一个类似反面的角色, 应该会接受,也很可能去研究。
桑栗打算去找找雪羊绒兽被关在那里。
一道声音响在死寂沉沉的监狱里,尽管很小声, 但是桑栗还是听见了,她停下脚步,抬眸看过去。
“娘亲, 我好饿。”男孩的声音很小声。
桑栗便看到正常黑猫兽群里,一个男孩抓着自己母亲的衣袖,眸眼都是懵懂无知。
“嘘,别说话。”母亲担惊受怕赶紧捂住了男孩的嘴。
一阵脚步声过来,一个男人拎着钥匙,阴冷道:“饿了?把他拎出来。”
随后打开门,几个人进去把男孩拎了出来,男孩的母亲抓着男孩,祈求哭诉道:“他还是孩子,可以让我先来,我先来代替他。”
“孩子更好,细皮嫩肉。”男人冷酷说完, 一脚踹开了女人。
“我也饿了,我也饿了,可以用我,先用我。”女人癫狂的抓住男人的腿,“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桑栗静静站着,这一幕何其可悲。
她出手,一块石子落在了男人的腿上,男人腿一痛,就跪了下来。
男人眼眸狰狞:“臭婊子敢打我!”
男人伸手就要掌掴女子,手指又被石头狠狠击中,男人痛苦大叫一声,捂着手腕,警惕的看向周围:“谁!”
可是没有人回复他,只剩下不断落在他身上的石头。
男人只好把男孩推了回去,关好了就狼狈了离开了。
男孩眸眼还是懵懂,他呆愣的看着母亲:“娘亲,你为什么哭了?”
母亲痛苦的抱着男孩进了怀里,周围麻木的兽人这才转头看向那一对母子,男孩脑子其实有些缺陷,所以他不懂母亲为什么哭了。
桑栗叹了口气,一个有缺陷的孩子,母亲仍然爱护着,母爱的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