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赶紧吃完!吃完收拾好,最近天气不错,你得带棒梗洗澡去!”贾张氏恶狠狠地往自己嘴里送着白面馒头,一边指着秦淮茹骂。
秦淮茹低着头,默默地啃着手里的窝窝头。
小当一双眼珠子在桌子上滴溜乱转,今天傻柱带回来的菜很不错,油水很大的土块口。
她看准了时机,悄咪咪地拿起了一块,塞进自己的窝窝头里,吃得香甜。
秦淮茹看到了,棒梗也看到了,但是他们都没说话。
只是默默地吃着饭。
屋里的气氛很是沉默。自从贾东旭死了之后,原本待她还算是可以的贾张氏就变了一副模样。
秦淮茹觉得,在话本里,在村里那些大娘嘴里的恶婆婆都没有她一半厉害。每天盯着她就像是盯着贼一样,但凡她在院子里多待一会儿,她都会从屋子里探出一个头来,恶狠狠地瞪着她。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她也抗争过,但是没有任何作用。
她知道,她的工作还是贾家的,所以她没有办法,她也不想回农村去,回农村太饿了。在这里,至少能吃饱。而且还有棒梗,这几乎是她所有的希望了。熬吧,只能是这样了。
“屋头的粮不多了,你再去找傻柱借点。”
“妈!傻柱这个月已经借的够多了,我们哪有东西还!”
“还什么还!还什么还!人家的眼睛都快沾到你身上去了,还还什么还。”说到这儿,贾张氏顿了一下,倒三角眼看着秦淮茹,阴阳怪气地说道:“哟,你该不会看上人家了吧,现在就替人家着想啦?”
“你说什么呢?!妈!孩子都在这儿呢!”秦淮茹恼怒地说道。
“孩子在这儿怎么了?孩子不能听吗?怎么着!我怎么做事,还用你教啊!”贾张氏把桌子拍得震天响。
小当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
而小槐花才一岁左右,大人们这么凶,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哭什么哭,赔钱货!”
秦淮茹抱起小槐花,也不跟贾张氏争辩,往屋里去了。
贾张氏还在后面骂呢:“走?走也得把粮食要回来,不然……”
“奶奶,你别说我妈了……”
“哟,乖孙子,我跟你说……”
屋里传来了贾张氏教育棒梗的话语。而秦淮茹,在里屋,只能默默地安抚着小槐花,可是安抚着安抚着,眼泪就流了下来,甚至都停不下来。小槐花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哀伤,小手一晃一晃地在秦淮茹的身上抓来抓去。秦淮茹摸了摸眼泪,紧了紧衣服,唱起了摇篮曲。
这并不是什么有名的曲子,是她小时候她娘教给她的,她娘告诉她,每次听到这曲子,她总能很快地入睡,小槐花像极了她,随着秦淮茹的呢喃声,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秦淮茹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随后又收敛了起来,放下槐花,走了出去。
“你要去哪儿?”贾张氏一张口就是满满的控制欲。
“借粮食。”秦淮茹面无表情。
“借粮食就借粮食,这幅脸给谁看!”
有时候,人就是不能吃得太饱,吃得太饱就会整天找事情,可惜的是,秦淮茹并不明白这个道理,她并不想跟贾张氏争吵,紧了紧衣服,就走出了院子。
被冷风一刮,她的精神好了些许。
她有些晃神,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往哪边走,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了今天白天,王守仁那张英俊的脸蛋,鬼使神差地,就往后院走。后院的住户并不多,只有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娄晓娥,还有一个镇宅的老太太以及刘大爷和王守仁拢共四家人。
倒是不用害怕有人会说闲话,走过了月亮门,来到了王守仁的门前。
她愣了愣,拍了拍自己的脸,啐了自己一口:“想什么呢!”
正打算转身走,王守仁的门就打开了。
一脸开心地对着秦淮茹说道:“秦姐,你来啦。”
许是王守仁过于英俊了,又是自己心里的苦闷无处发泄,只是低着头,轻声地“嗯”了一声,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王守仁一把拉进了屋子里。
等她回过神来,王守仁已经拉着她坐到了床上。
她的神色变得有些慌张,声音有些结巴:“守……守仁,我们不能这样。”
王守仁笑意盈盈地说道:“哪样呀?秦姐。”
看着王守仁揶揄的表情,秦淮茹恼羞成怒,小粉拳捏紧,锤了王守仁一拳,起身就想离开。
“姐,姐,别走。”王守仁连忙拉住了秦淮茹,谁知道用力过猛,直接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两人顺势滚到了床上。
感受着身上传来的柔软,王守仁竟一时之间有点慌神。
秦淮茹则是感受到王守仁越来越热的身体,立马就挣脱了起来,声音有些严肃地说道:“守仁!我们不能这样!没什么事……”
“有事!”王守仁用手堵住了秦淮茹的嘴。
秦淮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王守仁,她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平时像是闷油瓶一样的弟弟,胆子这么大。他真的不害怕吗?
就在她迷迷瞪瞪的时候,王守仁的下一句,直接让她惊醒了。
“我喜欢你,姐。”
“可是。”
“没有可是,姐,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告诉你,我喜欢你。”
见秦淮茹还想说话,王守仁就是一招打断施法:“你听我说,姐,你这日子过得太苦了,你得注意好自己的身体呀。再这么下去,你会垮掉的。”
听到王守仁这么说,脸微微有些红润的秦淮茹才冷静了下来。
大多数人不知道,在这个年代,都相比比较保守,要跟上秦淮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也没有那么廉价。
他王守仁就直说了,他就是看上秦淮茹了,对她有欲望,没有那么多杂七杂八的理由。
他觉得秦淮茹的日子太苦了,他想成为她心目中的一道光。
秦淮茹的身体软了下来,想起了这一年来的总总遭遇,眼眶有些红了:“那又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