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猫就是猫,胡同就是胡同,雨就是雨,没有其他的意思。
这个年代的人普遍都早睡。
大多数时候,都是吃完饭之后,最多就是在院里走一走。
当然了,那是夏天,现在冬天,都早早地躲进被窝里,要么是在玩你拍一我拍一的小游戏。要么就直接呼呼大睡了。
夜晚,夜深人静的时候。
秦淮茹蹑手蹑脚地通过了月亮门,来到了后院。
伸出去,推了推王守仁的房门,一推,直接就推开了。
压下心里的讶异,走了进去。外屋没有人,她想起了早些时候的事情,想要退回去。可又想到现在贾家的状况,咬了咬牙,走进了里屋。
里屋,王守仁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秦淮茹见状,不由得有些恼怒。
这个坏人,出完主意,自己也照做了,现在这幅模样,他是怎么睡得着的啊。
走进床边,伸出手,刚想掐一掐这坏蛋。
就看到这王守仁那张英俊的脸颊,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一个不察,连人带鞋,就被他拖进了被窝了。
“你……你放开我。”
“别动,我给你暖暖身子。外面冷,我知道你会来,万一冻感冒了咋整。”
听着还挺感动的,但是感觉到自己身后的东西,不由得啐了一口,声音不自觉带上了一丝娇憨:“那你说说,今天的事儿怎么办。”
“这事儿吧,其实你也不用担心。今天那个马主任,你看到了吗?”
“嗯,不是说是新来的吗?”
“啪!”
一声拍击声响起,秦淮茹脸瞬间红了起来。
“这不就是了嘛,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件事情,对你有好处。你明天早上,跟着一大爷商量一下,一起去工厂的妇联。接下来,那个马主任大概会大肆宣扬贾张氏的问题,然后,再到处夸你。现在的策略是“妇女也能顶半边天”。你这么一个时时刻刻想着自强不息,却又被顶上婆婆死死压着的女人,刚好,可以树立起一个典型。”
“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好好地学习钳工的技巧了。”
“嗯……这个看你。”
“看我?”
“对啊,我想,明天马主任大概会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继续当你的钳工,另外一个是直接进妇联。”
“直接进妇联?!”
“对啊,因为你是她们的典型代表了。进妇联也没问题。”
“那……那我该怎么选。”秦淮茹有些不知所措,连这种大事都想询问王守仁的意见了。她自己丝毫没有意识到,王守仁比她小了11岁。
“我建议选钳工。”
“为什么?”秦淮茹有些疑惑,妇联,那不是一步到位了吗?
“主要是因为后续的影响,如果你继续选择做钳工,那么马主任的宣传就没有问题。但如果你选择加入妇联,那么马主任的宣传依旧没有问题,你大概就会面对许多流言蜚语了,其中包括“送婆婆进去才混上妇联位置”、“害死自家男人为了妇联位置”之类恶毒的传言。”王守仁对这件事看得很清楚。
甚至马主任接下来要做的动作,他也看得一清二楚。
对于马主任而言,她新来,到这个位置,需要做出属于自己的成绩。典型已经出来了,她的成绩暂时没有问题。那么,就需要稳住原本厂里的那群老娘们。这时候,就应该大方地给秦淮茹一个选择,例如破例招收秦淮茹入妇联,为了解放更多像她自己一样的人。
至于后面会出现什么事,那就不重要了。那都是秦淮茹该面对的。跟她马主任关系不大。
在前世,这种套路,王守仁见得多了,也用得多了。
秦淮茹摇了摇头。
丰腴的身体噌得王守仁有些火气。
他声音略带沙哑:“别老乱动,很难顶得住的。”
秦淮茹风情万种地白了王守仁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究竟是谁把她拉进来似的。
“你别乱动,从明天之后,贾张氏的日子大概不会太好过。但是你也不要太过了,见好就收,最好,是能够跟贾张氏约法三章。家里的事情,该干就干,不要让她跟个大爷似的。她还不到五十呢,就待在家里养老。一大爷都没她过得舒服。”
王守仁抱着秦淮茹,述说着明天可以会遇到的事情。
忽然间发觉,怀里的佳人怎么没有动作了,低头一看,秦淮茹正睁着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一时之间,他竟然看呆了。
过了一会儿,嘴巴被一抹温热堵了上来。
天空上的乌云就像是一只大手一样,覆盖住了明亮的月亮。许是月亮闹了脾气,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雨逐渐往下落,浸润了这片已经许久没有湿润过的土地。一只猫儿从胡同口跑出,发出了一阵轻柔的叫声,略微有些压抑,似乎害怕被周围的其他动物盯上。
它穿梭在这片胡同之中,在猫儿的视角里面,许是雨下得太大了,又许是路面太滑了,这片胡同,在红色墙砖的映照下居然开始收缩了。猫儿有些急了,叫声明显变得急促了许多,它飞快地往胡同口跑去,跑到了半,似有想起了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胡同里,亦或者说没有落在胡同里。它又急冲冲地跑了回去。
这一来一回之间,猫叫声不绝于耳。
颇有“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意境。
最终,雨越下越大甚至于,猫儿的叫声逐渐压制不住,淹没了整条胡同,猫儿不甘心地在这被水淹没过的胡同口中,放下了自己的食物。站在了胡同口,磨蹭着墙壁,试图留下自己的记号。
秦淮茹走了,脸色红润地离开的,走路一瘸一拐的,似乎出门的时候有点急,磕碰到脚踝。临走前,还狠狠地瞪了王守仁一眼。迎来的是王守仁的傻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脸更红了。
王守仁伸了个懒腰,轻呼了一口气,摸了摸有些湿润的被子,起身,整理了一番,外面这种状态,可不适合晾衣服,总归是放几天的。从家里面拿出一套备用的被褥,套上。正打算再次躺上去,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哦!”王守仁一拍手,少了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