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事儿怪王守仁有心眼吗?
真就不怪。
相反的,人家王守仁还算是比较保守了。要是换了个人来,那不得往死里整啊。
这种程度的反击,已经很克制了。
“我早就跟老太太说过了,傻柱是有点小聪明,可那心眼,比针尖大不了多少。一上头,什么都不管不顾。你说说,守仁这孩子多好,知礼仪懂进退,傻柱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一大妈又叹了口气,她对于傻柱,也算是有点意见在里面。
毕竟平时都是她照顾老太太,老太太偏爱傻柱就偏爱吧,这也没什么。可偏偏这傻柱整出来的这些事儿哟。
“你明个儿再劝劝老太太吧,我说傻柱,那孩子不听,也没什么办法。”
“只好这样了,还是小川乖。”一大妈怜爱地摸了摸易小川的脑袋,嘴里轻轻地哼着儿歌。
易小川吧唧吧唧嘴,似乎梦到了什么好吃的,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夜里,月光洒落了下来。
院子里静悄悄的,许大茂正在挑灯夜战,娄晓娥躺在床上,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我说,你能不能少掺和点这些事儿?”
“嘿,我那是成心的吗?我这不是闲的没事逗闷子嘛,说知道傻柱放假消息。”
“但凡你用点脑子都知道那是假消息了,王守仁他就不是那样子的人。”
许大茂放下笔,转头看向娄晓娥:“哪样的人?你咋知道?”
娄晓娥都要把白眼翻上天了:“人家考上中专了,又成了技术员,未来好着呢,你说说,这样子的人你不结交,你还巴巴地上赶着得罪人。你这是想做什么呢。”
“切,结交一技术员有什么用,又不是行政岗。嗯?外面是不是有人啊?”许大茂感觉窗户外面是不是有一道人影闪过,他想起身查看一下。
娄晓娥又翻了个白眼:“得得得,你别管有人没人了,这院里,还能有谁,无非就二大爷家里那两人呗。”
“不是……二大爷的身形没那么魁梧……”
“你还写不写了!”娄晓娥心里一咯噔,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早点写完早点睡不成吗?管那么多。”
“我这不是怕进小偷吗?”
“这院里,有什么值得偷的?快点吧……”
秦淮茹完全不知道,自己悄咪咪潜入王守仁房间的事情,差点被许大茂发现。
今天她的心情是忐忑的,因为,这件事情,她没有和王守仁商量,带自己表妹上来的事情完全是自作主张,她都不知道王守仁会怎么惩罚她,她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
刚进房间,就被一个温热的身体抱住了。
她忍不住“嗯”地一声,身体变软,倒在了王守仁的怀里。
“我的好秦姐,你怎么想的?把我丢出去?”王守仁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嘴巴距离耳朵很近,温热的气息喷得她浑身酥软。
“我……我……我不想拦住你……唔,你别……”
一番深入地交流过后,两人总算是冷静了下来了。
“你怎么想的,我不想离开你。”
“我……我知道,但是,但是我不能那么自私,我不能嫁给你,可也不能耽误了你的前程。我听他们说,你要是不娶妻生子的话,是没法升上去的。”
“还有这种事?”王守仁讶异地问道。
其实他知道,这种事情,几乎已经算是潜规则了。在前世,他的一个朋友,有一次单位有一个升职的名额,他打点好了一切,原本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是后来这个名额居然不是他的。他千辛万苦才得到的名额被人摘了桃子,他自然是不肯的。
所以,他又各种渠道寻摸,最后得到了一个令他哭笑不得的答案,他没成家,看起来就不靠谱。
那个朋友跟他吐槽这件事情时候的表情,现在王守仁都记得住。在这个时代,更加地凸出。
没成家,那你就没资格进入真正的核心层。
“你不知道了吧,你还年轻,越早越好。而且,你们王家的血脉也得延续下去,你不能总是这样,浪费在我身上。”秦淮茹趴在王守仁的怀里,语气之中有些许心酸。
王守仁抱紧了她:“那……你不能走。”
“嗯,我不走……”
秦淮茹还是走了,大晚上的,总归是要睡觉的。
王守仁看着秦淮茹离开的背影,轻轻地给了自己一巴掌,身体摊开,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我可真不是个东西啊。”
接下来的一星期,王守仁变得异常的忙碌。
做计划这种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5S管理制度这种东西只是给出了一个大概的概括。但要落在实处,还是需要不停地调研的。
例如,焊工师傅的工具放在哪儿比较顺手?怎么制作一个合适的工作台?什么东西是常用的,什么东西是不常用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习惯。该怎么平衡这些东西。卫生条例,又应该以什么样的标准执行下去。
这些都是问题,并不是拿出一个5S管理总纲就能够解决的。
需要大量的数据调查。
这不,调查着调查着还闹出了一个乌龙。
由于王守仁整天在车间里晃悠,再加上是一个生面孔,有人觉得他有问题,直接就叫来了厂里的保卫队。要不是手里有工牌,这都说不清了。
不过,也就因为这件事,大家伙都知道了。新来的这位,在调研着什么东西。
七天的时间,王守仁算是把报告给解决了。
下次,他按照计划去了赵工的办公室。
敲了敲门,今个儿赵工刚好有空,见到王守仁来了,冲着他招了招手:“这几天,你可是出名了。”
赵无量也听说了王守仁最近干的事情,他其实心里还有些担忧的。以为就一个大概的认知,没想到,这小伙子真的下去一个一个地问过去。
许是真的把别人问烦了吧。
“嘿嘿……”王守仁憨厚地挠了挠脑袋。
“坐吧,给我看看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