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秦京茹已经等着了。
见到他回来了,先是扑上来,就是一个抱抱外加亲亲。
也不知道是哪个无良的秦某茹教她的,总之,正宫娘娘的招式是真的不少。
一番亲热之后,王守仁提了提手中的布袋。
秦京茹的眼睛也跟着过去了;“这是什么?”
说完,迫不及待地接了过来,打开。
“呀?!”她惊叫了一声,随后又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像极了一个偷吃害怕被知道的小兔子。
“肉?!哪来的?”
虽说王守仁提亲也提了一个猪后腿过去,但是这年头,就普通人家,一年到头,吃上两顿肉,就已经算是烧高香了。王守仁这一提就是一袋子,由不得她不吃惊。
“运气不错,前阵子不是跟你说出差了嘛。机械厂那边的厂长搞到了几头野山羊,还有一头野猪,野山羊没法分,野猪肉就给我们分了。肉有8斤,下水5斤,对了,一会儿三大爷来,你割一斤给他。”
“啊?为什么?”小财迷属性发挥,紧了紧袋子。
“放心吧,这东西,6毛钱一斤买的,卖了他两块钱。”
“我这就去……”
王守仁哭笑不得:“你别太急。”
“没事!一块四呢!”
小财迷在王守仁的教导下,已经开始读书了,别的不说,对于数字的敏感简直了。
各种加减乘除,哪怕是多位数的,也能够在一瞬间反应过来。王守仁甚至都觉得,这财迷,或许以后可以去上个学?
小财迷叽叽喳喳的兴奋得很。
一会儿因为赚的那一块四傻乐,一会儿又看了看厨房里的野猪肉傻乐。
其实野猪肉不好吃,腥臊得很,王守仁就不喜欢。但禁不住这个年头真的没有多少肉。自家的系统又不争气,也不发展个种田空间出来。就只能这么干看着。其实他要真放开了,真不愁拿到一些野猪肉。但是在这个年代,还是以稳为主,稳定,比什么都重要。
小财迷的这种兴奋持续到了夜晚,秦淮茹悄悄上门也没有停止。
还拉着王守仁在述说着猪肉是几万种做法呢。
就发现自家表姐站在床头,悠悠地看着她,吓了她一跳。
“姐,你来干什么。”
“你说呢。”秦淮茹翻了个白眼。
“嘻嘻,那来吧。”小财迷那是一点儿都不害臊。
自从上一次,被王守仁硬拉着玩了一次斗地主,这姑娘就爱上这种感觉了。
三个人,坐在床上玩着斗地主,一边斗,还有心思聊天呢。
“姐,你不知道,今天,守仁哥带了那么大的一袋野猪肉回来。”
“唔……唔,嗯,多少?”秦淮茹幽怨地瞪了王守仁一眼。
“十几斤呢,守仁哥说了,要跟你一起吃,你什么时候来,唔,咱们明天包饺子吧,我留点,你晚上过来。你自己吃,不要给棒梗了,那个小家伙,我不喜欢,唔,姐,你干嘛……”
“有你这么当着人家妈的面儿说人家孩子的吗?”秦淮茹没好气地说道。
“行行行,我不说,反正你自己来。对三!”
“王炸!”
“不是,守仁哥,你就扔对三,你怎么就……”小财迷的脸以极其迅速地速度变得通红。
秦淮茹在一旁捂嘴轻笑,幸灾乐祸地说道:“让你嘚瑟,现在知道错了没。”
“姐,咱俩才是一伙儿的,你别忘了。”秦京茹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颤抖,还恶狠狠地威胁:“你不来帮我,一会儿你就知道错了。”
秦淮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身体止不住地抖了一下,这小姑娘的报复心有多狠,她是知道的,连忙加入了战局。
月明星稀,天空之上高挂着一轮明月,正是打牌的好时候。
————
机械厂的车间比起轧钢厂的要复杂得多。
轧钢厂的大活,实际上都被机械干了,剩下的,也只能算是个半成品,按着图纸来就行。而且,这年头,也没有标准化这么一说,都是一个件一个件的。不要太离谱就行。
机械厂不行,机床的产品步骤很多。
这就不单单需要靠着老师傅的顺手不顺手来调节工位了。
有些复杂的地方,可能需要一个人干上好几天,而有些简单的,则是一天就能干好几台机床的活。
王守仁的目的,就是把这些复杂的地方拆分开来,但也不是拆得特别零散,留下了余地,让他们还有机会再加强一番,到时候,这个矛盾,就不是他的了。
即便后来他背锅了,也无所谓。反正都已经走了。
跟黄主任的配合也逐渐得心应手起来。
黄主任现在更像是一个吉祥物,但凡工人不愿意听他的,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站在那个刺头儿身边,看着他,那刺头儿就萎了。
王守仁和徐家国这些天可谓是忙成狗。
规划,改革,制定新的规则,这些天,忙得那叫一个脚不沾地,连吃饭都是让孙干事帮忙打过来。
徐家国也不得不感慨,王守仁还是当年那个王守仁,过于变态。
机械厂大规模生产的机床就五种,所以,他需要调配出五条生产线,经过一个星期的努力,第一条生产线,终于在他的手中成型了。
孙厂长来这个实验车间来得更勤了。
之前,在计划书上,看到的是有可能能够提高产量,但是那个数据过于骇人听闻,等见到实物的时候,他觉得,大概就稳了。
作为一名老厂子,只需要看一眼,他就能大概知道这条生产线的水准怎么样。
这不是一种科学,而是一种感觉。一条线上,工人的精神状态,流水的速度,都代表着这整条线的状态。好的状态,才有好的产量。
严处长也跟着来了,在他的身后,还带着两名技术人员。
他不是不想早些来,是之前,手头还有一个工作没做完。这不,刚做完,就赶上了第一条流水线的成功。
带着两名老技术员看着流水线逛了一圈,回来就握着王守仁的手疯狂地上下摆动,激动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