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一种“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感觉。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村中央,村中央有一棵阎埠贵叫不上名字的大树。
树下的孩童在跑跑跳跳。
还有两老头在对弈,旁边也站着几个老头,在吆喝着该怎么下怎么下。
阎埠贵走了过去,看着老头们下棋。
说实话,在农村,这幅景象很少能见得到。这年头,哪个村子的老人没有事儿做?除非真的病得动不了了,不然,总会为了自己的生计忙碌的。可秦家村倒好,这些老头,过得跟城里的退休老头没什么两样。如果两者的生活状况差不多的话。
阎埠贵还真会选择到村里来。
城里,呛得慌。
琢磨着时间还有一个多点呢。
老头找老头,这不刚好嘛。
主要是,阎埠贵也好奇得慌,当年那么穷的秦家村,怎么忽然间就富起来了。
“你是谁?怎么出现在俺们村里?”
村子里忽然间出现一老头,这些老头也瞬间机警了起来。
毕竟,他们知道,他们干的这些活儿,还有些不合法。这不,白天一直都有人在外面守着呢。
就是害怕穿帮了。
“我?放心放心,我是以前秦淮茹院里的邻居,现在是你们那个,那个销售部的主任。”阎埠贵也聪明得紧,立马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拿出了合同。
令他没想到的是,几个老头里面,还真有人识字的,拿过来看了看。
点了点头,还给了他。
“老哥,你还识字?”阎埠贵好奇地问道。
“不认识。”
阎埠贵:……
“那您还看?”
“有村长的印就成。你就是那什么主任,我听淮如娃子说……”
“什么淮如娃子,要叫村长!”
“成成成,村长,村长说,你明天要带着人去卖鸡蛋,我跟你说,我们家三娃,那可是好孩子……”
这下子,阎埠贵算是知道什么叫捅了马蜂窝了。
他收回了自己想在村子里养老的想法,这里养老,那就太可怕了!
在这群老头的七嘴八舌和阎埠贵的套路下,也基本上摸清楚了秦家村现在的状况。
秦家村,从很早以前,就应该跟黑市那边打上了交道,而且,在那个动乱的年代,他们甚至捞了几笔大的。正常人,捞了几笔大的,大概率会存起来,以后用。但是他们偏偏不,他们拿去发展村子,也就是现在的温室大棚,就是那个时间段攒的家底。
那个时间段,温室大棚很便宜,具体是怎么来的,就不便多说。反正很便宜。
他们趁机搞了一批。
然后就在村子里开始造。
“老哥,我听说,这里面的事儿还挺复杂的,你们就成功了?”阎埠贵还是不敢相信,他是个文化人,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但是知道这里面的事儿有多复杂。
“说起这个,老头子就来气。”旁边一老头一拍大腿:“当年,我就不怎么同意,也不知道秦家的女婿。就是那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但是玩得很花的家伙。”
阎埠贵:……
好家伙!
王守仁啊王守仁,这事儿你能在农村被人知道?你是真的狠啊。
“他说,要整这个,能发财,但是没有技术,就不能发财。当时我们一琢磨,反正有钱,大手一挥,买!”
说到这儿,老头叹了口气:“他真买了,去请人了,据说是什么地方的教授,好家伙,一个月给这个数。”
老头伸出五根手指头,前后翻了翻。
“一千?”
“可不是嘛!那天晚上,村子里不知道有多少老头睡不着觉呢。”
“你们能同意?”阎埠贵震惊。
“不同意也得同意。”老头叹了口气,不过表情又得意了起来:“也亏得我们同意了,才有现在的规模。就拿请人这个事儿来说吧,隔壁村,听说我们的养鸡场挣钱了,吭哧吭哧地也跟着搞了一个。嘿,您猜怎么着,他们的鸡儿不下蛋!”
老头乐得见牙不见眼:“后来啊,才知道,原来他们的鸡舍打造得不合理,说是……说是……没有,没有安全感,对,没有安全感!”
阎埠贵:……
一顿白话下来,这些老头可谓是滔滔不绝,按照他们的话来说,王守仁那小子,玩得是花,但是他能带领他们挣钱啊,而且人家两姑娘自愿的。他们就不说什么的。
阎埠贵在心里腹诽,这要是放在以前,你们不把秦淮茹和秦京茹埋咯?
不过这王守仁胆子是真的大啊。
阎埠贵在心里感慨,他忽然间明白了他这么做的目的。这或许,是一种带有测验性质的消息。放出去了,他们若是愿意接纳,那么王守仁就会带着他们发财。若是不愿意接纳,那么王守仁大概不会带着他们发财。该说不说,他们的运道真的很好。
阎埠贵不知道的是,这种筛选,其实在后世,比比皆是。
比如搞一个男女对立的话题,筛选出愿意加入这些话题的蠢货,随后就可以割这些傻子的韭菜的。
这种事情,王守仁做的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一晃眼,就到了大中午了,阎埠贵跟着这群老头去食堂吃饭去了。
食堂修得很大,能够同时容纳两三百人。
看得阎埠贵有些恍惚,跟着人群,看了看橱窗里面的菜,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老哥,每天就吃这些?”阎埠贵指着橱窗里面的鸡蛋、鸡腿、红烧肉,各式各样的肉菜,那香气,馋得他直流口水。
“啧,今天有点油了,要是清淡点就好了。”老哥撇了撇嘴,似乎对今天的菜色不满意。
阎埠贵:……
忽然间又想来这里养老了。
中午,他打着嗝从餐厅里面出来了,他吃撑了,抚摸着自己的大肚子,不由得感慨,王守仁这小子,是真的挺有本事的呀。
在另外一边,
丘大爷也抚摸着自己的大肚子,从食堂里面出来,打了个饱嗝,感慨了一句:“这日子,过得真是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