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一个。
他拿回来的外汇不少。
大家也指望着能漏点,有不少地方,还是很需要外汇的。各行各业,什么织布机,什么发电机,什么车床之类的,对于外汇的依赖还是很高的。
布局了十几年,就这,才换回来了这销售网络。
为什么那些人那么佩服王守仁,这就是原因之一了。
他有能力,让在这个时代,不在同一阵线的人佩服他,他能够拿出技术,帮助他们提升水准,同样,也能够拿出好处与人结交。在交流方面,能做到不谄媚,不孤高。
为了一个计划能布局这么长的时间。
那些个家中没长辈,没有家学渊源的以为王守仁就只是技术强上一些。
但实际上,错了,大错特错。
上头不知道技术的重要性吗?
他们知道。
但是,是个人就有偏向。
甲说要发展就得要大兴土木,得基建。
乙说咱们把大兴土木放一放,先搞一搞武器。
丙说你们说的都不行,咱们得搞卫星,至少,得有自己的一双眼睛。
丁说你们这些事儿都排不上号,咱们先把重工业发展起来再说。
甲乙丙丁四人说的话错吗?他们都是对的,各有各的偏重点,但问题在于,现在国内的钱不够,该听谁的?该走哪一条路。
这才是王守仁真正令他们感到佩服的一点。
若不是上面支持,王守仁还真就拿不到那么些个钢铁资源。
别以为这个时代跟后世一样,你要买东西,特别是这些基础的东西,别说钢材了,就连水泥,你都要托关系,找门路,折腾来来回回好几次,还不知道要排多长时间的队,才能搞到。而王守仁这种用量的钢材,不算太大,但也不算太小了,还有那些个厂房的搭建等等等等一系列事情。
这压根就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政策的偏向性问题,上面愿意把资源倾斜给王守仁,这才是他们真正佩服王守仁的地方。
不是谁都能够拿到这些资源倾斜的。
这要是放在古代,说上一句“简在帝心”也不为过。
然而,徐家国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他认为,王守仁只不过是运气好,他的技术不错,那又怎么样,他上任之后,保持着原有的待遇,到时候,再去五道口或者哪里的学院挖一些教授过来,撑起一个厂子,问题也不大。王守仁有的,他也能有。
王守仁能够做到的,他也能够做到。
在这种没有任何根据的臆想之下,他踏入了王守仁的陷阱。
这个陷阱,事实上,并不是给他准备了,而是给那群“买办”们准备的。
只不过,王守仁自己也没有料到,自己的厂子,这么受关注,甚至,还有不少人保驾护航,这就导致了,他准备的东西,似乎有点用不上了。毕竟,不会真的有哪个傻乎乎的傻子跳进这么个陷阱。
他的这个陷阱高明吗?
一点儿也不,就是纯粹来坑老外的,不管这个老外是小日子,亦或者白人,都行。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有一个徐家国跳了进来。
当王守仁听到徐家国的要求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高射炮打蚊子的感觉。好在,他还拉了小日子那边的牌子下来。
也还算是没有白费他的一番布置,从原本小日子的销售量里面撕一块肉下来,并且让小日子去吸引了一部分火力。
至于说灭掉小日子的厂子,王守仁想都没想过。
小日子那边的汽车,那内功做得是足足的,大多数小日子,都只会购买本国生产的汽车,是本国人硬生生把他们的厂子抬起来了。在外面的这些个商业行为,实际上就算是一种扩张,成功了自然是好,失败了回去再准备准备,依旧可以出来。压根伤不到根基。
再加上,王守仁的营销行为,甭管他在米国的媒体上怎么黑小日子,小日子的企业也是得到了一波流量,只要他们不太蠢,反击回去,有人信正面的就有人信反面的,这也能算是一种曝光方式了,有剧情的广告可比没剧情的广告吸引人得多。
这也是为什么小日子回去了之后,就没有再来找徐家国麻烦的原因之一。
他们也得了好处,至于找麻烦,其实他们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个麻烦,是他们自己带来的。再往上升层面去折腾王守仁?那也没有意义。
所以,纵观整件事件下来,最受伤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徐家国。
哦,或许,还有一个李卫国,觉得自己识人不明。
徐家国双眼通红,眼眶微微凹陷,看得出来,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他看着王守仁,王守仁也看着他,偌大的会议室,有了那么一片刻的安静。
王守仁看了秦京茹一眼,秦京茹心领神会,转身去倒上茶水。
原本这事儿不该她来干的,但谁让她好奇,幸灾乐祸想要看看徐家国究竟想来说什么,
“徐厂长,今天过来,有何贵干?”王守仁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一个符合社会期待的笑容。
“呵,王守仁,你好手段。”徐家国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怨恨,他认为,这一切,都是王守仁布下的局,就是等着他跳下来。而这个布局,是在他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之中完成的,表面笑眯眯,背后捅刀子。
“如果徐厂长只是来说这些有的没的,那就恕我不招待了。”王守仁也懒得跟他说太多。
有些时候,三观不同,是无法强求的,说得再多,也没有办法把一些思维扭转过去。
再说了,王守仁凭什么为了他的事情埋单。
“等等!”徐家国咬了咬牙,说道:“你把云梦弄到哪儿去了!”
“云梦?”王守仁愣了一下,他万万没有想到,徐家国过来,只是为了说这个事儿。
他摇了摇头:“你自己的老婆,难不成我还能捆住她,你要是实在觉得我做的,那麻烦你直接去报警。”
说完,王守仁忽然间觉得,自己来见他,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