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怎么就去王家了,这么快的吗?明天你不用上医院?”徐援朝震惊了。
“你以为我是你啊,我可没空拖着,明天,我就去辞职。”
“等等等等,怎么就辞职了?”
“就是辞职啊,我受那么多委屈,你以为我为的是什么?”林妙函瞥了自己的丈夫一眼:“为的,就是想出去外面,看看医术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咱们医院里,要什么没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知道,外面的人,究竟是怎么治病的。这是我在医术上的追求。”
“我在很多论文上看到了关于许多器械的描述,你知道吗?我仅仅只是看到那些个描述,甚至连摸都没有摸到过。我想知道那些东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真的有像是论文之中的那么神奇。我已经四十多了,再过几年,我估摸着我这辈子都没什么机会看到那些东西了。”
徐援朝听到自家妻子这番话之后,滞住了。
“你……以前怎么不说。”沉默了一会儿,他才问道。
“说?怎么说?”林妙函看了他一眼:“咱们虽然都是职工,工资就那么些,咱们也不贪不占的,真要出去了,就必须走上头的路子。上次的机会你让我让出去了,我就让出去了。我倒是想自己出去,但是那也得有钱呐,总不能我去学习,把整个家给掏空了吧。”
徐援朝蠕动了一下嘴唇,没有说话。
林妙函把锅盖盖上,冲洗了一下手上的血沫,说道:“你也不用愧疚什么的,该去的时候,我会去,你知道的。人嘛,总归是有权衡利弊的时候,咱们家没有从商的,没有钱是必然的,小姑子那边跟王守仁在一起了,也算是一条路。”
徐援朝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妻子的这种说法,始终是让他有些不舒服,但这又是事实。
王守仁的钱是光明正大挣回来的,他没本事,挣不到那些个钱。现在妹妹跟王守仁在一起了,那两家必然会绑定在一起。
这种结合,跟秦家村,就完全不是一回事。
秦家村和王守仁之间的地位,那是上到下的。王守仁可以通过自己的知识,帮助秦家村致富。但是到了徐家这里,就变得不一样了。徐家手里,握着的,可不是秦家那么点荒地。一个秦家村,都能被王守仁折腾成那副模样。那么一个徐家呢?
他摇了摇头,他感觉自己的思维,被妻子带偏了。
他犹豫了一会儿,跟了出来,开口说道:“我觉得,咱们两家之间的交流,还是别掺杂太多的……”
“太多的什么?”林妙函看着他。
他说不出来。
林妙函无疑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从在部队开始,她一直都在为这个家付出,从部位的医院,转到这四九城的医院,表面上看勉强算是升职了。但实际上,说是“寸步难行”也不为过,毕竟她在部队是有根基的。再往后,又因为生孩子的缘故,错过了几次机会。
这一路子,她并没有过多的埋怨,自己要是说,让妻子不要去香江,不要出去,他觉得,自己大概率是说不出口。
“姓徐的,我怎么发觉你就那么矫情?交情交情,那都是交换出来的情谊,咋地?以后跟王家怎么处,逢年过节就提个礼物去王家坐坐就算了?我发现你,还真是……”林妙函指了指徐援朝:“承认一下咱们在这方面不如人就那么难嘛。妈都让我去了,你在这儿矫情个什么劲儿。行了,这件事就这样,你甭跟我说那么多,说了我也不听。”
徐援朝:……
得,是了,是我矫情了,矫情到忘记自己地位了。
第二天,林妙函直接就去了医院,倒也不是辞职,只是请假,她只是说说而已,不大可能真的辞职,毕竟目前的状态还不怎么明朗。
弄完之后,就直接冲着徐家去了。
徐父和徐母这时候都在屋子里呢,徐援朝大清早地就出去上班了,双职工家庭虽说经济上压力不大,但是时间上,真就不怎么充裕。
敲了敲门,开门的是徐母,看到林妙函,笑眯眯地说道:“妙函来啦,来来来,快进来。”
“成。”林妙函手里提着一些东西,走了进来,一边放,一边说道:“这是我从医院那边拿过来的一些营养品,里面还有一张清单,给薇薇吃的,按照清单里面的吃,不要吃太多了。让我看看薇薇现在是什么状况。”
脱了鞋,进来房间,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徐薇薇,正拿着一张报纸在那儿看呢。
看到林妙函,打了声招呼:“嫂子,您来啦。”
“嗯,来了。”林妙函上下打量了一番;“你这气色,确实没受委屈。”
这年头,孕妇并不像是后世的那样金贵,大多数人都是要干活的,甚至,生完孩子之后,立马下地干活的都有。大多数孕妇都谈不上脸色红润。而徐薇薇现在的状态,精神焕发,脸色红润,这还是从飞机上下来之后的状态,可想而知,之前的状态是有多好。
“嗯……”徐薇薇还有些不好意思。
“妙函啊,来,坐。”徐父招呼自家大儿媳坐。
要说这个家里,谁最得徐父的喜欢,那无疑是这个聪慧能干的大儿媳了。
“援朝昨天跟我说了薇薇的事情,今个儿我过来,就是想问问,咱们跟王家,要交流到什么程度。”林妙函也不喜欢绕弯子,属于那种直来直去的类型。
“唔,薇薇的意思是,她生了之后,还是想回去上班。”徐父说得比较婉转。
林妙函瞬间就懂了,就是不断呗。
“懂了,那我打算趁着这次机会,让王家送我出去学习,您看怎么样?”林妙函问道。
徐薇薇瞪大眼睛,放下了手中的报纸,疯狂点头:“对对对,可以让大嫂出去学习。”
“这样……”徐父皱了皱眉头,并没有理会徐薇薇的激动。而是略微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那回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