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有二十来斤羊肉,十来斤牛肉。
吃了一轮,吃得袁外那叫一个摇头晃脑。
“要我说啊,这火锅啊,就得这么吃,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三五好友,聚在锅边,这酒就着皑皑白雪,干……干之!”
“还干着呢。舌头都打结了,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奎大头又给袁外成了一碗,自己轻抿了一口,感受着酒香在口腔中涌动,眼睛微微眯起,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袁外属于那种一大口一大口往里倒的,没倒一会儿,就停了,打饱嗝。
而袁里则是细水长流,慢慢嚼,慢慢吃,那就是停不下来。
“嘿,说来也怪,也不知道是这肉的品质,还是这酱的味道,要我说,这四九城的火锅,就是比那边的好吃多了。”袁外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今个儿的这火锅,真给他吃美了。
“怎么着,你那地方也有火锅?”
“瞧您这话说的,没有我们不能自己整啊?”
“啧,我发现你小子真是越来越欠了。”
“不至于不至于……”
吃火锅,真正吃得兴起,那是可以吃好几个小时的。这不,就这一顿,王守仁添水都添了四五次,大家伙才算是真正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袁外还叫嚣着“来点面条溜溜缝”呢。
但是在座的各位,没有一个人想要站起来,或者说,没有哪怕一个人,愿意站起来。
都吃得太饱了。
酒足饭饱,那就是派烟了。
他们这群人,有一个好的就是喝酒不上头。
喝酒就喝酒,但不会喝得酩酊大醉,至少,还能思考一番。
王守仁给几个人派了烟,开口问道;“胖子,你那边最近怎么样。”
“不怎么样。”袁外撇了撇嘴:“那鸟不拉屎的地方,钱是能挣到,但也太磨人了。”
随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过,听说那边要改革,具体咋个改,也没个消息,交易反而少了。咱们是不是该撤了?”
“撤了,还早着呢。”王守仁点了一根烟。
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说下去,而是转了个话题:“现在台子已经搭起来了,你们两个是怎么想的。有没有办法拿到更多的东西?”
“比如呢?”袁外有些疑惑,现在的交易,其实还算是挺稳固的。
老大哥这个国家吧,实力强,重工业的强度也够,就是在轻工业方面太过于欠缺了。虽说跟华国翻脸了吧,但是生意还是得做的。
他们这些兜售轻工业物品的,挣得不少且稳定,因为老大哥那边压根就没法满足国内的用度。
因此,袁外和袁里除了一开始比较费力之外,剩下的,也就只有喝点酒了。其他的问题并不大。
你情我愿的事情,也没什么好说的。
“比如,他们那些高科技的设计图纸,说得深入一些,就是战斗机的设计图纸,或者那些高阶的工程师。厉害的技工,总之,好的技术和人员。我都想要。”王守仁笑眯眯地说道。
他说完这话之后。
奎大头“嗝”了一声整个人趴在了桌面上,醉了过去。
袁里和袁外身体猛地一震,冷汗直流,酒醒了不少。
袁里在一瞬间就想起了这些年,王守仁往他们队伍里塞的那些人……
原本,他们走南闯北,靠的其实都是一帮子兄弟,这帮子兄弟要说是什么好人吧,那还真不是,就是足够讲义气。而且他们钱给得够多,所以一直相安无事。其实也不能怪他们,毕竟在这个年代,你要出去做生意,不狠,真的指不定哪天就噶了。
但是,从王守仁让他们去和老大哥做交易那天起,就逐渐给他们介绍人进去。
一开始他们还奇怪,王守仁从哪儿找到的这么些个武力高强的家伙,不过也没有多想。反正进来了,那就是自己人,该发钱发钱,该交兄弟交兄弟,也幸亏他们没有多想。还是按老法子来。
现在想想,那些人,在领了不菲的工资之后,似乎都不怎么花费?
说是都寄回给家里了。可谁家好人一年得花1万多块钱啊?84年的年均工资也不过一千来块钱。就这,也养得起一家子人了。
再想想王守仁干的那些事儿。
琢磨琢磨,似乎也的确没必要跟老大哥交易。
开玩笑,王守仁84年一年的销售额都破百亿了,看得上他们这三瓜两枣。
现在看来,这是早就在准备着的了。
王守仁拍了拍兄弟两的肩膀:“从今年开始,就要好好留意留意那边的事情了。”
说完,也不管兄弟两,径直走了出门,回屋休息去了。
袁里和袁外对视了一眼,苦笑了一声,袁外没好气地拍了奎大头一下:“别睡了,人走了。”
奎大头“唰”地一下就抬起头,眼睛微眯,看着他们:“这可跟我没什么关系,你们两个该负的责任也得负,再说了,给上头干脏活也没什么不好。又不是什么封建社会,会把你俩弄死。”
“嘿,我都还没说话了,大哥你倒好,倒打一耙。”袁外瞪了奎大头一眼。
奎大头反瞪了他一眼:“这些年你干了啥你自己心里有数,飘没飘你自己心里也有数。就凭守仁哥在你手下放的那些人,他完全可以把你推出去送掉。自己接手,他没干,这次告诉你计划,也是在给你提醒。你好自为之。”
说完,奎大头也不管,站起身,晃晃悠悠地朝着东厢房走去。
王守仁家的客房在哪儿,他还是知道的。
“这叫什么事儿啊。小里,真是我出问题了?”袁外看向一旁的袁里。
袁里点了点头:“你找了五个女人,还丢了好几个,在外面养了小三、小四、小五,还悄咪咪地跟寡妇好上了……”
“得得得得得,别说别说,我头疼。”袁外止住了袁里继续说下去的想法。
“胖子。”
“啊?”
“人没了敬畏心,就会出事儿。”
“唔……”袁外愣了一下,随即又叹了口气:“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