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也是焦急的。
那边的速度也不慢,过了约莫三十分钟的时间。
电话才打了过来。
电话刚接起来的,那边的第一句话,就让孙宏伯的心,沉入了谷底。
“宏伯啊,你的那个儿子,也是该改造改造了。我问过了,死是死不了,但是掉一层皮是肯定的。你要是能取得对方的谅解,这事儿还能谈一谈,但要是按正常的流程下去。至少这辈子就别想出来了,这是我交代之后的结果。我尽力了。”
孙宏伯嘴唇微微颤抖了着,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这辈子别想出来了,这个事情,对于他而言,打击太重了。
“宏伯?”
“老领导,我知道了,谢谢您,谢谢您。”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嗯,去人家那边想想办法了,如果人家那边不计较的话,搞不好十几年就能出来了。”
“好的,谢谢老领导。”听到这话,孙宏伯知道,他或许,还是有希望的。十几年的时间,也不是不能接受,但这孩子的未来……
而另外一边,赵华这里倒是很是沉静,仿佛这件事没有任何动静一般。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股不祥的预感在他的脑海之中蔓延。
王守仁跟着秦京茹回了家。
家里,娄晓娥已经在等着了,她们在听说王守仁的厂子出事之后,就赶了过去。谁知道这两人已经去闹事了。这不,只能回家等着了。
回到家里。娄晓娥问道:“怎么了这是?厂子里还动枪了?”
“没事,有一愣头青,想拿我们立威,背后有人拿我们的厂子当枪使。”
话还没说完呢。
电话就响起来了。
“喂。”王守仁把电话接了起来。
“对,嗯,应该是背后有人在折腾。行,那麻烦您了。好,就这样。”
三言两句挂断了电话,打算继续回头给自家媳妇解释呢。
还没说完呢,电话又来了。
接下来,远在南方的秦淮茹和徐薇薇。
徐家、冯家、马家……各个四九城里跟王守仁交流得还算是比较密切的人家都打电话过来问事儿。
最后,总算是把所有的点化都解决了。
秦京茹和娄晓娥已经在一旁嘀嘀咕咕完事了。
娄晓娥双手抱胸,神情严肃地说道:“要我说,你的那个工业园区还是做不到位。至少,在安保方面,进出厂的搜身太过于敷衍了些。而且,一些比较重要的地方,总归需要再检查一番。”
其实到了这个年代,大多数厂子出入门都是会搜身的,但是极其敷衍,主要是厂子也理亏,有不少厂子的工资卡死在某个阶段,上不去,饿不死,也活不怎么下来。而且,还经常拖欠工资。在85年的时候,就已经有点趋势了。不过,王守仁的厂子倒是没这些个毛病。
只是有人串联了他的后勤处在搞事情罢了,大多数工人,只要按时发工资,他们是不会闹幺蛾子的。
“另外,这次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娄晓娥问道。
“什么怎么处理,不是该抓的人都抓了吗?该判判呀。”秦京茹傻乎乎地说道。
娄晓娥乐了,忍不住伸出爪子,揉了揉这傻妞的脸蛋;“乖,去找你那些老朋友玩儿去吧。”
“哦……”秦京茹点了点头,她想起了,前些天跟老赵约好了,要去看一瓶子,她现在的业务已经从玉器再往上提升了,因为她的玉器总是被家里两个女人盯上,有点顶不住。
看着她蹦蹦跳跳跑出去的模样,娄晓娥忍不住捂脸:“你把她养成这样子?”
“不好吗,无忧无虑的。”王守仁耸了耸肩。
“快40了。”娄晓娥强调。
“那又怎么样。”王守仁又耸了耸肩:“又不是养不起,她爱怎样就怎样。”
“真令人羡慕啊。”娄晓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真情愿什么都不懂。”
“你可以什么都不懂的。”
娄晓娥翻了个白眼:“那叫装傻,没什么意思。”
“合着你得真傻才有意思呗。”王守仁吐槽了一句。
娄晓娥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说真的,你打算怎么做,这次的事儿处理不好,估摸着也是麻烦得很呢。”
这次的事情,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如果只是从表面上来看,那就是孙宏伯的熊孩子想要挣钱,打他厂子的主意。再深一层,那就是孙宏伯的竞争对手在蛊惑这个熊孩子来找王守仁的麻烦。用熊孩子来激怒王守仁,从而把孙宏伯从他的位置上拉下来。
如果仅仅是这样子的话,那也就罢了,该处罚处罚,该判刑判刑,把这些事儿折腾完了也就完了。
怕就怕,还有第三层。
底下还有一个看不见的黑手。
孙宏伯的对手赵华,凭什么敢直接对王守仁下手。
要知道,借刀杀人,借刀的这个人也得有一定的实力,不然,分分钟被刀给砍死。
他赵华,没这个实力,可他偏偏就干了。他凭什么敢这么干?
这背后还有没有东西,有没有东西在针对他王守仁,这次出手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些东西,都是需要细细地思考。
王守仁这么一闹,也算是这件事刚刚开始,接下来的事情,才是真正麻烦的事情。
“明天再去看看大头,看看他是怎么打算的。”王守仁沉下心来,开口说道。
“把这么重要的决策交给他,合适吗?”娄晓娥问道;“这可不是讲什么兄弟情谊的时候,搞不好是会万劫不复的。”
“不至于。”王守仁摇了摇头:“进与退,都是一把双刃剑。就像是你说秦京茹傻一样,你也可以说她可爱。全凭个人的喜好。”
这时候,门外探进来一颗脑袋,不满地看着王守仁:“我听到了。”
“你还不出去!”王守仁满头黑线:“一会儿晚了,东西收不到了,回来你不要哭。”
“略略略。”秦京茹做了个鬼脸,蹦蹦跶跶地去院里开摩托车去了。
“她倒是越发地娇憨了。”娄晓娥悠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