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岁岁跟陆霄的纠纷孟梦高中的时候就见证过，温岁岁会有那种表情很正常。
孟梦知道温岁岁的情况，于是随手给她转了三万。
“你这个样子，还是下班吧！姐带你去吃好吃的”孟梦说。
“好！”温岁岁将车钥匙交给她，“我收拾下东西，你把车开到楼下等我。”
温岁岁删除掉电脑里有关爸爸邮箱的浏览记录，将电脑拿到前台跟工作人员做了交接，明天就不用到贺氏上班了。
她本来想跟贺行舟打个招呼，没想到他今天不在公司。
孟梦的饭温岁岁并没能吃上，因为陆雪心脏病犯了。
温岁岁将陆雪送到医院办好手续时已经没了吃饭的欲望，三万块钱也因交医药费没了两万。
等陆雪从监护室推到普通病房温岁岁才回得家。
到家后顾梦觉毫无悬念地不在。
爸爸的事信息量太大，她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她以为自己会做一夜的梦，没想到这睡得出奇的好，被窸窸窣窣的响动吵醒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出来时顾梦觉正从厨房往外端菜，看到温岁岁他温柔的笑笑，“是我吵醒你的吗？”
“嗯！”温岁岁直接承认。
“我故意的”他勾唇痞笑。
“……”温岁岁默了默，到厨房倒了杯水出来。
她昨晚就没吃，现在还真挺饿。
顾梦觉端汤出来时，温岁岁已经很自觉地坐下吃了起来。
“小东西”顾梦觉曲指在她脑袋上弹了下，“你的良心呢？我辛苦给你做饭，不等我就先吃起来了？”
“我饿了！”
顾梦觉到她对面坐下，给她舀了碗汤，“谁让你睡懒觉的，现在知道饿了，慢点吃，别呛着。”
温岁岁想说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话到嘴边又觉得耽误吃饭，就把话跟饭一起咽了下去。
看着闷头吃饭的温岁岁，顾梦觉先是欣慰地笑着，想起陆雪跟他说的话，笑着笑着唇角就弯不起来了。
小东西从前是怎么过来的？
为什么他一点没看出什么样。
也许小东西说得对，他根本就没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对她一点也不关注。
他只想知道现在还来得及吗？
顾梦觉上午去医院看了陆雪，不能抓陆霄问，抓陆雪问还是可以的。
陆雪这小丫头还挺上道，知道顾梦觉要打听温岁岁的事后爽快地开出了三万的价格。
许是顾梦觉答应得太过爽快，小丫头顿时有些犹豫，顾梦觉当即又加了两万。
小丫头倒也机灵，愣是先收了一半钱才开口，她说，“我跟温岁岁小时候是邻居，她爸妈感情不好，她妈还在外面有了男人，为了跟男人约会经常把温岁岁一个人锁在家里不管不问。”
“要不是我妈好心肠，经常从防盗门缝里给她递吃的，她早就饿死了。”
“她爸为了留住她妈，让温岁岁讨好她妈妈，让她妈妈舍不得离开他们。”
“温岁岁小时候特别会卖乖讨人喜欢，我爸妈我哥还有我那时候都特别喜欢她，可是她妈却一点也不喜欢她。”
“她不让她妈出门，她妈就打她，她让她妈出门，她爸打她。”
……
顾梦觉听着陆雪细数着温岁岁是怎么被夹在父母中间被打被骂，又是怎么耍心机讨好父母，甚至为了有口饭吃讨好陆雪一家人。
他记得温岁岁小时候说的跟陆雪说的完全不一样，温岁岁说她父母很相爱，对她也是特别的宠爱，要星星不给月亮的那种。
说妈妈每天晚上都会搂着她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爸爸会把她扛着肩上去买她最喜欢的糖葫芦……
她口中说的那些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曾经一度让顾梦觉很是羡慕。
他那时候应该想到的‘人越缺什么就越炫耀什么’。
顾梦觉都能感觉到她那时满口说着幸福生活时，心里是什么样的难受滋味。
就像是从来没吃过肉的小孩，根据别人吃肉时的表情，猜测着肉真实的味道，炫耀式的描述给他听。
那种委屈，就像在他心上插了无数把刀，痛得几近麻木。
“温岁岁跟你哥是什么关系？”顾梦觉问。
“没关系，她死皮赖脸地追我哥，我哥压根不搭理她。”
“真的？”顾梦觉语气冷冷带着警告。
陆雪略显心虚地抿了抿唇，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顾梦觉盯了她片刻不再追究，“温岁岁为什么要给你们钱？”
“因为她欠我们的”陆雪理直气壮。
“说实话”顾梦觉已经没了跟她兜圈子的耐心，眸光凛凛地看着她。
陆雪心脏怦的强跳了一下，下意识的按住胸口让心跳平稳下来。
怕小姑娘被吓的再次进抢救室，顾梦觉换了个问法，“她欠你们什么？”
陆霄不止一次警告过她，跟谁都不能乱说话，甚至连怎么应对都跟她说过。
陆雪按着陆霄教的话说：“温岁岁的爸爸害死了我爸爸，害得我们兄妹成了孤儿，我跟我哥沦落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温岁岁害的，她不欠我们的谁欠我们的。”
她的话听起来虽然荒谬，却符合温岁岁的性格。
温岁岁看起来通透，其实特别喜欢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温爸爸是怎么害死你爸爸的？”顾梦觉问。
“我那时候太小，大人之间的事我不清楚。”
陆雪说温爸爸害死陆爸爸后就跳楼自杀了，温爸爸死了没多久，温妈妈就丢下温岁岁走了，温岁岁在孤儿院待了两年才被顾家资助。
老一辈的事更细节的她跟陆霄都不清楚，陆爸爸死的第二年陆妈妈也走了，临死前告诉兄妹俩爸爸是温爸爸害死的。
……
许是顾梦觉看她的眼神太过不一样，温岁岁皱了皱眉，“你在菜里下药了？”
不然怎么只看着她吃，自己筷子都没动。
闻言顾梦觉才从纷乱的思绪里回到现实，他愣了片刻唇角扯出个毫无正形的笑，“是啊！给你下了开心散，吃了能开心百倍。”
“……”温岁岁不想听他胡扯，低头喝了口汤，“材料我都准备好了，我们等下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
“……”顾梦觉脸上的笑渐渐僵住，好好的怎么又提离婚的事？
“做为补偿，你给我一笔钱吧！”温岁岁说：“不需要太多，三四十万都可以，够我五到六年的生活支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