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师姐,今天上完课玩儿去?”
白彧脸上顶着几个蚊子包,嘴里咬着个苏家菜园摘的梨,跟师兄师姐们发出热情邀请。
苏安,“看你眼睛滴溜溜转就知道没打好主意,上哪玩?”
“内城,敢不敢去?”白彧招手把几颗脑袋聚拢,神秘兮兮放八卦,“这几个月我们不在,内城来了新高手,特别嚣张!大放厥词说内城人通通不行!正好今天两极坊开擂台,听我爹说那些人已经报名打擂挑战了,我让我爹在两极坊留了位置,咱看看去?”
仨小子对视一眼,多一个字没有,“去!”
这个消息就让人激动了哇!
甜宝想了下自己自打接手后就放在空间一直没机会用的饮月刀,小嘴咧开露出八颗小米牙,“去!”
白彧立刻叼着梨,空出两手把几人用力抱了抱。
志同道合!
一拍即合!
霍氏坐堂屋门口抱女儿吸纳清晨新露,将几个崽子的对话全听在耳里,再看女儿时满脸为难挣扎。
这些个兔崽子见天换着花样的惹是生非,都把甜宝给带歪了!
以后小麦穗长大了,是要跟她学武还是跟她学功夫?
不然在流放地是真不好混啊!
霍子珩从后走出来,瞥到妇人咬牙切齿神色,又默默退了回去。
他已经能想见女儿日后会变成什么样了。
着实是……头疼。
中午饭后,苏家小院又传出苏老婆子跳脚咆哮,“这些小兔崽子,又带甜宝疯去了!一个个的都欠收拾,我的烧火棍呢!扫帚呢!锅铲呢!”
小苏家其他人默契的找了借口开溜,割稻子的割稻子,整菜地的整菜地,晒药材的晒药材。
苏阿奶两手叉腰站在院子里,看着瞬间空荡荡的屋子,愣是给气笑了。
旁边小院压根不用去看,甜宝在哪毒老就在哪。
村里附近几家听着老婆子吼声,没敢往外瞧,躲在屋里忍俊不禁。
自打甜宝跟苏家几个小子们回来,村子可见的热闹许多,每天都能听到小苏家那边传来的闹腾。
有毒老在大家伙不敢轻易凑过去,但是一块干活的时候已经有胆子跟苏家汉子们调侃几句。
就喜欢这样的热闹,气氛好,整个村子边看热闹边找八卦,越来越和谐。
风云城。
毒老领头,带着五个小尾巴大摇大摆进城。
“好久没来了,城里这些龟孙儿还是那么胆小。”老头瞄着旁边见了他依旧躲远远的人群,桀笑两声,搓手,“崽子们,咱先去望鹊楼走一趟,再去白府逛一圈,顺便在街头巷尾溜溜,找找熟悉感!”
两只手同时抓住要拐弯的老头。
白彧皮笑肉不笑,“毒爷爷,咱今儿是来看打擂的,走走逛逛什么的,下次。”
他也刚回来,不想那么快又当苦主。
甜宝小脸幽幽,“毒爷爷,我刀等着用呢。”
两人合力把老头拉回正确方向。
城门跟两极坊有些距离,走过去的一路,能听到不少八卦。
街头巷尾小摊小店里,议论的都是近来出现在风云城的新人物。
“……这么久了,不管白府还是望鹊楼都没能查出那些人打哪来,这身份背景也太神秘了点!”
“拳头还硬,五天前老子挨了他们一拳,现在胸口还疼着,草他娘!”
“大家伙猜猜,他们到底什么来路?我瞅他们这样天天找人打架累积名气,怎么有点想要跟白府、望鹊楼抢地盘的架势?”
“诶这话说到点子上!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要是没人能压下他们,一准又是另一个徒北山!”
苏安苏文苏武与有荣焉,没想到他们徒北山在内城这么出名,都能被人拿来举例了。
“白彧,你见过那些人了吗?”苏安问。
白彧鼻子朝天,异常不屑,“他们是什么东西本少爷得见?要见可以,得是他们拜见!”
苏武钦佩不已,“总有一天小爷也要这么牛逼!”
苏文,“那你得有个白彧那样的爹。”
苏文挨打了,白彧苏武双双出手,追着丫揍。
后半截路全是俩小子愤愤骂声,“本少爷需要靠爹?你是瞧不起你师弟,有种武斗!”
“苏文你完了你!回去我就告诉阿奶,你嫌你爹是个种田的!”
苏文顶着两个青眼圈敢怒不敢言。
武斗打不过白彧,打得过的那个是个会告状的!
他不跟他们计较,以后他是玩笔的!
两个粗俗武夫,哼!
北城小广场,两极坊门前空地已经搭好擂台。
擂台四周人山人海,全是来观战的。
甜宝随白彧上了两极坊三楼,坐在临窗扶栏,听着下方冲上来的震耳喧嚣,脑袋歪了下。
她来过这里两次,以前人就够多了,这次更多。
环视一遭,人挤人脚踩脚,还有不少懂闲情的,带着瓜子花生点心酒,看热闹还带助兴。
“紫衣叔叔呢?”她扭头看白彧,问。
白彧过来跟她一块挨着扶栏往下看,“紫衣叔叔前几个月都是擂主,今天也会上场。”
“打得过吗?”
“要打过才知道。”
甜宝便不再问了。
老头带着三小子坐后头,先把点心水果挨着尝了个遍才来到扶栏旁,擂台挑战正好开始。
终于看到了下方前来挑战的人。
坐在台下椅子上,皆是一身灰色褂子短打,腕间戴着铜制护腕,露出来的两条胳膊全是腱子肉。
人皆高大威武,身形壮硕,即便楼上楼下的距离,也能感受到这些人身上的凶悍气息。
擂台上,紫衣是第一个出场的,白色练武服,持剑而立,身形高大劲瘦,自然散发冷静沉稳。
但是气势上比对方几人还是差了些,苏武皱眉担忧,“我怎么感觉那些人一拳头能把紫衣叔叔打趴下?”
老头铁砂掌立即当头罩下去,“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几个绣花枕头就把你吓住了,你好意思说自己是徒北村人?”
苏武,“……”
下方猛然爆出一阵轰天喝彩,“打了打了打了!”
楼上几人立刻往下看,挑战的先上了一人。
站台下时还不显,走到台上后搁那就跟座铁塔似的,竟然比紫衣高处两头,身形大出近一半。
苏武僵硬扭头,“毒爷爷,他真是绣花枕头?”
老头悄悄咽了口口水,“……”
他也不知道看着矮墩墩的人站起来这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