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吴氏一副十分“不胜酒力”的模样,每抿一口酒,便被呛着咳嗽不止。惹得一旁的制蓬峨顿生怜爱之心,便十分体贴地帮其轻拍着后背。
吴氏并不拒绝制蓬峨轻拍其背的动作,反而心中有几分暗喜。吴氏假装继续推脱道:“大王,臣妾真的是不胜酒力,还请大王见谅!”
制蓬峨岂肯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不让对面的这个女人多喝几杯,接下来的事情怎么好进行?
于是,制蓬峨端起酒杯向吴氏介绍道:“此酒乃我占城国上好的陈年佳酿,初入口时,感觉并不怎么样,反而是有些烧喉咙。但是只要饮上个三五杯,慢慢习惯了这个酒性,便能品出这酒的奇妙之处!”
吴氏假装不解地道:“这酒还能有什么妙处?喝多了还不是照样喝醉?”
制蓬峨摇摇头道:“此言差矣!还请大陈国使者细品!”
虽然制蓬峨是再三相请,吴氏还是做出一番不愿意继续多饮的样子。
制蓬峨见吴氏这个态度,便故意说道:
“我占城国地处海上交通要道,每年来我占城国的他国使者也有很多,但本王还从来没有单独宴请过任何一个国家的使者,今日你这位大陈国的使者还是第一个。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本王把大陈国看得很重,把你这位大陈国的使者看得更重!本王今日想借这个机会,与你这位大陈国的使者共商大计,从此重新构建与大陈国睦邻友好的关系。
大陈国与我占城国交战数十年,双方的百姓早就厌倦了战火,希望能够过上几天太平的日子。这一回正好是在两国走上和平的重要节骨眼儿上,希望大陈国的使者不要让我失望!同时也是不让大陈国和占城国的百姓失望!”
制蓬峨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吴氏也不好再度拒绝。就这样,吴氏在半推半就之下,便陪制蓬峨再次对饮了起来......
第二天日上三竿,一向勤于朝政的制蓬峨竟然还没有起床。大臣们可是早已按惯例齐聚大殿,等着开朝会呢!
看着齐聚大殿的满朝文武,制蓬峨的贴身太监不敢怠慢,立即一路小跑过来,贴着偏殿的房门轻轻呼唤道:“皇上,皇上……”
制蓬峨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一看,天都大亮了。制蓬峨立即弹坐起来,准备穿衣服去上朝。
这刚要准备穿衣服呢,制蓬峨便感觉有些腰酸背痛腿抽筋儿,这个状态去上朝似乎是不妥,便对门外的贴身小太监道:“告诉众臣,今日免朝。朕今日还要与大陈国使者继续商谈一件大事。”
小太监应一声,很快就离开了。
小太监离开过后,制蓬峨靠在床头,吴氏拿起小太监送来的点心,喂制蓬峨吃一口,然后自己吃一口……
一边吃,吴氏一边撒娇道:“大王,臣妾可是把自己也献给您了,荣市也献给您了。您准备什么时候出兵呀?”
要说吴氏这一番侍候,倒是让制蓬峨相当满意。但就这么轻易答应这个女人,制蓬峨还是有些不甘心。于是,他便推诿道:“这事儿我还得跟大臣们商量商量,你稍安勿躁。”
吴氏一听,那哪儿行啦?现在不趁热打铁,促成此事,等他这股新鲜劲儿过了,便容易节外生枝。
于是,吴氏撅起小嘴巴,在制蓬峨怀里撒娇道:“大王,不带您这样儿的。您是占城国的国王,这事儿还不就是您一句话的事儿。”
制蓬峨假装为难地说道:“主要是这荣市本来就是咱们准备立马拿下的。我要跟大臣们说,咱们大费周章地远征海朋红,最后也不过是只得到一个荣市,怕他们觉得不值当呀!”
吴氏小嘴一撇道:“什么叫也不过是只得到一个荣市?难道大王得到我就不算数了吗?”
听吴氏这么一说,制蓬峨一捏吴氏的小下巴,戏谑道:“朕得到你当然算数啦!只不过这事儿不方便与众臣们说不是?朕总不能对大臣们说,朕还得到了大陈国的绝世尤物,大家都可以来尝尝鲜吧?”
吴氏一听这话,在制蓬峨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撒娇道:“大王,你坏死了!臣妾是您的,您怎么能轻易示人?”
制蓬峨哈哈大笑道:“谁说不是呢?所以我说这事儿不方便说与众臣听嘛!”
吴氏心中一琢磨,看来不出清化是不成了。反正那清化是陈叔明的起兵之地,就算陈叔明死了,那个地方也不好管理,索性给占城国算了。
于是,吴氏双手勾着制蓬峨的脖子道:“大王,您可胃口真大。要不这样,只要您出兵海朋红,攻下升龙城,帮陈晓坐上大陈国的皇位,那清化也一并割让给占城国。”
吴氏这话一出,制蓬峨心中是一阵狂喜。清化也割让给占城国?如果真是那样,那这次出兵就太值当了。
制蓬峨强压住内心的狂喜,假装不太愿意地说道:“要说将荣市、清化一并割让给咱占城国,这诚意的确是足够了。只是,只是……”制蓬峨故意不往下说了。
吴氏心道:难道他还有什么要求?
但容不得吴氏琢磨,她只好急切地问道:“只是什么?大王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制蓬峨贴着吴氏的小脸蛋儿,说道:“只是一旦那陈晓上位,你就成了大陈国的皇后了。今后本王想再要一亲芳泽,是永远也没有机会了。”
听制蓬峨说的是这事儿,吴氏“扑哧”一笑道:“大王您后宫佳丽三千,臣妾已近不惑之年,已是年老色衰。出不了三天,大王准把臣妾给忘了。”
制蓬峨听吴氏这么说,立即反驳道:“此言差矣!朕后宫佳丽三千不假,但真正能让朕毕生难忘的,非你莫属呀!”
制蓬峨这话一出,吴氏还心中有些小激动。这些年来,她十分善于保养自己,加上自己本就天生丽质,又善于揣摩男人的心思,因此,在迷倒男人方面,她还是十分有自信的。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既然制蓬峨都将话说到这分儿上了,吴氏也对制蓬峨有些心动。真要与陈晓比较起来,制蓬峨更加年轻、更加有男子汉气概。只是如果自己留在占城国,以自己的身份,想封个妃子都十分困难,想当皇后那更是没门儿的。
而如果是留在大陈国,以自己今日对陈晓的贡献,陈晓绝对不敢食言,不册封自己为皇后。毕竟自己身后还有一个强大的占城国。
想到了这些,吴氏动情地对制蓬峨说道:“陈晓当上大陈国国王之后,臣妾当每年代表大陈国来向大王朝贡。”
听吴氏这么一说,制蓬峨激动地说:“这,这,此话当真?”
吴氏郑重地说道:“大王面前,臣妾绝无半句虚言。”
制蓬峨还是不大相信地说道:“那陈晓真舍得让你每年来朝贡?”
吴氏微微一笑,道:“大王携占城国国威,陈晓难道还敢对大王有半分不敬?再说了,陈晓当上了国君,后宫佳丽如云,他还会在乎我么?我也只不过是图这个皇后的名分罢了。”
制蓬峨点了点头道:“也是呀!朕的后妃都是占城国内大族的背景,朕也不能随便动。否则,朕就直接封你为后,让你常伴朕的身边了。”
听了这话,吴氏在制蓬峨脖颈深处摩挲着,说道:“臣妾理解大王的难处。臣妾不仅身体是大王的,心也永属大王!”
制蓬峨搂着吴氏的香肩,说道:“那好!朕这次不仅要出兵海朋红,还要御驾亲征!”
这一下,可是将吴氏吓了一大跳。制蓬峨要御驾亲征?如果他真是御驾亲征的话,那占城国的兵士必然士气旺盛,攻克升龙城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吴氏搂着制蓬峨的脖子,惊讶地问道:“大王真的要御驾亲征?”
制蓬峨郑重地点了点头。
看着制蓬峨那无比坚定的眼神,吴氏再次主动靠近了制蓬峨的怀里……
洪武四年(公元1371年)三月底,制蓬峨亲率五万占城国精锐,在岘港登上战船,沿着海岸线悄悄北上。
为了配合制蓬峨偷袭升龙城的计划,锦川一带的占城国军队频繁调动,不断地向北边的荣市发起骚扰。
闰三月初九,制蓬峨率领的五万精锐在海朋红港口顺利登陆。当然,制蓬峨的大军能够顺利在海朋红港口登陆成功,还是得益于陈晓、杜子维这对翁婿的紧密配合。
海朋红驻军将领杜子维迅速发动兵变,逮捕、杀害了大量不愿意跟着他“办大事儿”的海朋红当地官员。一天之后,坐镇海阳的陈晓得知占城国军队登陆海朋红,也是立即在海阳展开清洗行动。
虽然,制蓬峨率领的占城国精锐于闰三月十三日就顺利抵达海阳,陈晓、杜子维也十分轻易地控制了海朋红、海阳的局面,但占城国军队在海朋红登陆,陈晓、杜子维叛乱的消息还是很快就传到了升龙城陈叔明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