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天晚上,李春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一个陌生的国度,冷夜被皇室的人追杀,不过这些人怎么可能对付得了他?
朝露殿内,苻坚得知冷夜毫发无伤的回到了大殷皇宫,顿时气的怒火冲天,将朝露殿大厅砸个稀巴烂。
“好个冷夜,竟然已经出了皇都了都没能将你至于死地,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我大殷皇宫究竟有何见不得人的目的!”
“可偏偏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女儿都像着了魔似的让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甚至不惜将自己的母后软禁在宫中...”
苻坚一边甩着长袖将桌子上的茶杯茶具花瓶什么的扫番在地,一边恶狠狠的破口大骂道。
一想到因为冷夜自己被林清莲软禁,吴天还在慎刑司的监牢里受罪,苻坚心里就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将冷夜碎尸万段也不能解气。
可是眼下还不知道林清莲会怎么处决吴天,自己深处于深宫之中,对于外界所发生的事情丝毫不知晓。
大概她还不知道吴天因为自己的缘故已经将两人的计划对林清莲已经全盘托出,陷害冷夜的罪名苻坚和吴天是完全坐实了的。
可如今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愿意来看自己一眼,对于吴天的事情,自己就算有心搭救目前也走不出朝露殿的禁足。
偏偏在自己这样无可奈何的时候,冷夜竟然依旧大摇大摆的走在宫内,这不是在故意看自己的笑话吗?
那种愤怒,苻坚发誓,现在自己拜他所赐的一切,日后一定加倍偿还。
众人跟着慕云景一同进了殿内,冷夜走在最后,她十分懊恼今日前来偷听慕容的行径,这下不仅没能听得个所以然,还落得个现在尴尬无比的境地。
自己怎会如此糊涂,想来慕容的武功身手自己是知道的呀,怎么偏偏就着了魔,还遇上了慕清绾这个长乐公主,简直要命得紧。
慕清绾走在冷夜的前面,不时回头娇羞的看着冷夜,冷夜无奈,只得尴尬的笑笑,若不是今日这个小祖宗突然出现,她又怎会被慕容们发现。
也是现在慕清绾在这里,慕云景和慕容才不会一直追问着她,倒也让她暂时得已喘口气。
不过安全都是暂时的,等晚些宴会散去,还不知道慕容会怎么对她,如今自己的剑术学的个半吊子,要是这会儿慕容因为这件事而反悔再交自己的话,那可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而且段衡是怎么知道自己在东宫的?不会运气这么好的吧,亲王公主有这般惦记自己,这倒叫自己如何承受得住这般抬举。
不过这样也好,宫中原本就是各处耳目众多,冷夜自己心里也明白,觊觎她既得长乐公主喜爱,又得皇上亲近的人多了去了。
这会儿既然连异性王都赶来凑热闹,等这些闲言碎语传到苻坚的耳朵里的时候,还不知道要将那老太婆气成什么样!
本来自己是不打算回来以后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放过苻坚的,奈何在自己还没回来之前林清莲就已经将她关在了朝露殿。
这仿佛是林清莲故意为之一般,再如何说苻坚也是林清莲的生母不假,就算林清莲偏爱自己,想来也不会真的仅仅因为自己便将自己的生母置于死地的吧。
既然林清莲已经如此做了,冷夜也懒得正面再去争锋相对,当然原本她可没那样的活菩萨心肠。
却偏偏再一次输在林清莲的那个怀抱里,还有哪一句我想你了,那一刻,冷夜对苻坚满心的仇恨都因为了眼前的人渐渐淡了下去。
刚才冷夜恍惚间还看见慕容回头对她笑了笑,原本脑子还有些混沌的她一瞬便清醒过来,慕容那不明所以的一笑是激起了冷夜一身的鸡皮疙瘩,她的心里也在那一刻升起了丝丝的不安,让她更加的觉得在这东宫之中毫无身适之地。
也不知这场宴会何时会散去,冷夜看了看前面的几人,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看来今日,她是注定栽在这里了。
早知现在的处境会如此抓狂,还不如就留在林清莲那里听他念叨,难受是难受了一点,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
几人进了殿便直接入了座,也正是快要到了用膳的时候,慕云景直接吩咐人上了一大桌子的好菜。
难得人来得这么齐,佳肴美酒自是一样不差。这酒还未抬上桌,香气却是已经飘满了殿里,惹得众人口水直咽。
“来来来!难得几位如此赏识我这每天都冷冷清清的东宫,都来了我这,来者是客,今日可一定要尽兴而归啊!”
空荡的大殿因他们的到来一下有了人气,在慕云景的脸上也是难得看到了轻松的神情。
众人动筷,几口饭菜垫了胃,终于开始举酒长谈,渐渐步入宴会主题。
佳肴都是铺垫,美酒才是正事。
酒入喉肠,话从口出,几人的话匣迅速打开,本就相熟,不一会儿便笑声四起。
这边的东宫是一番热闹景象,不远处的朝露殿也是同样。
“该死的冷夜!都是你!”苻坚依旧在不停的发怒,尽管之前一遍杂碎的东西已经被宫女换了去,新还来的最终还是逃不出她的手心。
好容易安静一会儿,可是想着想着便又开始一边大吼着一边将手里的花瓶用力的摔在地上,精美的碎片撒了一地,锋利的边角还泛着金色的光。
放眼望去,大殿中一片狼藉,四处都是各色的碎片,丫鬟们在一旁小心收拾着,不敢靠得太近,生怕苻坚一个不顺眼就将气撒在了她们的身上。
此时的苻坚处于暴走状态,满脑子都是冷夜平安回来的消息,她越是去想就越是生气,无处发泄的她只能靠摔东西来缓解她心中的怒气。
“冷夜你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苻坚歇斯底里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门里门外的丫鬟更是被这一声吓得动都不敢动。
这主子不好过,下面的人也是跟着遭罪。在这视命如草芥的时代,人幸苦活着不过为了一口气,但也恰恰是这一口气,让多少人生活在一片水深火热之中。
话不敢多说,大气不敢出,低三下四求的不过一个生。
主子心情好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便能好过几日,但若是相反,就如现在这般是心悬到了嗓子眼。
大殿中能摔的东西差不多都被苻坚给摔了个干净,除了一地的狼藉四处一下变得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