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没理他,只是走到方卉身旁,拨开她的双手,露出了胳肢窝,点点头,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两根银针,从她两侧‘极泉穴’中刺入。
众人看得瞪大了眼睛,这两根银针足有三尺长,就如同变戏法一般出现了?而且这般长度的银针刺进胳肢窝,就不怕伤及心肺麽?
医家有云‘宁开十剂药,不动一分针’,可见针灸还是非常危险的,尤其是在人体重要位置下针,那就更加要慎之又慎,一个不小心,就会伤及病人。可看周易的样子,仿佛扎的不是活人一样,随手下针,就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的简单。师胜素紧张地咽了口吐沫,却终于忍住了没有阻止周易。
周易扎完针后,又抬起方卉双脚,在她两脚脚心处分别击了一拳,啪啪有声,显然用力极大,众人正看得莫名好奇,就听方卉小腹中‘咕咕’响了几声,仿佛有一道气流直入尻尾,跟着又听到‘噗’的一声,却是放出一个屁来
“放了,放了!她终于放出屁来了!”
师胜素先是一愣,跟着狂喜,亚当教授和唐宝等人也是连连点头,大家虽然不是医生,却也知道久病卧床的人能放出一个响屁是莫大的好事,这说明周易的治疗有效!
“屁是放出来了,可师先生又没有闻出这个屁的味道不对呢?”
周易是有礼义廉耻的人,自然不会去闻人家老婆的屁,在方卉放出这个屁后,他就退后三步,掩起口鼻,这个‘望闻问切’中的闻,还是交给师胜素来完成比较妥当。
“嗯,有点香,还有点甜”
师胜素对着空气深深呼吸了一口,表情竟然有些陶醉,似乎对老婆的这个屁十分满意。
“要死了”李芳菲羞得满脸通红,一头钻进了墙角处,感觉好恶心。
唐宝和亚当教授对望一眼,两人都是一副正经的表情,似乎视此屁如无物一般,其实两人也闻了这么一口半口,对师胜素的评价很是赞同,别说,这个屁是有些与众不同,热呼呼又香又甜,让人闻过一口还想下一口!
“嗯,应该是这种味道才对,不过千万不要闻多了”周易掩着鼻子,内气同时在口腔和鼻腔中流动,将这温暖香甜的美人屁阻挡在外,等到此屁渐渐消散在空中,才笑道:“师先生,刚才是你闻的最多,有什么感觉没有?”
“我哎呦!”
师胜素正欲回答,忽然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幸亏周易早有准备,一把托住他道:“师先生,要小心啊?”
“我的头好晕”
师胜素虽说是个文人出身,却好歹混在社团,平时也没少了打熬筋骨、锻炼体魄,身体素质算是不错的,此刻却觉心脏狂跳,眼前直冒金星,就好像刚刚跑了一万米的样子。
“我也有点晕”
唐宝和亚当教授也觉脑袋一昏,瞬间有些耳鸣眼花,两人骇然对望一眼,又看看师胜素,已经猜测到刚才那个屁恐怕不简单,这效果都快赶上蒙汗药了。
周易在师胜素的两侧太阳穴行轻轻一按,师胜素顿时感到脑子清醒了不少,心脏也不狂跳了,他擦了把汗,重重喘着气道:“周兄弟,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婆的一个屁差点没让自己心肌梗塞,难道她这是中毒了?师胜素开始发挥想象力,越琢磨越担心。
“师先生,你必须老实告诉我,尊夫人得到这幅《冬景香居图》,是否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周兄弟,这是从何谈起?小卉也是在旅游时偶然见到这幅画挂在苗寨的一家小店中,才出钱买下的,这是公平买卖,童叟无欺。”
师胜素目光闪动,显然不尽不实。
“呵呵,既然师先生不肯说,那就算了,宝哥儿,我们走!”周易哈哈一笑,转身就欲离开。
“哎,周兄弟,周老弟!慢走慢走,有话好说啊”
师胜素忙冲上来拦住了周易,干笑了两声道:“看来还是瞒不过你啊,好吧,我说实话就是,还请周兄弟施展妙手,救一救小卉啊。”
原来方卉在贵西苗岭旅游时,确实是在一家小店看到了这幅画作,当时就要出钱购买,可店主却说啥也不肯卖。方卉本来也不爱强取豪夺,却因为爱极了这幅画,回到香江后,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师胜素。
师胜素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当即就派了两名双花红棍和十几个矮骡子前去。苗岭地处偏僻,就是到了21世纪的今天,也还是不毛之地,这一票恶形恶色的家伙到了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还能用什么正常手段了?自然是一番威胁恐吓,最后用区区十万元就买回了这幅稀世孤品。这还是方卉一再交代过,不能太亏了苗家,否则这些家伙怕是连一万元都不会给。
“果然是强取豪夺,现在画主人还在寨子里麽?”周易听得眉头大皱。
“早就不在了,据说他们收了钱,第二天就搬离了苗寨,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师胜素呐呐地道:“周兄弟,这样的好东西,就是我不取,早晚也会被人抢夺,我们”
“你们毕竟还付了十万元对麽?”
周易微微冷笑:“这样一幅绝世珍品,居然只值十万元?算了,师先生是社团当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的事情我可管不了,我们之前的约定只当作废吧,你另请高明吧!”
人不怕小节有亏,有时不拘小节甚至是种美德,可在大原则上却不能行差踏错,说大了,这就是个阶级立场问题。周易还算是性子恬淡的,不过是撒手就走,换了个鲁提辖脾气的,怕就得当场暴打这位‘白纸扇’一顿。
“周兄弟,请留步。”
师胜素面色一变,再次拦在周易面前:“当初那样行事是我不对,可这和小卉无关,小卉一再交代过,不能亏了人家,是那几个小子自作聪明,才酿成大错。周兄弟,我自知罪孽深重,可小卉是无辜的,她只是喜欢这幅画而已,请你救救她吧。你放心,我会立即派人去贵西苗岭寻找画主,补充给他足够的金钱,三千万,你看行不行?”
“三千万?”
周易面色有些松动,这幅《冬景香居图》虽然是珍品,却毕竟不是《兰亭序》,这个价钱也算不少了,而且确如师胜素所说,方卉只是出于爱画之心才糊涂行事,与那些狐假虎威的‘矮骡子’不可同日而语。
医者父母心,更何况这‘病’也算是百年难遇,如果见到了不治,心里还真是怪痒痒的。
“好吧,我就信你一次。”周易看看方卉,心中微叹,师胜素就是再怎么不好,对妻子却是一往情深,也算让人感动。
“三哥,这究竟是什么病啊?怎么我听着似乎跟那苗寨、原画主有关系呢?”
“你倒是好眼力”
周易笑着夸了唐宝一句,又对师胜素道:“做人留一线总是不错的,当日如果不是你们没有直接抢夺,还知道留下十万元,恐怕今天也不用我出手了,因为尊夫人早就是死人。”
“周兄弟你是说?”
“听说过蛊毒麽?要是我没看错,这家店主人就是个养蛊的好手,你们强买强卖,还不许人家在画中下蛊麽?”
“蛊!”
师胜素等人听得惊诧莫名,唐宝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别逗了三哥,你当这是仙侠小说的世界呢,还蛊术”
“怎么不存在,从古到今都有这玩意儿,只不过藏得深,一般人接触不到就是了。”周易走到方卉面前,又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结论:“苗疆久有养蛊之法,养蛊的人也不像小说中描写的那样神奇,你就当他们是‘乡土生物学家’就是了。”
蛊毒这东西是真的存在,只是没有小说里说得那样神奇。早在甲骨文中就有记载蛊术,后来在马王堆出土的《五十二病方》中,不但将‘蛊’列为一个病种,甚至还给出了治疗方法,但是其中的治疗方法太过于玄奇,因此没有引起医学界注意。华夏现存最早的中医学典籍《神农本草经》中对此也有记载,史书方面更有《左传》确认了‘蛊’的存在,《黄帝内经》中也有过专门的论述。
其实这东西就是一种生物毒素,苗人将各种毒物置于罐中,让其相互攻击,然后取生存者烘成粉末,就是‘蛊毒’。再用各种甜香之物掩盖,放在茶水、饭食中,让人不知不觉就会中招。但是绝对不会像一些仙侠小说上写得那样,养蛊的人好像大魔头一样,可以放毒于千里万里之外,养蛊的人最多就是个生物毒药师,跟普通人没多大区别。你不惹火了他,他也不会对你下蛊,这次是师胜素派去的人行事不当,才惹火了人家,在画中下了蛊。
因为‘蛊’属于生物毒素,而且千变万化,根本没有统一的标准,所以就算是养蛊的人一生中也绝对弄不出相同的两份‘蛊毒’来,再加上现在养蛊的人已经非常稀少,隐藏的也深,自然不会引起社会注意。
这个房间的墙壁上都没有蚊虫落过的痕迹,这就是因为中毒者的身体会散发出‘蛊气’、驱除蚊虫所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