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鲁兹省的秋末是个飘雨的季节,准备来年生发的牧场在这个季节里吸收着养分和水分,准备来年蓬勃而出;牛马们则在这个季节养出一身肥膘,和人类一样,它们也进入了休养生息的阶段。
黑风今天很不爽,就像昨天晚上的陈刘媛丽一样;不过后者是被周易驯服了的胭脂马,前者却还是个野性未褪的畜生,明明被王栋狠狠骑在了身上,还要前后跳跃,偶尔在急速奔跑时猛地一个骤停,想要把背上的中校同志甩下来。可惜混元级高手不是二流马夫,任凭它如何跳跃蹦达,王栋仍是稳稳地坐着,口中大笑不已:“好马!周老弟,我也不向你买,有道是好马也要赠于壮士,你就把它送给我得了,算我还欠你一个人情。”
“你做梦去吧。这是我的种马,牧场的希望之星,明年不知道有多少漂亮的小母马都要成为它的后宫佳丽呢。就算我让它跟你走,你问问它同意不?”周易的话音未落,黑风便是一阵仰天长嘶,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显然是非常认同周易的话。
这一下看得唐宝等人哈哈大笑,靠在周易身旁的柳絮也是粉面酡红,起粉拳连连敲击着他的后背:“坏死了你。”
“三哥,我可真是佩服你,居然闷声不响地就弄了个牧场?啧啧啧,还有你昨天晚上是怎么整的,最后不是陈刘媛丽赢了麽,怎么赌局结束后她满脸铁青地走了?三哥你快说说,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弄得人家心里怪痒痒的……”
唐宝至今还是记忆犹新,陈刘媛丽花了三百万欧元争取了一个换底牌的机会,而且牌也换了,牌也赢了,一直到赌局结束这美人儿都是言笑晏晏,搞得他一度幻想那三百万真是为了自己的一次回眸,正期待着晚上弄发生些风花雪月的浪漫情事呢,却见到陈刘媛丽一脸铁青离船而去的一幕。这位女同志也太性急了些,甚至都没等到赌船靠岸,刚一接近内海,就坐上救生艇自行离去了,自始至终也没有回眸看他和周易一眼。
一直到现在,唐宝还是十分好奇,这位女同志挺成熟的一个人啊?怎么会有如此不成熟的表现,难道三哥在赌桌上调戏人家了?不能啊……要换了自己还差不多,三哥可不是这种人。
“谁是陈刘媛丽?”柳絮顿时警惕了起来,周易和唐宝可是两个晚上没回来,要不是王栋跟着一起回来,她还真会多想,这个名字一听就是个成熟的女人,多半是美丽的,而且还嫁过人,是个寡妇?
“没啥,没啥,就是在赌船上遇到的对手,三哥也是为了帮助王大哥完成任务,才出手跟她赌的......”唐宝半真半假地解释了一番,才打消了柳絮的一些顾虑。
“这女人性子要强,招不得惹不得,但愿经此一来,能让她知难而退,以后不要找我的麻烦才好。”
想起昨晚的事情,周易也有些头疼,那一局自己是三条5,陈刘媛丽却是三拖二、福尓浩斯,她不惜动用私人储蓄,宁愿花上三百万欧元也要得到换牌权,而且做事非常不顾后果,居然要换走她本来必赢的底牌,硬生生把福尔浩斯变成两对儿,就是看准了自己已经答应王栋,不会允许任务失败。
在赌界混迹多年,已经让这位赌花同志对赌博的关注甚至超过了国家任务,说实话,她已经不配做一名特工了。
那一刻陈刘媛丽出手极快,即使以周易的目力,也仅仅看到她手指掠过的残影,不得不动用灵犀一指,硬是将陈刘媛丽已经换出的底牌又换了回来,当她志得意满地掀开底牌,要欣赏周易的惊诧表情时,自己却是呆若木鸡。
堂堂世界排名第三的好手,居然在周易面前连牌都换不出,或许正是被周易打击惨了,结束任务后,她便匆匆离去,甚至都没跟王栋多说几句话便离开了赌船。本来她就是被‘借调’来参与这个任务的,不归军方管辖,王栋也不算她的上级,没什么面子可言。
“怎么,你是打定主意把黑风当种马了?”
答答蹄声中,王栋驾驭着黑风奔驰过来,轻轻跃下马背,有些痛惜地抚摸着黑风的脑袋:“可惜啊,你就没问过德维尔先生麽?一旦做了种马,黑风基本就算是废了,老弟你是不是再考虑下?要我看,黑风可不是普通的马,很可能是传说中的‘乌云盖雪’。这可是千里驹啊,要是让它到英国、香江的赛马会上,那得赚多少钱?”
“是的,王先生说得很对。”
德维尔可能是和王栋交流过的,也跟着连连点头。
王栋是个懂马爱马的,平生最慨叹的就是生不逢时,进入军队的时候,刚好华夏最后一个骑兵团建制取消。可这并不妨碍他对好马的热爱,一眼就认出黑风是八骏中的‘乌云盖雪’,传说三国名将张飞张翼德坐下的就是这种马。
当然这是华夏的说法,在德维尔看来,黑风就是阿拉伯系的纯种马;外国马界将各种优质马种杂交而成的叫做‘纯种马’,华夏人说的汗血赤兔、乌云盖雪、黄膘,其实都是阿拉伯纯种马系中的佼佼者。
“乌云盖雪?王大哥你没搞错吧?”唐宝虽然不懂马,却是听过三国的,顿时瞪大了眼睛望向黑风,满脸都是讨好亲近的意思,可惜黑风不吃他这一套,打了个响鼻便把脑袋甩到一边,理都没理他。
“不会错。你们别看黑风现在全身都是黑色,那是因为它年龄很小,再过个把月,等它正式进入青年时期,四个蹄子就会渐渐变成白色,虽不说日行千里、七八百里还是没问题的,而且短途冲刺力可不会逊色于那些英国纯种马。”
王栋越说越来劲:“周老弟,这么好的一匹马,必须得跑开了才行,整天憋在牧场里可是会憋坏的。更别说让它做种马,你这是要活活糟蹋掉一匹宝马良驹,我可不答应啊?依我看,黑风也快到发情期了,为了保持状态,还是趁早阉了它的好!”既然遇到了黑风,王栋自然是以当代伯乐自居,说着说着就跟周易瞪起眼睛来,好像黑风不是一匹普通的马,倒是他的私生儿子一样。
只可惜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前半段话还让黑风听得趾高气昂,得意地不行,听到后面一句,黑风顿时连连打起响鼻、四蹄在地面不停刨动,显是大为不满,看得柳絮咯咯直笑:“黑风原来是匹大色马。”
周易也笑了,瞪了黑风一眼道:“放心,你的后宫生活一定是无比美丽滴,着什么急啊?王大哥你放心,我既然让黑风做种马,自然就有为它补身的法子,我们武家讲究阴阳和谐、天地交泰,人是如此,马难道就不是了?游牧民族阉割马匹的理论,其实是一种短视行为,虽然短期内让战马、赛马更听话,可以保持精力,却因此损失了多少优良马种?要不是这个原因,现在的‘纯种马’也不用靠杂交才能得到了。”
阉割马匹说起来还是华夏附近的游牧民族首创,战马被阉割有三大好处:一,容易驯服,二,精力旺盛、不会因晚上运动过大而缺乏精力,三,不受异性吸引,战场上不会因异性马而发春,古代的‘美马计’就是没受阉割的悲剧。
这种毫无马道的残忍行为传入华夏后,渐渐影响全球,直到今天,活跃在赛场上的马匹都还是‘太监马’,所以王栋这个马事通才会提议阉了黑风,面得它像唐某人那样耽于女色,不求上进。
可周易却对这种残忍的行为嗤之以鼻,马被阉割后固然是变得老实,可也没了野性,一匹没有野性的马还能算是好马麽?至于什么怕马不听话、中了美马计,那是对自身驯养技术的不自信!照这个理论,政府怕人民不听话,是不是也应该一阉了事呢?
阴阳交泰方为自然,谁说马儿交配就会损耗精力了,只有正确引导,焉知马儿就不能阴阳互补采阴补阳采阳补阴?有了正确的方式方法,再配以食补药补,周易同志相信,希望牧场将会成为所有马儿欢乐的天国!
这可是一笔大钱,马儿养好了,牧场就是印钞机,未必就比周氏集团赚钱慢了。周易现在很穷,而且还要娶媳妇,花钱如流水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临离开法国前跑到希望牧场来,就是打了利用现有资源先捞一笔的想法,别的不说,先得把结婚的花费弄出来再说。周易现在越来越会过日子了,有了老婆的男人麽,那就是不一样......
“唏溜溜,唏溜溜!”
听了周易的话,黑风立即把脑袋凑了过来,也不管柳絮这个女主人有没有意见,先是舔手、然后舔脸,跟周易亲热的就仿佛一对异类基友,最后看得柳絮大发娇嗔了,才悻悻离开,眼睛却还是巴巴地望着周易,一脸撒娇依恋的表情。
“呵呵,柳絮你别瞪它,马吃得是草,可比很多人都要干净呢。”周易站起身来,微笑着抚摸黑风的脑袋:“小黑,我知道你闷坏了,在你正式进入青年之前,带你去香江参加比赛,赢个马王回来耍耍如何?”
“真的吗易哥,这真是太好了!”柳絮激动地跳了起来,唐宝也兴奋地摩拳擦掌,三哥说要赛马,那就是赚钱的机会到了,哥们儿现在就是上山的罗锅儿,这个机会岂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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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