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浪花声响起,阮素趁着邝华不备,狠狠地往他的眼睛上揍了一拳,这一拳揍得很重,立马让邝华下意识就去捂眼睛。
而阮素把水使劲往邝华那一泼,仓促地重新爬到了地上,摸起自己的桶就拼命地往路的另一边跑。管他路的另一边是什么,别现在暴露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阮素浑身湿漉漉的,姣好的曲线顿时显现出来。所幸温泉的雾气重,只能叫人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
邝华一个不备被打了一拳,不得不用手捂着自己的眼,另一只眼死死盯着那跑掉的身影。这可恶的小子,竟然敢动手,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眼上的疼痛逐渐消失,邝华从温泉里跨出来,迅速换上了灰色长袍。
他的一只眼眶原本被阮素捶得留下了印记,然而一跨出来的时刻,迅速就冒出了淡淡的白气,不过片刻就将他的眼睛恢复原样了。
邝华右手一晃,一柄利剑就出现在了手里,随着他的虚空一划,原本被雾气遮掩的道路顿时就像是被隔空劈开了一般,露出了中间的道路。凌厉的剑风还未散去,生生将水雾逼退到了数里外,连着还劈倒了几棵树。
*
阮素把桶抱在自己的怀里,眼神紧紧地环视着四周,和只小兽一般,生怕有个人突然窜出来。
只不过这双腿还是跑不过御剑的,阮素在听到了距离不远处传来的巨大的轰响声,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若是她不跑快点,估计下一个遭殃的就是她自己了。情急之下,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用手把头上的束发带给解下来,顿时,三千青丝落下,时不时有一缕调皮的发钻到阮素的脖颈处。
既然没有办法逃开,那索性就让自己看上去像个地道的女人。
原主先前能够以这张脸瞒了这么久,想必也是身上的什么东西给她在别人眼中的轮廓变化了不少。虽然现在自己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法器,但那点换型作用必定是有的。只是这身透水的衣服怕是没法换了。
“奶昔,能查到原主的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遮掩性别的吗?”
阮素把自己的头发拧干后往旁边散了散,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刚刚沐浴完的少女,她同时把自己身上的外衫和鞋袜给换下藏到了一边的树丛里头,光着脚拎着桶走在路上。
“奶昔,这里最近的装泉水的地方在哪?”阮素焦急地问,这里既然有温泉水,想必山泉水也不会远。
奶昔立即迅速地查找起这个地点附近的盛山泉的地方,只不过在查找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它所能看到的图上只有一部分能够看清,有一部分却是模糊不已。
难道是它的权限不够高?可这里本该只是二星半至三星的任务难度,不应该会出现这种情况啊。
小狐狸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屏幕,只得先将上面有的临近的山泉的地点告诉阮素。
阮素接到了奶昔传来的消息后扫视了一眼,发现有一处盛山泉的地方里这里不远,立即就提着桶往那个地方去。小小的脚印留在了地上,尖锐的石子不断地刺着她的脚心,纵使被刺得生疼,阮素还是咬紧了牙关。
她不能再这个时候露了马脚!
等到邝华赶到时,就见到地上又一排小小的脚印,眉尖都皱了起来,莫非是那小子留下的?
他细细查看了一番,又觉着不对,那混蛋小子可是穿鞋而走的,何况这个脚印看上去太过小巧了,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男人的脚印啊。
理智告诉邝华应该如此,但谨慎起见,他还是决定顺着脚印的方向去看看。
顺着脚印走去,一路上都是崎岖的怪石,周遭长满了凌乱的杂草,稍不留神就会被割伤皮肤。
在远远望见一抹白色的身影时,邝华的脚步微微慢了下来。
远处的女子侧身坐在接水的岩石边上,散乱的青丝披肩,微微挡住了女子的脸。她衣着单薄,纤细的胳博一拧即断一般,让邝华都忍不住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能够用旁边的桶接那么多水。
女人突然有了动作,她站了起来,邝华这才注意到对方并没有穿鞋,而是光着脚丫子在这山间行走。所以方才见到的脚印就是这个女人留下的。
这个确定让邝华放下了心,也是,正常人谁会有鞋不穿。看来那个小子是已经逃远了。
打消了疑虑的邝华看着窈窕身材的女子,不由动了几分心思,迈开腿就朝着那边走去。
而阮素在邝华到了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打量自己的时候就知道了他到了,这人的确是没有认出她就是温素,但是那也是限于相距较远的原因,若是这人靠近了,会不会暴露身份可还真有些难说了。
阮素握着桶的手心里都布上了细微的汗,微微侧着脸瞧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邝华,小小地咽了口唾沫。
就在邝华离阮素越来越近的同时,一件衣服突然盖到了阮素的身上,让她不由微仰脑袋看着来人。
是乔墨柏。
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阮素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自己在某中意义上可还是乔墨柏的仇人啊,她可是险些把人给推崖下去了啊!阮素呆呆地缩了缩脑袋,不太敢看这人了。
可这一身衣服又是为什么呢?
正当阮素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乔墨柏的声音淡淡地在她的耳边出现了:“要是不想自己的身份被发现,就乖乖把我的外衫披上。”
阮素没敢说话,只是乖乖地照着乔墨柏的话做,把那件长长的淡青长衫披在了身上。
乔墨柏见状,双手轻轻地按了按阮素的肩,并把人往自己的怀里靠了靠,与邝华的目光对上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邝华面上带笑,但眼底的寒光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乔墨柏似是根本就没有将人的威胁放在心上,冷漠地看着邝华,薄唇微动:“与你何干?”
“呵”,邝华笑了,指着被乔墨柏微揽在肩头的女人,“这是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