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回村的路上,小溪和百草追逐,我和田爷爷跟在后面。
田爷爷见我没和她们追逐便道“小凤怎么不和娃一起玩”
我笑道“师傅说过人和人之间有不一样的性格,所以不必强求自己”
田爷爷点了点头“有理,娃娃真是安静的孩子,不知你又是谁家的娃”
我看着远处的岐山指道“师傅家的,不过他不见了,我和小溪下山找他”
田爷爷担忧的摸了摸我的头“娃娃你们那么小,亲人放心吗?”
我点了点头“树爷爷和小花姐姐都放心,而且他们时常和我们联系”
田爷爷取下了斗笠扇了扇“家里有人联系就好”,我笑出孩子般的纯真。
百草见我们还在后面,便和小溪跑了过来,百草拉着田爷爷的手。
小溪挽着我肩膀走,夕阳下,我见前面走爷孙两,笑呵呵的极好,又不知树爷爷和小花在山间如何了。
摸了摸发丝中梅花簪,小花能感受到吗?
村庄越来越近,人也多了起来。
孩童的追逐,妇女的织布,老人在门前观赏夕阳。
告别了百草爷孙,我们走回绣花家。
出门前小溪留了一张纸条,画的是一条河和小草,绣花应该看得懂。
绣花见我们回来,放下手中的针线,笑了笑“回来了”,小溪点点头“今天去找百草玩了,她爷爷可好了,给我们桂花糕”。
绣花拿出了冰糖葫芦给小溪“姐姐也不会亏待了妹妹们,吃吧”小溪接过冰糖葫芦吃了起来,绣花也给了我一个,我摇摇头,然后被小溪收着了,绣花笑了笑。
绣花看着小溪,小溪眼里只有冰糖葫芦。我见绣花父母还没回来,应该还在菜园里忙活吧。
屋外,孩童的追逐,天边残红的晚霞,世间有这般安宁的日子可真好,常看师傅带回来的书籍,记录都是战乱的生活,极少太平天下,估计是写书人当时是战争的年代吧。
小溪吃完两串冰糖葫芦,又瞧了瞧绣花几眼,又低着头好像有什么不敢说,最后她鼓起勇气道“绣花,我们准备走了,明天就走,去找师傅。”
绣花绣着手中的鞋垫颤抖了一下,只见血从手指留到鞋垫上,那鸳鸯沾了血色是否好看了几分,也有了几分活气。
小溪见绣花流血,着急为她吸了吸止住了血,然后用手绢包扎了一下。
“绣花可要小心,这针线可是心细的活,师傅说了不能粗心大意”小溪看着绣花说道
绣花就这样发呆着,然后眼里泛红了起来,放下了鞋垫。跑回了房间,小溪起身要追,我拉着她的手“让绣花静静吧”
小溪垂头丧气的坐在桌前,倒了一杯水放在她跟前,她看了看我,深蓝的眼里说尽了忧伤,好像在世间受了极大的委屈。我摸了摸她的发丝“小溪,人总要分离,要习惯,不能哭”。小溪点了点头,抱着我,不再说话。
良久放开了我,“走去看绣花吧”我见小溪情绪平稳了些。
她愣了一下,随后跟在我身后,绣花房门没锁,走了进去,绣花坐在床上看样子哭泣过,她眼睛有些泛红,脸上也有泪痕。
小溪过去,抱住了绣花“绣花别担心我们会回来的,只要找到师傅,也带他给你们认识,师傅他可厉害了。”
绣花抽噎着,不言,小溪拍了拍她后背“绣花乖了,绣花最乖了,小凤说让你们离开这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样说,可是你要相信小凤的话。”
绣花看着我,我走过去握着她的手道“带着父母和柚子离开这里吧”
小溪放开了绣花,绣花就这样坐着看着我“小凤,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和其他孩子不同,现在我知道了,是阅历和眼神,你不会和其他孩子追逐,也不会抢着零食吃,懂得谦让和理智。”
小溪撇了撇嘴道“绣花,小凤和师傅一样,肯定是和师傅待久了,也变成师傅那样。”然后小溪摇了摇我,着急的看着我,我被她摇晃的头晕。
我扶着额头,小溪抓着我肩膀紧张道“小凤会和师傅一样突然的消失吗?”
“小溪,我…不会消失的”我叹了叹。看她还是一脸担忧的样子,我摸了摸她的头。
绣花就这样看着我们,我瞄了瞄绣花几眼笑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师傅曾说过的”
绣花愣了愣,没说什么,一旁的小溪也附和“我也听师傅说过这句”
我走在桌前倒了一杯水递给绣花,她接过杯子,看着杯中水。
我坐在她身旁“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照顾,但是这世间总有一个人,是需要我们找到,那人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我继续说道“就像柚子如果走丢了,你会去找他吗?”
绣花听见柚子抬起了头,无力的眼里有了几分冷静“我知道了。小凤应该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她摸了摸我的头,神情温柔道。就像一个大姐姐看自家小妹。
小溪走了过来,摸摸绣花的头“绣花乖了,我们一定会回来”说着拍了拍胸口。
绣花被她的动作逗笑了摸了摸她的鼻梁“小溪最可爱了,好喜欢你们”
绣花笑笑,喝了杯中水,然后起身“来,妹妹们饿了吧,姐姐给你们做土豆饼吃”
小溪兴奋的跳起来,跟在绣花后面,而我在床边坐着。良久起身出了房门
见小溪在准备碗筷,绣花还在厨房里忙活。我也帮着小溪摆放碗筷
小溪和我说,绣父母和柚子等会就回来了,我见屋外已经黑夜了,对方的茅草屋前坐了一个老头儿在那里扇着扇子,看着旁边玩石头的孙儿。也有不少路过孩童还在追闹着。
和小溪来到厨房帮着绣花端菜,绣花笑嘻嘻的看着我们,夸我们乖。见绣花脸上没泪痕,应是清洗了。
坐在桌前等着柚子他们回来,小溪看着桌上的菜肴,吞了吞口水,然后又望了望外面,绣花见她那样,捂着嘴笑道“妹妹们,先吃好了。”小溪摇摇头“还是等他们回来。”
在绣花将菜肴热了第三回,门外柚子和绣父母回来了。放下背着的了箩筐。
柚子将包子递给绣花,绣花拿去厨房蒸,小溪也跟着前去,绣父母拿出箩筐里面新鲜的蔬菜去厨房放存。
柚子舀了一勺水,洗了洗手,坐在桌前摸着后脑勺看着我。
“柚子,我们明天准备走了”我看着憨厚的他道。
他沉默了一会,眼神严肃了起来“我听说城里不太安宁”
“世间没有绝对安宁的地方,柚子离开这里吧,去往别处”我倒了一杯水。
柚子沉默的看着我,最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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