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看季雅微皱些眉头,显得有一丝厌恶。
又趁着赵辰逸还没追来,拉我穿过人群,走到了一个小道,泥土路上有车马留下的脚印。
我们沿着小道穿过了森林,走进森中深处,有一个寺庙,看起来已经破乱不堪的寺庙,季雅推开了门,只见门“扑通”一声倒地,灰尘满天飞舞着。捂着了嘴,看那布满蜘蛛丝神像,应是被人遗忘了。
“小绫,神女可神了,我小时候,这里香火最好,娘亲长带我来上香,可后来不知为何就荒废无人了。”季雅叹了叹,神情有些失落,她走到沾满了灰尘的跪垫前,她跪在红垫上,三拜。我也跟着跪拜。抬头时神女像突然流了石泪,掉在地上。季雅看见了,连忙跪拜“神女,神女显灵了”。
我细看神像,见沾满灰尘的挽着青丝披肩的神女,遥望着远方,像似在守护着什么,手持长剑在身后。
我扶起季雅,见她额头都磕红了,眼里含着泪珠,神情激动的抓住我的肩膀摇了摇。
“小绫,我娘亲曾说过,若是神女显灵,就是遇见有缘了,想必那人就是你”季雅走到神像前,捡起了泪石递给我。我不解的看着她,她将泪珠放在我手心了。
看着神像神情无尽的失落,流着泪珠抽噎道“我从小听娘亲说神女,乃是神族凤攸,传说是了不起的神女,后封印了上古神兽,仙逝。为了纪念她便做了这神像。说来也有上千年了。而今且无人来拜祭。”
我擦了擦她泪珠,她轻笑着,摸我头道“哎,还让小绫担心,真是不好意思”
我摇摇头,她拿出手绢擦了擦泪痕,然后拍了拍我衣裙,将灰尘拍掉“收好石泪,我娘亲说过若有缘人得到神女赐以的要好生收藏,日后必定有用处。”
我点点头,收好了石泪。季雅走去角落翻出了扫帚和簸箕。那都已经沾满了灰尘,季雅拿了出去,我也跟随她走,阳光透过森林洒下,有几分美,见两旁的大树,又听风吹过发出飒飒声。让人不由自主放松了。
来到了一溪边,季雅清洗扫帚,我也帮着洗簸箕。洗完我们将扫帚和簸箕晒在一旁,阳光下,我们坐上溪边的草上,见周围的花儿开的艳丽。又看天空飞过了一群鸟,看它们高飞展翅会飞往何方呢?。
听溪水潺潺,风吹过季雅的发丝,见那几缕青丝在飘然着。她看着溪水,指着吐泡泡的鱼儿开心道“小绫,你看鱼儿在吐泡泡”我点头,她起身拉着我,脱下鞋子。下溪水抓鱼,我站在溪水上,看她如孩童般,追赶着鱼儿嬉笑。仿佛又回到了儿时。
她笑着看我,指着溪下的鱼儿,让我抓,我摇摇头,望着这周边的景色,取下梅花木簪,我所在的地方,小花你可知?
季雅见我拿着梅花簪,走了过来“小绫,我帮你挽上吧”我点点头,她拿着木簪为我挽青丝。
“好了,小绫,看看”。她轻笑道
我见水中的倒影,瘦小脸蛋,已经有几分的血色,没了原来偏黄了。好看了几分,头挽着一个简单的丸子式。
我对着水影笑了笑,倒影也跟着笑了。季雅拉我上岸。躺了下来,指着白云道“小绫,你看那朵云,想不想大象”我见季雅指着的云朵,像一个大团子,一团一团的。然后点点头道“极像”
季雅,拉我躺下,她手枕着轻笑一声“就小绫,你最会拿我开心了,明明是团子,我说大象,你还真配合。”
我躺着看这悠悠白云,闭上眼睛听自然的声音,风吹过淡淡的花香。
“小绫,这里真美”我睁开眼睛,见一旁的季雅伸开双手
“是呀,极美,又悠闲自得”我看着天空道。
她做了起来“小绫,我们走”。我起身点头,拍了拍衣裙。
拿着簸箕回到了寺庙,开始打扫,见从正午的太阳到如今黄昏之时,总算是干净了不少。
见这寺庙,神女石像前,三个陈旧的红色跪垫,墙角放了扫帚和簸箕,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的物品。
季雅拉我跪在红色跪垫,三拜后,她看着我眼里有几丝的波动,好像回忆什么似得“我六岁那年,黄昏之时,娘亲带我来这里上香,那天我们来到神女庙,见门口一男童,与我年龄相似。他一身伤口,看起来奄奄一息,娘亲将她背了回去,我们找了许多大夫都说没救了,可是娘亲不信,每日来求神女,总算有一日,男童醒了,但他似乎不爱说话,眼神也极为冷酷,不像是别的男童,娘亲不以为然,一直照顾男童,直到他好了,他后来同我玩耍,但就是不爱说话,娘亲让我体谅他,我们一同生活三年,但有一日他消失了,一句话都没留,娘亲担心他,便寻人就问,直到有一人告诉我们,他去了皇城,那以后我们搬去皇城,但一直没见着他,直到三年前我们搬了回来,娘亲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
她长长的睫毛煽动着,然后低垂了下来,像似理解主人的心情。我抱住了她,轻轻的拍着她后背“总会遇见的,不是吗?”
季雅点了点头。我见她流着泪,拿出手帕帮她擦了泪珠,她轻笑了一下,拉着我的手摇摇头。
我收起了手帕,她笑了一下和我说她童年的那个友人“我不知,他叫什么名字,但他可聪明了,小绫你知道吗?,有一次郑大婶和娘亲一起绣手帕,她们同时绣完了两张手绢,郑大婶提议娘亲将娘亲之前秀好的三张手绢给她,桌上的四张绣好的手绢就归娘亲了。这样大家都多了一张手绢,娘亲也觉得有道理,听郑大婶,然他且不让娘亲换,后来他告诉我,那样娘亲就少了一张手绢会亏得,何况娘亲绣的极好,卖的价钱自然高。”
我见她说起童年的友人,津津有味,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些日子,到最后她叹了叹,轻笑一下,看起来有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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