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午后,散『乱』的府邸,那些值钱的东西,早已经一扫而空,除了新婚房外,就好像是禁地,无人敢靠近。
我看着连花盆栽种的花都被连根拔起,更是每走一个院子,遍地都是被争抢后剩余无用的杂物。
这偌大的府邸只剩下是几个老妪和后厨的两个壮年男子。
走在书房里,看着未动的书册,心中未免还有一些安慰,又看书案台前一肥胖的身体在翻找着什么。
我假意战战兢兢用发抖的声音道:“谁…。谁…。在…。”
那肥胖的身影听后,『露』出脑袋,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笑了笑敷衍道:“夫人,是我。”
我配合的松了一口气,狼狈的拍了拍胸口,有些疑『惑』盯着他道:“管家你这是做甚?”
他起身拍了拍衣裳赔笑道:“整理将军的册子,夫人怕是不知,那是夫人进府之前的事了,好了,夫人,我去看看那些下人有没有偷懒。”
他看我犹犹豫豫,也没想理会的意思,直接跨门而走。
我看着他笨拙而肥胖的身影,一身的锦衣绸缎不知吃多少的油水和回扣,不觉中一笑了。
他似乎一寒,打了个喷嚏后,更是加快脚步了。
偌大的府邸中散落杂物,也让我难于下脚,站在庭院中望着夕阳西下了,距离城门关闭,没几个时辰了。
而秋被师傅安排在小别院里,这不需我担心,致以奏折明日会到齐帝的手中,师傅也打算好了,这也不是随了齐帝的心吗?
安排如此多的眼线,最终也不过畏惧这个将军而已,哪怕早无实权了,也要惨除的干净,可惜启夜一心为国,到死还落个如此下场。
师傅能护一时,便多一时,逆天命不可。
“夫人,夫人。”我听见沙哑的老妪声,走过来的是年近六十的老妪,满头的白发,一袭布衣,那干瘦的身体以及满脸的皱纹,可以看出岁月的流逝,但那有神而亮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
我赶紧走了过去扶着她道:“杨妈你这是…。大家都走了,你大可也走,回家和儿孙享福。颐养天年,何必待着这暗无天日的府中?”
杨妈听后笑道:“夫人,你所有不知,我不过一介老妪,人老不中用了,将军府就是我的家,你们就是我的孩子。”
听她说完那坚定的眼神,我只有叹了叹道:“你大可投奔,你侄儿家,我曾听管家说道,你侄儿的状况,也知他是孝顺的孩子。”
杨妈听到我说他侄儿先是叹了叹温声道:“墩子,是个好孩子,都是命。”
随后她用尖锐而沙哑的声音不悦道:“卢管家,小人一个,见利忘义,不值得提。”说完,她无力的叹了好几声。
“夫人见笑了,老妪我还是老了。”
“杨妈,你这说什么话,还健朗着呢?”
“夫人,现在将军有难,我们也过意不去,随我来。”
我扶着她慢慢的走,在这『乱』散的院子,走的不易,步步的艰难『乱』阻,怪就怪了,她带我进了一院子,可见诸多一类的房间,这里没有杂『乱』,反倒是干净一地,连落叶都无。
杨妈指向其中一间房,我们走了过去,我打开了门。
只见不大的房间里,一张桌前坐了四人,与杨妈相仿的两个老妪还有两个壮实的男子。
四人站了起来,看见我一脸喜悦,完没有府邸落魄而逃走。
还是一身着白厨衣的男子,他壮士的身材,而一脸憨厚的看着我道:“夫人,我们几个凑了银两,你收着给将军看病,以后就由我们照顾将军和你。”说完,他憨厚一下,起身拉我过去坐。
我让杨妈坐了下来,她先是不肯,后来拗不过我,只好坐下握着我双手,眼里是一片的感激。
看着桌上的的碎银,银票,还有一些上等的发簪和手镯。
“夫人,这是一点积蓄,看能不能帮你们渡过难关。”
看着他们那沉重的气氛,又看桌上的银两,心中很不滋味,我与师傅不过代替他人的身份,没想到得人真心待之。
“我和表哥已经想好,这就辞官回乡下,心意领了,你们这些拿回去。”我看着她们轻笑道。
那一双双泛红的眼,我终究不忍心去看。
“夫人,你打算何时出发?”
“今个。”
那壮实的男子听了,为难片刻道:“好,我这就去备马车。”
“有劳了。”
那壮实的男子憨厚一笑,走开了。
“夫人…。”我看着四不同的面孔喊着我,最终还是叹了叹。
走了房中,师傅已经坐在桌前了,刚经历的事情,他自然也知道。
“师傅,我们该走了。”我随手收拾几件的衣裳装在包裹里。
扶着师傅出了门,他望着远处的景,深思了半刻。
“师傅,你说那齐帝,会如何为难我们?”
但师傅只是遥望远处的咳嗽,并没回答我。
扶着他出了大门,大门前已经停了一辆简陋的马车,只见那车夫带着斗篷,压低着。
“将军,夫人…。”杨妈他们站着门口目送着我们。
上了马车,车夫一声“驾”的一声。
我掀开窗户看少了一人,在听车夫的声音一笑,不过我以为的人间温情而已,这也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吗?
马车的快速行驶,伴随着师傅的咳嗽声,我故作一丝怒气掀开车帘对着车夫道:“慢点,没见我夫君咳嗽吗?”
然车夫相似没听见一般,更是一鞭子打在马的身上,只听马撕的一声大叫飞奔的跑了起来,这一冲击,一下子没了主心骨,跌倒师傅怀中。
这下我拿好准备的猪血,泼了在车帘上,紧接着师傅阵阵咳嗽,一路咳嗽到出城门。
这“关”门出的太易,哪有什么通关文书,又有什么身份核实。
风吹过车帘,已经是残红了,哪还有夕阳的身影。
突然马失去重力,我听车夫跳车前一跃的声音,看来跑了,快马的奔跑,早已经失去的方向。
也不能浪费了,我早准备好的猪血,师傅淡定的坐着,又有些嫌弃的擦拭了手,早已经换了一身玄『色』衣裳。
我掀开马车想去拉住像似受了刺激的马,奈何力度不够,它飞奔的跑着,朝向一处的悬崖,我听着风中带来脚步声。
真是了,这多不放心,我们“活着”没拉稳飞奔的马儿,它一跃跳下了悬崖,跌进下来。
我快速的将猪血,快速洒在马车内,师傅脱去启夜的身躯,看着那沉睡而僵硬的身体。
师傅拉我一跃,跳出马车,马车随着马儿的掉入看不见的深渊里。
这怕是尸骨无存,然师傅拉我入深渊,那孤骨的寒意,深深的刺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为何又拉我出马车,大可跟着马车掉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