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上午。
央视一套的一众高层刚上班就被台领导叫去了会议室。
当一套的一众工作人员看到频道内领导都被叫走的时候就意识到出事了。
他们一个个的表情都变得严肃了很多。
不用猜他们都知道这次会议肯定跟他们频道这档舞蹈节目有关。
他们的领导肯定要挨骂了。
投资这么大，投入了综合频道这么多的资源，到最后却只拿到这样一个收视率？
说不过去的。
别说外界，他们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
这档舞蹈节目和记录频道《舌尖》的收视率真的让他们也大跌眼镜。
这两档节目目前取得的成绩都跟他们之前想象得有巨大的差距。
不过……
虽说这些天关于这两档节目的各种声音在外界和台内也都是居高不下，但他们倒并没有太强烈的不适。
他们是综合频道的人嘛，再怎么也是比其它频道强不知道多少倍的。
只是，想起前些天那位涂总监在他们面前大发脾气他们就觉得委屈。
冲他们发火有什么啊？
《舌尖》这么强他们也没想到啊！
再说，他们只是一个小小的普通员工，就算能预料到又能有什么办法？
谁让他们遇到了陈起呢？
更何况，刚开始小看陈起不把陈起放在眼里的又不是他们，骂他们有什么用？
就因为这个小插曲，那些本来对这位新总监就有点排斥的那些人现在对他的感观更是差。
有些人甚至有点小阴暗的希望他被台领导骂个狗血喷头！
然而，并没有。
在会议室里，台领导只是简单的宣布了两个事情。
他们台里那档舞蹈节目的播出时间被移到了周六。
周五的档期从这周开始播放记录频道的《舌尖》。
那位涂总监全程低头未发一言。
因为他很清楚，台领导今天叫他们过来不是来商量的，也不是在征求他们频道的意见。
这是台里已经做出的决定，只是走程序通知一下他们而已。
……
很快的，就有观众意外的在一套综合频道看到了《舌尖》的广告。
不仅看到了它的广告，他们还看到了它的播出时间。
《舌尖》第一集就在这周五晚上的八点在央视一套隆重上线。
“哇！！！”
那些网友们在听到这个消息后都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脸上表情是又惊又喜。
好意外！
好猝不及防！
在其它频道大受欢迎的节目会登陆央视一套这个流程他们是知道的，像以前央视三套综艺频道就有好些大火的节目也在一套出现过。
但是！
以前登陆一套的那些节目都是早就安排并规划好的，像《舌尖》这样临时安排的情况他们好像还是第一次见！
不仅临时安排《舌尖》登陆央视一套，他们居然还把周五的档期给挪了出来？
不得不说，陈起是真牛逼！
居然逼得央视都开始临时做调整了。
“哈哈哈哈哈哈，这个调整看着怎么莫名的喜感啊？”
“很显然，《舌尖》让整个央视都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他们要是再不调整的话就真的很尴尬了。”
“能不调整吗？你真当人家一套不要面子的啊？”
“遇上陈起这么个又不要脸又不按套路的二货，就连央视也得哭啊？”
“可不是嘛，都给央视整不会了。”
“在搞事情这一块，我还真的就只服陈起！硬是靠实力把一个没人要的小透明给送上央视一套的黄金时间。”
“要是早知道会是这种尴尬的局面，央视那边估计在《舌尖》筹备的时候就会把陈起招待好。”
一众网友们哈哈大笑，乐不可吱。
能看到央视被逼得手忙脚乱临时调整节目表这种事情还真是活久见。
他们估计央视那些高层现在也是有一肚子脏话不知道该不该讲！
一部起初他们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的作品居然成为了全国收视总冠军？
还有比这更离谱的事情吗？
不仅是这些网友们，各大电视台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也都流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
他们就知道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不过他们猜到了一套那档舞蹈节目挪到其它时间去，但他们会把周五的档期给《舌尖》这个让人窒息的操作却是让他们也有点始料未及的。
细细一想，他们也不得不给央视那些高层竖了个大拇指！
《舌尖》现在的火力实在是太猛烈了，周五这个档期不管给谁都是把它放在火上烤。与其如此，他们索性就把这个尴尬的档期给了《舌尖》自己。
让陈起自己打自己？
真不愧是央视老大哥，这一手变被动为主动真是干得漂亮！
这样的话，不管一套的《舌尖》成绩是好是坏都不会再有什么波澜。
自己打自己嘛，是好是坏都能解释得过去的。
更何况，以《舌尖》目前的受欢迎程度，在一套这个平台播出的话成绩肯定也差不到哪去。
虽然这部记录片在网上已经是热火朝天，虽然这部记录片已经有很多人都看过了，但没看过的观众肯定更多。
因为《舌尖》几乎没有宣传过，有很多不怎么上网的观众恐怕都还不知道有这么一档节目。
果然！
《舌尖》的央视一套的首秀成绩非常喜人！
1.67%！
比它在记录频道1.34%的首秀成绩还要高出一部记录片的收视率记录。
更重要的是，这个成绩一点也没有影响到它在记录频道第四期的成绩。
《舌尖》在记录频道第四期的成绩2.51%。
持续走高。
虽然涨幅没有之前那么吓人，但依旧是上涨，而且口碑也是持续爆炸。
看不到任何要走下坡路的征兆。
收视爆炸！
口碑爆炸！
出现在这期节目里的食材也是再次被卖断货。
网友们的狂欢继续，根本停不下来。
很值得一提的是，可能是因为把时间改成了周六播出没有了《舌尖》这个强劲对手的原因，一套那档舞蹈节目的收视率也终于不再继续下跌而是迎来了小幅度的上涨。
虽然涨幅不大距离他们首期的巅峰成绩还有不小的距离，但这起码也是个好兆头。
就在央视众人暗松了一口气觉得这次的收视风波终于要过去的时候，就在那些娱乐记者们开始发愁再没有热点新闻可以报道的时候，陈起回来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央视大楼的工作人员心头都是不自觉的跳了跳。
他们很莫名其妙的就有些忐忑和不安。
说不出为什么，就是觉得他回来以后央视可能又会被折腾得鸡飞狗跳。
就连前一秒还在发愁的那些娱乐记者在得到这个消息后眼中都是光芒大放！
陈起回来了？
他真的回来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只要有他在，他们就不愁没有热点新闻。
以陈起那极其擅长搞事情的性子，以陈起那极其擅长变着花样作死的风格，他们很期待他接下来的有可能发生的种让人预想不到的神操作。
至于他接下来具体要干什么？
他们不知道。
他们甚至连猜都不想去猜。
陈起不按套路出牌也是出了名的，没有人能猜到他接下来会想干什么。
……
第二天。
周日。
完成了《舌尖》全部拍摄工作的陈起再次带着两集已经剪辑好的素材来到了央视配音。
“陈导！”
“陈导！！”
在跟着意气风发的韩非前往录音房的路上，又有很多人笑着跟陈起打招呼。
不管外界记录频道和综合频道怎么竞争，但《舌尖》让他们央视长脸了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陈起一一笑着回应。
来到录音房后，陈起片刻也不有耽搁，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
可能也是因为《舌尖》收视爆表的原因，这位录音老师对陈起也是愈发的客气。
两人之间的合作也越来越默契。
……
在这个时候的陈起并不知道，他再次出现在央视的消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比如说，科教频道。
还比如说，音乐频道。
再比如说，军事和农业频道。
就连少儿频道对陈起的动静都极为关注！
记录频道的爆火刺激到他们了。
特别是在看到韩非一夜爆富将八千万收入囊中的时候，在看到《舌尖》登陆央视一套的时候，在看到这个跟他们一样的小透明突然之间引起全国关注的时候，他们都坐不住了。
他们羡慕啊！
同样穷得揭不开锅的他们羡慕他们有八千万这样的巨款入账，同样是小透明的他们羡慕他们此时的风光无限。
然后，他们羡慕着羡慕着，脑海中很突然的就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记录频道这种比他们还透明的小透明都能这样大出风头，那他们是不是也可以？
他们跟记录频道之间是不是就差了一个陈起？
陈起能创造一个又一个的奇迹，那再创造几个是不是也完全有可能的事？
虽然他们也知道这个机率并不大，但万一呢？
试一试好像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这样的念头一在他们脑海中浮现就怎么也挥之不去了。
在细细的思量过后，他们居然都真的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
更神奇的是，这个大胆的想法他们没有跟任何人透露，全都是自己悄咪咪的在暗中酝酿。
所以，当他们得到消息说陈起出现在了央视的时候，他们一个个的都激动了。
在打听到更具体的信息之后，这些频道的负责人一个个的都假装若无其事离开了自己办公室开始出门溜达。
科技频道这边先找到了韩非。
这位负责人跟韩非其实并不熟，双方都是只知道对方存在的这种关系。
但因为现在同是冷门频道的负责人，再加上科教频道这边很没节操的一见面就对韩非表达了他那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决一发又不可收拾的敬仰，两个人也很快就熟络了起来。
科教频道这边倒也实在。他没有瞒着掖着，两人熟悉之后他就很干脆的跟韩非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他也想找陈起做一档节目，想让他帮忙引荐一下。
科教频道这位负责人也不是没想过直接去找陈起，但他跟陈起毕竟不熟，再加上怕自己面子不够大陈起不搭理他，所以他就很聪明的找到了韩非。
有韩非引荐，这件事的成功率无形中就增大了许多。
“噢——————”
在听到这位同事直言不讳的目的之后，韩非也是恍然大悟。
他刚才还在纳闷对方怎么一上来就是一顶又一顶的高帽子呢，原来问题出在这啊！
“没问题啊！”
对于这种小事，韩非也是很干脆的就应了下来。
不就是帮忙引荐一下吗？
小事！
如果陈起真的有兴趣再制作一档科教类节目，他也是求之不得。
可能也是因为跟陈起在一起呆久了的原因，他现在对陈起搞事情这种操作也是心生向往越来越着迷了。
特别是对陈起在央视内部搞事情这种事情他更是满怀期待。
在又能看到陈起搞事情的同时又能让科教频道这边欠下了一个小小的人情，这种好事上哪找？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啊，我只负责帮你引荐，陈起能不能答应你我可帮不上太大的忙。”
“没问题没问题！”科教频道这边连连点头。
能帮忙引荐他就知足了。
在点头的同时，他对韩非也是有些刮目相看。
他也没想到对方居然答应得这么痛快。
就这次短短十几分钟的浅聊就让得他对这位来自一套的前内容总监大有好感。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出门去录音房找陈起的时候，他们又意外的看到音乐频道的负责人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想干什么。
“……”
“……”
“……”
看到并肩从记录频道走出来的韩非和科教频道负责人，本来站在记录频道门口不停朝里面张望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音乐频道顿时傻眼。
不仅是他，跟着韩非从里面走出来的科教频道也一脸错愕的顿住了脚步。
就连韩非都很敏税的察觉到空气中好像飘着一种叫尴尬的气氛。
三人六目相对，面面相觑。
跟刚才的科教频道和记录频道一样，音乐频道这边跟双方也不熟，同样只是都知道对方存在的那种关系。
这几个频道之间又没有什么业务往来，不熟悉也是正常的。
“呵呵……”
空气在凝固了十来秒后，最后还是音乐频道这边率先出声打破尴尬。
他看着科教频道这边乐道：“柯总监？你不会也是跟我一样来找陈起做节目的吧？”
音乐频道这位负责人也是个妙人。
猜到了对方意图的他也很坦诚的先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如果对方也有这种意愿的话，他觉得他们倒是可以一起去找陈起谈谈。
这样能让陈起选择的余地也更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