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但是我的确不是一个好妈妈，是我让孩子成为了单亲家庭的孩子，如果我……”
眼泪滑落，苏彩虹握着酒杯的手指逐渐用力。
“是我，这些年我活的浑浑噩噩糊糊涂涂，如果不是我对感情的漠视和居高临下的态度，那么我们的爱情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是我……”
眼泪和辛辣冰凉的酒液混合着灌入肠胃，苏彩虹软弱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嘴里还含混不清地说着对不起。
店里的顶灯常年被油污熏染后又裹挟着厚厚一层灰尘，昏暗的灯光下程乔都有些看不清楚苏彩虹的神情，但那一声声对不起在这冬夜里却是清清楚楚。
看到她这样子，刚刚忙完的老板娘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这都是啥世道，以前我看小两口还过得挺好，怎么……”
对于这样的结局，程乔也是有些唏嘘，毕竟当初苏彩虹找到她的时候就是为了结婚纪念日的礼物，谁能想到短短半个月的日子一切都结束了。
当初爱的热烈又浪漫，如今却是分道扬镳各自为敌，岁月究竟带来了什么呢？
都说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程乔初次有了这种体验。
既然快乐如此短暂，那为什么不趁有限的时间做点喜欢的事情呢？
想到这里，程乔把杯子里的白开水换成了红酒。
昏黄的光影下，她一手晃着酒壶一手托着脸颊看向身侧只顾扒饭的宋星辉。
“要来点儿吗？”
不等宋星辉反应过来，她直接拿过他的杯子缓缓倒入醉人的酒液。
“反正你也不是开车过来的，少喝点就当是庆祝我们这次顺利解决工作危机。”
把酒杯推给宋星辉，程乔低头看着桌子上木质的螺旋纹理碎碎念。
“我记得你以前还说让我考进你们学校当你的小师妹，可惜……”
说起这个话题，宋星辉也神色正经:“话说你当时为什么不复读？虽然你理科的成绩是不好，但是想要考大学完全没有问题啊。”
忍不住抬头瞧了一眼宋星辉的神色，她却是突然笑了“喂，你不经常说我是笨蛋嘛，这会儿又觉得我可以了？”
“我那是说你情商低，但我没说你智商也低啊，毕竟你能跟我这样的三好学生天天当同桌，那怎么说也是有实力的。”
红酒下肚，宋星辉的脸颊升起一片不自然的红晕，程乔看见后忍不住笑话他。
“没想到你喝酒还会上头啊，这粉嫩嫩的小脸蛋儿都能女装了。”
或许是灯光暧昧，或许是酒精催化，亦或者是今晚的夜色格外撩人，程乔的话比平时多了不少。
“哦～你这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撑起身体一点点逼近程乔，宋星辉的笑意越发明显。
“我还真以为你是一个正经乖巧的小女孩儿，没想到你心里也有这么多小九九。”
看着程乔眼眸里闪动的水光和粉嫩的脸颊，宋星辉的视线逐渐下移，那是看起来就柔软润泽的嘴唇。
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他声音放轻:“你是不是喜欢我？快说，你是不是喜欢我……我的美色？”
“今天晚上还灌我酒，你想干什么？放心，我不反抗任你蹂躏。”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程乔很没出息地红了脸。
天啊，这家伙是修炼成精了吗？怎么敢大庭广众说这么羞耻的话啊？
瞄了一眼周围食客的反应，身体僵硬的程乔这才放下心来。
还好，大家都没有注意这边，就算有人看见了也会迅速收回目光不打扰。
但是很快程乔就听到了宋星辉那得逞一般的畅快低笑，就像是玩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恶作剧。
该死的，真拿老娘开涮！
就在宋星辉准备抽身离去的瞬间，刚才还害羞尴尬的程乔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
“好啊，既然你这么想玩儿老子就陪你玩儿！你说的不反抗，那就乖乖给老子待着！”
一把将宋星辉按在身侧的柱子上，程乔动作粗鲁地扯开他的大衣掀开了他身上的毛衣。
“喂，你疯了吗？这是饭店，你……”
对于程乔突如其来的反抗，饶是宋星辉这个大男人也有点接受无能。
怎么回事？这几年程乔究竟在外面干什么了？她怎么会变的这么……
感觉肚子一凉，宋星辉差点就哀嚎出声，程乔满意地露出微笑。
“刚好今天手有点凉，借你肚子一用，不过明天你跑肚拉稀可别怪在我头上。”
被冻僵的手恢复知觉，程乔不安分地摸着宋星辉肚子上结实的肌肉。
“呦呵，看来锻炼的不错啊，手感挺好的，以后你要是还有这种被蹂躏的要求的话尽管找我，我绝对包你满意！”
用余光瞥见宋星辉纠结疑惑的神情，程乔拉住他的大衣贴而低笑:“我说过你别逼我，要不然我疯起来的时候自己都害怕。”
“还有，别把我当成什么可以随便欺负的小姑娘，从来都不是逆来顺受的人！”
一把推开他，程乔直接抱起了醉酒的苏彩虹向门外走去。
比起苏彩虹这种身高一米五五体重八十斤的娇小女孩儿，程乔这种体格都能当她男朋友，所以公主抱完全不费力。
看着两个女孩儿出门，老板娘一脸姨母笑地走过来拍拍宋星辉的肩膀:“小伙子，遇上这样的姑娘你怕是要吃些苦头了，不好骗啊。”
“咋样？要不要再喝点？”
看到老板娘准备拿酒，宋星辉立刻摆摆手:“算了算了，我还是先跟上去看看。不过，您觉得刚才那姑娘喜欢我吗？”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但是店里的客人却是渐渐多了起来，一旁肚子喝酒的大叔醉眼迷离。
“你小子是不是傻？人家姑娘这么主动了你还问，非得让人家亲口告诉你你才敢追？”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叔歪歪倒倒指着宋星辉:“怂货！”
“哎呀老金你怎么又喝多了？别在这儿胡咧咧，你要是敢多说一句话以后就别在老娘这儿赊账！”
训斥了醉酒大叔后老板娘歉疚地看着宋星辉:“不好意思啊，老金也是个可怜人，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嗯，结账吧。”
凌晨一点，刚刚洗过澡的程乔就听到有人敲门。
隔着门板，她出声询问:“谁啊？”
一个人住店的时候不要给任何人开门，这是她在外工作多年得来的经验。
“是我，宋星辉。”
酒店走廊里宋星辉拎着一袋暖乎乎的糖炒栗子，那香甜的味道程乔隔着门板都闻到了。
“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好，但是程乔，我没说过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