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法根他们离开不久,所里值班室就接到了一个协查电话。
电话是县局刑侦队转过来的。
要求我们查一下汤岙村有没有名叫李明军的人,近期有没有去过舟山普陀,现在去向如何?
我向所长汇报后,叫刘仕军查了一下户口登记本。
刘仕军是他们那一批中的唯一一个高中毕业生,邱士良提干以后让他做了所里的文书,也就是内勤民警,负责收发、公文档案管理等工作。
“有的,有这个人!”
我马上带上王耀平去汤岙村。
我们到了老徐家里,只有他的小女儿在家。
“爱女,怎么回家了?”
她在宁波打工时常不在家的,感到很突然。
“早点回家过年了。有事啊?”
“是啊。你爸呢?”
“去我大伯家了。”
“你带我们去找他。”
“走吧。”
爱女转身带我们向她家的后面那间房子走去。
爱女这两年去宁波打工,人也变得洋气起来,烫了一个碎波浪的卷发,远远就闻到一种喷在头发上的洗发香精的味道,很浓烈也很直白。
后间走廊的尽头有个小门,小门连着一条小路。
路边是个菜地。
小路的那一头就是老徐大哥的家。
这条小路似乎是两个兄弟家庭间的私人通道。
老徐大哥家屋前的院子挺大,用水泥浇得平平整整,很适合乘凉晒太阳。
“小张,小王,有事啊?”
没等我们走近,老徐远远的招呼我们。
边说着边从摆在园子里的竹椅上站了起来。
边上坐着的他的哥哥站起来的同时冲我笑着说一句:“我们见过。”
我马上想起来了,他就是乡里中学的那位校长,我曾经去闯过他的办公室。他还帮忙联系了县教育局的亲戚,给了我很多复习资料上的帮助。
“谢谢徐校长帮忙,原来你和老徐是兄弟啊!”
“没考上昵,辜负了你的帮助。”
“不要灰心,下回再考过。”
我们落座后,把要找李明军的事与老徐说了一下。
老徐对村里情况很熟,“这个应该是乄乄家的儿子,这几年好象一直在外面。”
边说边喊他嫂子的名字。
她嫂子也正好端了两杯糖开水从屋子里出来。
当地有个习俗,招待生面孔的客人最客气的是泡白糖开水,比较熟的泡茶水。
“李明军是不是乄乄的儿子?”
老徐继续向他嫂子发问,确定自己的判断对不对。
“是的是的,是乄乂的儿子。”
“好象一直在外面。”
她又补了一句。看样子她和李军明家很熟。
我跟老徐说让他找个熟悉李军明家的人上他家探探情况,这个人出去干啥?现在有没有回家来?
“叫我嫂子去,她娘家就在他家边上。”
“尽量不要惊动他们家人,就当去窜窜门。”
老徐和他嫂子交待了一番,他嫂子就去了。
我们聊天等情况。
考虑到老徐和他兄弟好象有事在谈,我就起身和他俩说了一句:
“我们去下面等。”
说完就走向老徐家里。
爱女先前已回了家,在房间里织一件毛衣。
她和我同岁,相互之间比较熟悉,坐在那里天南地北的聊天开玩笑。
“你这头发烫得很漂亮吔!”
不知怎么的聊到她的头发上去了。
说她漂亮她很开心,掩到我身边让我看一张印着张瑜肖像的明星片。
张瑜演了《庐山恋》后非常红火。
当年那种小小的卡片是追星的重要方式。
“我这头发是不是和她一样?”
我看看张瑜的照片,又看看她本人。
说句真心话两人还真有得一比,不过爱女的皮肤稍微黑了一点。
难怪有传说已经退了伍的吴祥根对爱女有点意思,也有说是老徐很想把这个女儿当吴祥根的对象。
我是这样回答她的:“你比我们张家人漂亮多了!”
我也想沾点女明星的光!
王耀平也过来答腔:“是啊,是啊。”
边说边拿走我手里的明星照。
爱女笑得非常灿烂。
然后她从王耀平手里要回了那张纸片,很大方的递给我。
“送给你吧,留个纪念!”
我没有拒绝,小心地放到工作包里。
这张明星照陪了我转了很多地方,曾经压在我办公桌的玻璃台板上,看见张瑜就会回想起象山工作时的点点滴滴。
老徐带回来的消息是那人不在家,在宁波和六横一带冷库里干活。
我要求老徐安排人员暗中关注他回家的行踪。
这一点,老徐是专家,我完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