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办案件是最能体会成就感的事情,会让人发疯一样的投入。
这个事是在押人犯为了立功提供的,有多种可能性。
或许是他在特定环境下故意扩大。
或许是当事人在同伴面前吹牛争荣。
当然并不排除确实发生过。
换作其他人可能会考虑既无人报案,面上了解又没什么反映,不当回事。
最多把说过这话的章国平再叫过来核实一番,大体就是查无事实,一笔了之。
而我偏不。
我是一个凡事都想探个底朝天的人。
关键还有一点,我的第一感觉是:这个事很有可能真的发生过。
钱仓是一个有上干户人家的大村子,如何调查是个伤脑筋的事。
我是一个爱动脑筋的人!
我反复回味车站那二个有点偏\"骚\"的女人说过的话,觉得里面暗藏玄机。
\"苍蝇不盯无缝的蛋。\"
女人不招摇,男人或许会少点掂记。
我已是个21岁的大男人,能理会这一点,碰到漂亮女孩也会多看两眼的。
怎样找出这样的女人呢?
我有了思路。
过眼到了星期天,我叫上林华呈一起去\"麦糕瑛\"家里。
阿瑛家里因为在车站开了面包店和旅馆,与我们所里以及营部一些当兵的常有往来。
有时我们还在她家碰上来串门的部队上的人。
我自已也当兵,能理解军人在外面虽然每天有战友热热闹闹,但一到周日休息会感到寂寞想家。
走走周围熟悉的老乡家,是他们排解想家念亲情绪的一种重要途径。
干部带老兵、老兵带新兵,一代一代相传。
但也有走了歪路子的。
时有发生今天老兵退伍,明天带了当地姑娘回老家的情况。
部队在当地住扎几十年,想过很多办法,采取过严厉的措施,情况虽有好转,但这已是8o年代,人们追求自由的意识开始苏醒。
最典型的就是年轻人已有自由恋爱的苗头,冷不丁冒出一些绯闻。
而当地小姑娘最看得上眼的就是驻地当兵的。
小伙子配上军装个个都很帅,甭管他家里是穷是富。如果是城市来的兵更吃香。
而与当兵的走得近的,或者说当兵的时常会去的,大凡是性格比较开放的这一类姑娘家。
\"当兵的去那些人家比较多?\"
到了阿瑛家里我直接问她这事。
\"你们所里人不是老来我们家吗?\"
她没明白我背后的想法,很直的回了我一句,还真不是没道理。
\"我指的是喜欢去的小姑娘家。\"
\"这你要去问小花她们。\"
不过她还是与我们遍排起一些和当兵的走得比较近,或者有过一些故事的人和事。
我感到都不是我想要知道的料。
很多都是陈年往事,或者提到的曾经的“名人”已成了别人家的良家妇女。
这些年青人不太可能对那些人动手动脚,那都是些裙边拖地的老甲鱼!
我们正想离开时,阿瑛的小姑子来她家串门,带了个三四岁的儿子。
哇噻!我心里滴咕了一下:“王昌林居然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妹妹!”
根本看不出这是个孩子他妈,一副十八岁少女的模样。
长得非常精致,就是有些地儿丰满了一点,却是更有味道。
“喔哟,哨所兵哥在呢!”
声音也特脆亮。
难怪阿瑛家里有这么多部队上的人去的,原来有小妹子和小姑子两朵金花呢!
我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然后接了她的话:“钱仓这地方真出美女的啊!”
那小姑很大方,立马回我:“都是发了霉的美女了,想当年后屁股跟了一长溜!”
她也挺会吹的,不过我还真信她的。
“现在也不会少的吧?”
我也学会了油腔滑调,也是逼出来的,太本份老实没法做群众工作。
“拖了个尾巴还有啥好闹热。小孩养大再去找对象,到时没人要罗!”
开了几句玩笑,我觉得那小姑子可能有点花头,循规蹈矩与她谈起正事。
“现在有一帮小年轻(姑娘)和几个上海兵走得很近。”
果然!
我对这条信息很感兴趣。
“都是谁呀?”
她说了两个女孩子的名字,一个是村里一名村干部的女儿,绰号“黑牡丹”,十七八岁。这个女孩后来成了沈国兴的老婆。
还有一个是小姑子婆家的邻居,绰号“长竿子”,十六七岁。
我问了“黑牡丹”家的住址方位,就在阿瑛家上面半山坡的位置,直线距离也就五十米。
我们马上动身去她家,她正好在。
她母亲也在家。
我们故意装作来她们家串门的,直接进了“黑牡丹”的小房间。
那房间很小,只能坐在床沿上。
她坐窗边,我和林华呈挨着她坐,有些不自在。
我看她床头柜玻璃板上压着歌手苏小明的名星照,直接点了题:“很喜欢当兵的?”
“是啊!你们帅啊。”
她蛮直爽的。
“营部的兵哥认识很多?”
“有几个吧。”
“你们常去部队戏(玩)吗?”
“去的呀,常去看电影呀。”
“你们有一帮小姐妹是吗?”
“是呀!怎么了?”
我问了他们仨个比较要好的伙伴的名字,还有一个住在下面供销社边上一点。
“你们有没有碰到看电影回来被人欺负的事情?”
“有的,那帮外岙男孩子很不讲毛(占女孩子便宜)。”
她称钱仓以外的地方为外岙,可见钱仓人还是很自负的。
“他们怎么欺负你们的呢?”
“唉呀!这怎么说呢?”
她好象挺难为情的样子。同时看了一下开着的房门。
我叫林华呈去关房门。
不知怎么的林华呈关了门走到外面去了,他可能理解我叫他出去。
我也管不了这么多,开始开导她。
“每一个公民都有检举违法犯罪的义务!”
“保疵犯罪也是有罪的!”
“我们也是了解一些情况的,否则怎么会来找你呢?”
我这口才对付这种小姑娘还是管用的。
“她们俩被压到地上。”
“做了什么呢?”
“要问她们。”
“你认识他们吗?”
她告诉我们其中一个男的是“长竿子”的初中同学。
当时我没带纸笔,约好第二天上午在“长竿子”家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