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就让脸皮厚到底算了。
要脸还是要媳妇,他心里有个杆秤,会衡量轻重。
要追就好好追,绝不能因为一点点困难打退堂鼓,放弃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陆嘉木按照助理给的地址,带许之漾走进包间。
霍庭深厚脸皮地跟了进去,坐在许之漾一侧。
服务员送来三份菜单,几个人开始点菜。
陆嘉木:“来一份糖醋排骨。”
霍庭深笑道,“漾漾不爱吃甜口,喜欢海鲜。来一份海市熏鱼。”
陆嘉木:“熏鱼太油腻,来一份腌笃鲜。”
霍庭深:“常坐办公室少吃腌制品,还是吃新鲜的蔬菜好,来一份双耳耗油炒上海青。”
许之漾捧着手里的菜单,几乎轮不到她说话,两个脑子抽风的男人已经点了十几道菜。
服务员好心提醒,
“两位先生,如果只有三位用餐的话,咱们现在点的已经足够吃了,您看还需要再点吗?”
霍庭深眼神扫过陆嘉木哼笑了声,一副不差钱作派,
“陆总好不容易请一次客,肯定得吃好,把你们这的招牌全上一份。”
陆嘉木倏地把菜单合上,抬头朝他看过去,敢情这混蛋玩意是来吃大户了。他嗤笑了声对服务员说,
“就按他说的来,请一顿饭而已,我又不是那种拿老婆的珠宝去拍卖的小气鬼!”
许之漾看这两个幼稚鬼斗了半天终于开口,
“你好,我想点个生煎。”
服务员微笑点头,收起点菜工具出了门。
许之漾无聊玩起手机,实际是觉得这个氛围实在有点修罗场。她坐在两个男人中间,听着他俩互相阴阳对方,完全插不上嘴,更没有想说话的欲望。
她打开微信顺手点开朋友圈,手指一直滑到好几天前的信息。
看到之前加的那个客户发的朋友圈后眼前亮了下,点开图片,一辆崭新的布加迪,是她最喜欢的那款车。
再看那个客户的头像从前几天的纯黑变成了纯白色。
她没过多关注,手指滑着看后面的内容。
等上餐的时间,霍庭深靠在椅子上,一只手自然的搭在许之漾的椅背上,这小小的动作看在陆嘉木眼里就是宣示主权。
陆嘉木:“漾漾,要不要跟我换下位置,你那个位置是空调口,容易吹感冒。”
“好。”
许之漾懂这两个男人间的较量,她只是纯粹不想挨着霍庭深。
她站起来与陆嘉木换了位置,现在陆嘉木坐到了中间,心中一阵得意。只要不让这狗东西告诉她,自己挨着他,不情愿也忍了。
霍庭深听到‘漾漾’两个字从陆嘉木嘴里那么顺口地嘣出来,气得牙根痒。就在刚不久,她在办公室郑重强调,不让他叫‘漾漾’,她说自己是许嫣。
这两个字陆嘉木却说得理直气壮,她没有半点反应。
敢情就是双标,区别对待?
霍庭深看着身侧换了人,嫌弃地收回右臂放到桌上。
服务员开始陆续上菜。
霍庭深拿起公筷夹了一块熏鱼放到许之漾餐盘里,
“漾漾,多吃鱼对眼睛好。”
陆嘉木夹了块糖醋排骨放到许之漾碗里,
“漾漾,吃点甜口的心情好,不必为了生活中一些不好的人坏了自己的心情。”
霍庭深又夹起一筷子青菜,
“漾漾,你要多吃新鲜蔬菜,补充膳食纤维对身体好。”
没几分钟,许之漾面前盘子已经堆起一座小山,她看着这两个男人在她面前明争暗斗,忽然没了食欲。
一顿饭吃了一个小时,许之漾也只是吃了两个生煎包,其余时间光看着他两互相阴阳对方了。
这修罗场总算结束。
陆嘉木叫来服务员买单。
霍庭深把眼神探过去,小心翼翼地问,
“漾漾,能不能跟我来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就在车里。”
许之漾淡淡道,
“无功不受?,霍总留着给自己的太太吧,给我不合适。”
霍庭深被怼得无话说,当着陆嘉木和服务员的面,他不好再做纠缠,只好暂时作罢。
出了饭店,三人走过一条街,回到嫣然工作室楼下。
许之漾停下脚步,
“你们俩个忙自己的事情吧,我要回去工作了。”
霍庭深的车就停在附近,他往停车处看了一眼再次问道,
“你真的不过来一下吗,我有东西想给你,已经准备了四年多,在我保险箱锁了四年。”
许之漾勾了下唇,笑容却不达眼底,
“四年前的东西就更不必给我了,霍总自己留着吧。”
说完,她转身进了写字楼,把两个男人留在外面晒太阳。
许之漾回到办公室,叫来简悦,
“把这些花给大家分了吧。”
简悦一副吃瓜的表情问,
“嫣姐,给大家分哪个花呢?这两束花你是一个都看不上?”
许之漾揉了揉眉心,
“全部拿出去。”
简悦哦了声,一手抱着一束花往外面搬。
办公室安静下来,许之漾手机叮的一声收到一条信息,她打开微信,是客户发来的信息,当她要退出微信时,看到前几天加的那个客户修改了个性签名,‘我的世界非黑即白。’
她收了收情绪,关掉手机把自己湮没在工作中。
楼下,两个男人还没走。
不知是什么魔鬼缘分,两人的车停到了相邻的停车位。
两人各自坐进自己的车里,开着车窗默契地谁也没有启动汽车。
霍庭深指尖夹着一支烟,手肘搭在车窗,
“陆总够闲的,大工作日跑出来请别人的老婆吃饭,也不怕消化不了。”
陆嘉木没有抽烟的习惯,打开车里放着的口香糖快速往嘴里扔了两颗,笑得有点漫不经心,
“霍总这么说就有点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了,你现在只是个前夫哥,知道什么是前夫哥吗?你们两个结束了。你这样的三婚男已经没什么市场了,建议有女人要见好就收得了,别成天惦记着不可能的事。”
霍庭深猛地吸了口烟,吐出一圈烟雾,
“被选择过,至少证明我是她喜欢的那一挂,这是先天条件的优势。你打出生就没长在她的审美点上,别做那些无用功了,有那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把自己公司做大。”
陆嘉木哼笑了声,
“都什么年代了,还只看脸呢,你是演戏的?”
他丢下一句话后踩着油门潇洒离开。
霍庭深在楼下又点起一支烟,想送的东西没送出去,他在车里一直枯坐到下午。
也罢,下周一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