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深觉得需要尽快解决这个大麻烦。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霍子晋是惦记又想偷。
霍子晋已经三十五岁,还没有成家的打算。霍庭深做为他的家人需要在爷爷那里给他敲敲警钟。
他打开电脑,看到陶书荷好久之前发来的名媛清单,顺手转发给了爷爷,是时候给自己找个小婶婶了。
给爷爷发完信息,一封海外邮件飘了进来。
他点开,看到邮件里面的照片,放在触摸板上的手一僵,整个人怔住。
前不久,他让人查了霍子晋在国外那些年的资料,邮件里全是他和一个女人的照片,两人举止亲密,看上去感情甚好。霍子晋看向女人时,眼底的情意浓到化不开,是他没见过的一面。
而那个女人拥有着和许之漾一模一样的面庞,连身材,气质,举手投足间的一颦一笑都与许之漾一般无二。
霍庭深浑身充满冷意,他想不通这件事,脑子里一时间像是掺了浆糊。
他复盘着自己和许之漾认识到现在的这段日子。
他和许之漾第一次见面是在爷爷的逼迫下,当时许之漾失去亲人,孤身一人活在这世上,渴望有个家。
嫁到霍家之后,她不可能与霍子晋有过接触,而她嫁到霍家之前在京市上大学,也不可能长期生活在国外。
最重要的,许之漾不会对自己说谎。
他仔细阅读邮件里的内容,
【dear霍,你让查的霍子晋先生十年之内的资料大概都在这里了,图片挑选着放了些,你随便看看。他在F国与一位叫burry的美籍华人结过婚,两个人感情非常好。不幸的是,七年前他们在尼泊尔旅游遇上雪崩,霍子晋有幸逃生,他的妻子却没那么幸运。
霍子晋接下来的三年一直生活在尼泊尔,守着那片山脉,每天沉浸在痛苦中。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改变主意回国。】
霍庭深看着邮件,细思则恐。
霍子晋决定回国的原因不用猜,就是他看到爷爷发的全家福。他在照片里看到漾漾。
此时,笙笙被秘书部的小姑娘带去上卫生间了。
霍庭深看着地上来回打闹的那些猫,想到了凡宝。
听说生双胞胎也需要一定的基因遗传,而他们霍家上面几代没有听没有哪辈人生过双胞胎。
他在想,漾漾会不会有个同胞姐姐或者妹妹?
许洛笙从外面回来,举着刚洗完的小手,进门就要撸猫。
霍庭深桌上抽了张纸走过去,俯下身来帮她仔细擦。
“笙笙,咱们去接妈咪下班好不好?”
许洛笙开心地跳,
“好的呀,好的呀,去接妈咪放学喽!”
霍庭深勾唇抿笑,
“是下班。”
霍庭深说完叫来姜政,带着前台的小姑娘们上来抱猫。那些猫又全部被放到霍庭深的车里,没有装笼子,散着放的。
姜政看着在座椅上磨爪子的小猫不禁替总裁心疼,他这个座椅内饰换一套都要六位数,现在任由那些猫糟蹋。
有钱人真不把钱当钱。
霍庭深帮笙笙系好安全带后带着她直奔秦氏实业。
许之漾在公司没有办公室,她只是临时待几天没占用资源。这几天她挤在欧阳钧的总裁办将就一下,有不懂的地方也好方便请教。
欧阳钧开会回来就看到她盯着电脑屏幕愁眉不展,不等许之漾问,他主动凑过去,
“漾漾,有哪里看不明白的吗?”
许之漾屏幕上打开的是市场部经理发来的工作邮件,这两天市场部频频签单子,把积攒了多年的废件都高价卖了出去,给公司收回不少资金。
饶是许之漾刚接触这个行业也能想明白,既是废件了便也没用了。放在那里就是一堆废铁,现在被高价卖了出去,万一这些作废的零件流入市场,被用在哪辆汽车上,那不是害人吗?
许之漾的母亲就是车祸走的,自己又经历了那一场,她决然做不出这种事来。
“欧阳总,市场部把库里所有的废件都卖给宝威公司了,这样不会出事吗?”
欧阳钧抿了口咖啡,他当是什么事呢,把她给愁的。
“放心好了,李胜柏那只老狐狸不敢贪财归贪财,他还不敢丧心病狂地把那些废件转手卖到市场。”
许之漾神色一滞,
“那他高价回收这些废件做什么,钱多烧的吗?”
欧阳钧忍不住咳了声,如果不出他所料,肯定是背后来送钱的有个大冤种。以他做生意的原则是不会允许这些做废的东西再卖出去,可架不住有活雷锋来送钱,还不敢露面。
白送的,不要白不要,刚好解决了这个季度的资金流转,何乐而不为。
欧阳钧犹豫着该不该把这事摊开给她说,他已经知道了许之漾与霍庭深的那些过往,现在那个背后出钱的大冤种不管怎么讲都算是自己的一个情敌。
而且竞争力不小的那种。
欧阳钧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眼角扫到门口的高大身影,似乎带着几分怨气。
他没理会,不动声色地弯下腰来,手臂撑到许之漾的办公桌上,这个姿势在霍庭深的那个角度看来,亲密且暧昧。
欧阳钧把咖啡杯放到了桌上,
“漾漾,我会监督李胜柏,我们做这一行业要讲究良心,不会为了赚钱做出那些损害别人生命安全的事。你放心好了,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许之漾本来是专心对着电脑,倏地被欧阳柏身上的淡淡香水味笼罩,她警觉地抬头,视线被欧阳钧挡了一半。
许之漾下意识地往一边挪了下椅子,这一挪不要紧,她看到了站在门口眼底神色复杂的霍庭深,还带着笙宝。
再抬头看撑在桌上的欧阳钧,欧阳钧薄唇噙笑,看似是故意的。
“妈咪,我来接你下班啦!”
许洛笙从门口冲过来,手里提着一杯果饮推到许之漾手里,
“这是买给你的!”
欧阳钧这才退后一步,迈着长腿坐进自己的办公椅。
此时霍庭深一脸猪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