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深看了眼秦蓁蓁手上的电子手环,
“不是缓刑么,瞎跑什么?”
“缓刑也要定时做产检,上面允许的。”
霍庭深嘴角勾起一抹轻嘲,
“也是,还是要保护好。”
没有肚子里的法宝,怎么能换来缓刑。
“麻烦让一下,我要走了。”
霍庭深按下车钥匙键,秦蓁蓁倚靠在车头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这时,霍庭深的手机在兜里疯狂震动,他掏出来看,是许之漾的电话,他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飞机落地时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现在看时间应该是航班刚到机场。
他没有立即按下接听,秦蓁蓁双臂环胸淡定地看着他,几秒后从车头走过来靠近。
霍庭深下一秒把电话挂掉放回兜里。
“深哥怎么不接,怕姐姐知道你又来找我?”
“我找你?”
霍庭深笑得讽刺,
“做梦!”
秦蓁蓁已经对这种冷嘲热讽免疫,依旧不咸不淡地靠在他车门上,
“那你倒是接呀,我也刚好有话要问姐姐,我们姐妹许久没有交过心了。”
“回去吧,保护好你的孩子,毕竟现在这才是你的法宝。”
提到孩子,秦蓁蓁脸色寸寸冷下来,她又想起他灌自己喝下那些要命的药物时的狠戾。他是恨毒了自己。
秦蓁蓁绷着脸让出通道。
霍庭深正眼都没再看她一下,启动车子开离医院。
许之漾这边刚下飞机,老太太派了司机来接。她记得临走时他那惨兮兮的表情,开机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报平安,却没等到他接听。
她心底骂了一句,把手机放回包里。
许家别墅。
老太太命人准备了大餐,一段时间没见着宝贝孙女加两个小鬼甚是想念。她知道飞机餐难吃,一大早就让厨房张罗起来,买菜,做菜,她盯了一上午。
许之漾和两个宝贝进门时已经过了饭点,别人都已经吃过,这一大桌子是专门给她们娘三个接风的。
许之漾把买的礼品一件件掏出来,她给家里每个人都带了礼物,老太太看着这几个宝贝回来,心里比什么都高兴。
“行了,先吃饭,吃完饭再摆弄这些,一会儿饭菜都凉了。坐下跟我讲讲在京市都发生了什么事,公司都还顺利吧?”
许之漾放下手里的东西,听话的坐到餐桌,
“外婆,公司那边都稳定了,还得感谢我哥派来的大将,我一个人的话肯定是吃力的。”
老太太也坐过来,看着她们娘三个吃,
“外婆知道你是可以的,你妈妈就脑瓜子聪明,一点即透。你一定也不差,即使没人帮忙,早晚也能拿捏住。”
许之漾都被夸的不好意思了,外婆这滤镜也太夸张了,把她说得跟天才似的。
老太太许久没见她们,比平时热情了几倍,
“漾漾,快跟外婆说说,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
许之漾把自己在京市收回公司,让秦蓁蓁坐牢,还有秦业成牵涉经济案牢底坐穿的事一一给外婆讲了遍。
老太太听了感慨良多,
“正义会晚,但不会缺席。恶人早晚要为自己做过的恶事付出代价,漾漾,做得好,”
许之漾想到了霍庭深,试探着提了一嘴,
“外婆,我这次去,其实还有别人帮忙的,我自己的话没那么顺利。”
老太太活到这个岁数,心里明镜似的,
“那小子又找你了?”
许之漾拿着筷子的手顿住,
“外婆,他其实……出了不少力。”
许之漾接手公司后就觉得市场部那边签的单子有些不合常理,哪里有人高价收废件的,即使走狗屎运也轮不到她。
起初她也只是怀疑是霍庭深搞的鬼,后来与宝威公司的李胜柏吃饭时,套了些话,果然他后面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锋就是霍庭深这个大冤种。
她一直没有揭穿这件事,给足了他大男子主义的面子,但他的好,她悄摸记下了。
如果不是那几笔生意的进账,秦氏实业短时间内面临的经济危机也是个难题。管理公司不是掌管一个家,开源节流不是件容易的事。
各部门运转起来首先要保证员工的温饱问题,而当时公司账上连下月的工资钱都没有。
霍庭深可以说是解了秦氏实业的燃眉之急。
老太太听了许之漾的话,默了默,
“漾漾,外婆希望你开心,幸福,但更不愿意看到你在一个坑里跳两次,霍家那小子在商业上是把好手,做老公的话,不是良配。
你要考虑清楚,男人这种生物天生喜欢挑战,得不到的才越是上心,你有没有想过他现在追着你献殷勤,有没有可能是想满足他的征服欲?”
“外婆,我会慎重考虑。”
老太太又劝了半天,最后说道,
“外婆老了,跟你说的这些都是掏心窝子话,你妈妈的事是外婆一辈子的遗憾,当初没有对她严厉管教,害她遇上歹人,丢失性命。
我不允许同样的事情发生你的身上。我们许家的女人个个颜值在线,聪明睿智,不该在感情的事上犯糊涂,我也理解你一个女人带两个孩子不容易,外婆有不少朋友,家里的孩子也都优秀,我会物色不错的男孩子给你介绍。”
许之漾被噎了一下,她只是提了下霍庭深帮助自己的事,想帮他在外婆面前刷一下好感,哪里想到会牵扯出这么多。
他的形象在外婆这里算是烂透了。
现在好了,外婆要张罗着给她介绍男人。
许之漾面露尴尬,
“外婆,不用给我介绍。”
“你也不用在外婆面前不好意思,外婆是过来人,你这一辈子还长,总不能这么一个人过下去,还是要找个知冷知热的人。
外婆希望你能放下那些让你不愉快的事,不管是恩还是仇都当是路人,咱们重新开始接受生活,那些耗费精力的人和事就交给你哥收拾,咱们许家又不是没有男人,有的是人为你撑腰。”
老太太这话刚说完,许砚京从外面回来,松了松领带闲散地坐到桌前,
“怎么,有人为难你了,跟哥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