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芸如果知道直播间的情况，肯定会非常庆幸自己没看弹幕并把那群一天天没事干的网友骂的狗血淋头。
但也因为没看直播间，她遗漏了网友们好多推测。
凤长芸脑子还算聪明，几乎是在沈听寒说完之后马上意识到了问题。
她强硬的掰开沈听寒抱着她的手，抬头对上沈听寒红红的眼睛:“我问你，你神魂破碎之事，是否与上一世有关？”
她俩距离极近，凤长芸手还握着他胳膊，在感觉到手下僵硬的瞬间，凤长芸便有了答案。
“所以，为了替我报仇，你也死了。”
沈听寒扭过头，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哪有，那么蠢的事，我才不会做。”
那就是有了。
凤长芸收回目光，按着沈听寒坐下后自己走到另一边坐下。
凤长芸觉得，有些心结还是要解开，不能一直憋在心里。
于是问道:“沈听寒，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她问的猝不及防，沈听寒一惊朝她看去，仓促间对上她那双沉静的眸子，胸腔里的心脏不受控制疯狂跳动。
他慌忙移开视线，不只是耳朵，连脸颊也一片通红，声音颤抖:“我，一直，一直都喜欢。”
凤长芸:“一直？”
沈听寒双手紧握，整个人绷得极紧，死死抿着唇，又猛然看向凤长芸的双眼，认真道:“从小，所有人都拿我跟你比。”
“在我很小的时候，师尊就说清风宗那个徒弟天赋很强，说我一定要赢你，重新夺回第一仙门的名号。”
这不很正常的竞争关系吗？凤长芸心道，说真的，她第一次见沈听寒，就是在仙门大比上。
也是在那里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所以对于自己从小就在沈听寒心里占这么重的份量一事，挺震惊的。
沈听寒咽了口口水，接着道:“耳濡目染，所以从小，我就把你当成了对手，那时候，我以为你是冷酷无情的大魔头，所以师尊让我一定要打败你。”
大魔头？
凤长芸挑眉，差点被他逗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不得不说，小时候的沈听寒有点可爱。
“后来有次，师尊来清风宗有事，我央求他带我一起，我想见见师尊口中的那个我的一生之敌，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
“你那时只有七岁，小小的，站在树上练剑。我第一次见人练剑是站到树上的，所以很震惊，看了好久，只是你太认真，没有发现我。”
“后来师尊过来，指着你跟我说那就是我以后要打败的人，我当时就在想，你这么厉害，能在树上练剑，我怎么可能能打败你。”
听他说起过往，凤长芸不由回想。
小时候为什么会跑树上去练剑？是因为师尊告诉她剑修要有自己的剑意和剑招。
当时她脑子里只有个大概想法，她想借万木之灵练成自己的剑招。
但是想要有自己的剑招真的太难，无数人终其一生都无法练成自己的剑。
那一剑，她领悟了五年，又花了两年来完善，这才有了后来的万叶飞花。
沈听寒接着道:“当时这事对我的打击挺大的，回去就一直闷闷不乐，那时候我也还小，心里就两个念头。”
“一个是打败你，还有一个，就是你这么厉害，我怎么可能打得过。”
“师尊也看出来我的变化，知道我心里有疙瘩，若是一直这么举棋不定，对我的道心影响不可谓不大。”
“他说，他教我一招，一定能打败你，他信誓旦旦，我信以为真，所以学的很认真。”
“但师尊教的剑法太难了，我学了三年，学成后就兴冲冲去清风宗找你，想跟你比一场。”
凤长芸仔细想了想，从记忆里抽丝剥茧，疑惑的道:“我怎么不记得你找我了？”
沈听寒闻言轻笑:“嗯，去了，但北冥仙尊带你闯秘境去了，我在清风宗等了大半个月你都没回来，就回去了。”
原来是这样。
怪可惜的，凤长芸心道。
沈听寒又道:“后来听说你修为突破了，我就拉着师尊也带我去闯秘境，结果这一闯就是五年，出来便已经金丹。”
“出去后正逢门派大比，那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那时我就在想，终于能跟你比一场了，这次过后，你肯定能记住我。”
这凤长芸倒是有印象，当时见到沈听寒时，她没什么想法，只专注自己手里的剑。
没想到自己年纪轻轻的对手那时候脑子里居然想了这么多。
沈听寒:“你的每一场比试我都看了，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那时虽然焦躁，但整个比试两人一直没碰上，直至最后一场，争第一第二时才终于有机会。
沈听寒是门派的天之骄子，在门派同龄的弟子中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尽管这样，他对待凤长芸却一点不敢大意，那一场两人打了足足两个时辰。
沈听寒知道凤长芸厉害，却没想她能这么厉害。
凤长芸也没想到玄剑首徒实力这么强。
最后双双负伤，打成平手。
直播间嗑死了
【沈师兄从小就暗恋大佬啊，太惨了，大佬小时候都不知道他是谁】
【话说玄剑掌门有毛病啊？自己不飞捡个蛋回来让蛋飞，难怪沈师兄会喜欢上大佬，感情全是他撮合的】
【师尊:我已经带着我乖乖徒弟尽量避开你了，你怎么还是找了上来？】
【沈师兄从小到大生命里一直贯穿大佬的名字，不停的被人灌输要打败大佬的想法，也挺可怜】
听沈听寒说完，凤长芸也大概明白沈听寒为什么喜欢她了。
试问一个人从小到大耳边一直被人念叨一个名字，怎么可能不去在意那个人？
所以沈听寒就是在这样反复的念叨中喜欢上她的？
沈听寒说完便目光灼灼的看着凤长芸，眼神亮的凤长芸不敢去看他眼底盛了多少期待。
沈听寒是执拗的。
否则上辈子不会为了替她报仇蛰伏这么多年还搭上性命。
他也是深情的，前世今生都只喜欢她一人。
可凤长芸不懂什么是爱，沈听寒对她的情，裹挟着上辈子的风霜雨雪又怀揣年少时最诚挚的爱捧到她面前。
岁月已过经年，这份爱没有褪去半分色彩，反而越发浓烈，他这一生，非她不可。
本来做好了准备与沈听寒说明白的凤长芸，想好的话此刻却有些开不了口。
她对沈听寒有愧，有心疼，有内疚。
独独他想要的那份爱，没有。
沈听寒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缓缓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轻轻握住她的手，仰头看她:“芸芸，别急着拒绝我好吗？”
“给我一点时间，若是以后你还是无法喜欢上我，我便放你离开，从此只做朋友，绝不纠缠。”
凤长芸眼睫微微颤抖，下意识就想抽回手，被沈听寒紧紧握住。
沈听寒低声道:“芸芸，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喜欢你，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不会耽误你追求大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