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老十七在二楼包间里目送婉清等人离开后,很快也离开了。
不是去上班,而是去了,他经常去的一家茶楼品茗赏画。
上班?
大约是因为他这些年闲云野鹤习惯了,现在完全没有上班的意识。
“北方有佳人兮,绝世而独立。”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老十七把茶当酒,一边赏着新得一画作,一边念念有词。
脑里想的却是在东来顺门口那惊鸿一瞥。
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位美则美矣,但因嚣张跋扈而气质庸俗的皇贵妃,居然……
美得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看到她下马车,就好像看见一个下凡的仙子,缓缓从云端降落。
她的美具有攻击性,但是又让人产生征服·欲;她似乎集了妖魅和仙气于一体,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那么让人牵魂。
那一瞬间,老十七自觉沉沦了。
这样美好的女子,他又怎么可能不心动呢?
他一直以为,他只喜欢像纯元皇后那样柔弱而娇的女子。
然后现在他知道了,原来他并不是只喜欢那种类型的女子。
并且觉得,征·服这样的女子,比和那种柔弱的女子风花雪月更有成就感。
更何况,这个女子还是整个王朝的半个实际掌控者,如果能得到她的心,那他这些年的郁郁不得志,岂不是可以……
老十七认为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
论相貌,他是世间少有的佼佼者,京城多少亲贵千金都心仪于他?
论才情,他自认不输任何人。
他觉得他很了解女人。女人嘛,不都喜欢风花雪月?
时不时的来点小惊喜,说些漂亮话,就能够对一个男人死心塌地。
“奇怪,时间仿佛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
老十七回忆着婉清的容貌,突然发现,这些年过去,这位似乎一点不见老。
和二·八少女的容貌身材一般无二,又比双十年华的女子,多了韵味。
越想,老十七就越觉得心痒难挠,干脆让随从取来纸笔作画。
画的,正是婉清。
不过老十七挺有心计,他画的是面纱半掩的画像,不敢画出真容。
他在画画的时候又吟了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
正好让跟过来,悄悄伏在梁上的周宁海给听了个正着。
周宁海这些年的文化课也不是白上的,怎么会不明白这两句诗的意思?
再一看,哟嗬,这狗东西的胆子不小啊,居然敢这样亵渎他家主子?!
别人认不认得出来这画里的是谁周宁海不知道,他周宁海是一眼就认出来画中的人是他主子!
“该死的狗东西!”
周宁海腹内满满都是怒火,恨不得现在就把老十七给打得全身骨碎而亡。
眼见老十七一边画一边露出让他火气往上涨的笑容,周宁海决定,不等了。
“谁?唔。”
老十七警觉性还挺高,在周宁海悄声落地举掌向他劈来的时候发现不对,可惜他只来得及问出一个字,然后就一声闷哼,被周宁海给打晕过去。
“狗东西,看咱家怎么收拾你。”
周宁海本来可以点他的穴,可他并不想让他好过,就直接给打晕。
接着周宁海一手拎着老十七的衣服,提着他从窗上跳上房顶,几个起跃已是消失在这片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