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十几名黑衣西服男涌进包房后,其中一人快步上前关掉了房间里的音乐,而随即一名身穿白色西服的青年男子也跟着走了进来。
啪——
一声轻响发出,有人关闭了闪烁的彩灯,打开了白灯,使得整个房间变得亮如白昼。
这时,楚渔和那名为首青年便是顺其自然的对上了目光。
青年的五官棱角分明,俊美的姿容上透露着放荡不羁之色,眼底充斥着一抹精光,让人不敢小觑,一双剑眉下的桃花眼,饱含着多情意味,此时他薄厚适中的唇上正荡漾着堪可迷死万千少女的醉人笑意。
楚渔见到这个青年的第一反应就是……
他没我帅。
“看样子今天圣迪来了贵客。”
青年笑容灿烂,低头看了一眼脚下背头男的碎肢残肉,面色不改的在其尸体上迈过去,站在距离楚渔不足五米远的位置上轻声言道。
这个距离之下,楚渔有百分之八百的自信能够用自己手里这柄匕首,轻而易举的割破青年喉咙,不过他不仅没有那么做,反而一个回手,便将那柄绝世凶器收了起来。
“先生还懂魔术?”
眼睁睁看到赤着上半身的楚渔把那柄匕首从有变无,青年露出一抹极度感兴趣的目光之余,不禁惊奇问道。
楚渔没有回应,轻轻吸了一口指间的香烟。
“把门关上,贵客造访,理应单独款待。”
青年偏头命令一下,跟进门的西服男们先把包房房门闭合,而后站成一排,把刚才堵在门口的那个沙发的使命接了过去。
“我叫夏羽,是这家圣迪夜总会的老板。”
“下雨?”
从青年眼中没有看出刁难意味的楚渔心境稍稍放松了一些,重归他那副人畜无害的天真姿态。
夏羽微笑着摇摇头,丝毫不恼怒于楚渔的“无知”纠正道:“夏天的夏,羽毛的羽。”
楚渔咂摸了一下这个名字,随即笑容真挚的说出三个字。
“没听过。”
夏羽一怔,顿觉有趣的再度上前两步,坐到楚渔旁边的位置上偏头看向他道:“没关系,今天我们不就算是相识了吗?”
坐到楚渔身边的过程中,那些堵在门口的西服男们立时释放出一股凝重紧张的气息,直到夏羽摆手制止,他们才停下了要上前护持的动作。
楚渔迎上夏羽的目光,满脸嫌弃道:“虽然你长得还不赖,但渔哥我没有那方面的兴趣,所以,你最好还是离我远一点。”
夏羽身形不动,仿佛一点也不担心造成眼前这副悲惨局面的楚渔会对他骤下杀手。“和先生这样的人交朋友,理应做出一些有诚意的举动不是吗?”
问罢,夏羽又主动问道:“还不知道先生叫什么名字?”
“楚渔,楚楚动人的楚,坐收渔利的渔。”楚渔毫无顾忌的回答道。
夏羽念了两遍楚渔的名字,而后起身,招呼他的那些手下道:“把这里的垃圾清理一下,我和楚先生去楼上谈谈。”
“是,少爷。”
西服男们语调浑厚的齐声回应一句,却没有一个人动弹脚下步伐。
“有什么问题吗?”夏羽微笑着问向自己的手下们。
其中一名看起来地位稍高的西服男上前,垂首躬身建议道:“少爷,为了您的安全,我们还是分出几个人跟着您吧?”
夏羽笑容渐渐收敛,凝声质问道:“我的命令现在不管用了是么?”
“不不不。”西服男满面惶恐。“我们这就按照少爷的吩咐去做。”
话毕,西服男们开始着手清理现场,而夏羽则是转过头来,伸手邀请楚渔道:“楚先生,这里太乱了,咱们去楼上聊一会儿?”
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容易就被解决的楚渔,因为一时还摸不清夏羽的路子,所以仍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但在他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异样的情绪。
“好,不过我这两个朋友先走一步没问题吧?”
夏羽闻言,淡淡的看了一眼李天磊和李玉玲,点头笑道:“如果这两位不愿意留下来,那我现在就派人把他们送回去。”
“不用。”楚渔拒绝道。“你要是方便,就给这个大块头换件干净的衣服,然后让他们自行离开就可以了。”
“小事。”
夏羽痛快的答应下来。
接着,在夏羽安排下,后事一切处理妥当后,楚渔便跟着夏羽乘坐电梯来到了十楼。
走进夏羽那堪比五星级总统套房的休息室里,楚渔像进了自己家门一样,也不顾及自己身上的零星血迹,一屁股就坐到了那雪白的真皮沙发上。
“里面有浴室,楚先生可以先洗个澡,此外,我已经叫人去按照楚先生的穿衣风格去买衣服了。”
夏羽的细心,令楚渔对这个初次见面的青年不由得产生了更为浓郁的疑惑。
他此时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解归不解,但送上门来的好事楚渔自然不会放过,走进浴室舒舒服服清理干净身体后,楚渔穿上了一身崭新的——
廉价白t恤、廉价牛仔裤、廉价人字拖……
“这孩子也太实在了……”
踩着人字拖走出浴室的楚渔心怀“怨念”道。不得不说,夏羽的洞察力以及行动力都堪称绝对的迅速,楚渔走出浴室之际,立马有人走进里面,把楚渔剩下的行头取走着手去处理掉,而那个价值高昂的白色真皮沙发,也因沾染了背头男的血迹被夏羽
叫人换了一个。
如此一来,今晚发生在圣迪夜总会的一切都烟消云散,成为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往事。
“楚先生,请坐。”
手里端着高脚杯的夏羽抬手作邀,示意楚渔坐到他面前来。
两人面对面落定,夏羽把桌前的红酒推到楚渔近处,似乎一点也不关心刚才发生的事情,笑容真诚道:“虽然说出这红酒的名字有些俗,但实话就是,八二年的拉斐的确有着它受人追捧之处。”
以往担心喝酒被岳灵婉罚去睡草坪的楚渔此时也把心狠了下来,好歹人家帮了自己的忙,如果拒绝岂不是太不给人面子?“家里老婆管得严,我不能喝醉,最多五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