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宝陵听了楚渔的话,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回答道:“管够。”
楚渔愕然,重新审视了一遍这个貌似二十多岁,可实际上却“心态极老”的青年,最终大感无趣的说道:“算了,跟你这种人聊天没劲,还是吃饭要紧,你开车带路吧。”
韩宝陵默然点头,然后走到路边上了他那辆黑色奥迪。
本打算回家好好平复一下心情的夏歆仍然和楚渔牵着手,皱着眉头对楚渔说道:“我不跟你去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太突然,我要回家冷静冷静。”楚渔知道夏歆现在情绪一定非常不稳,需要自己陪在身边慢慢帮她调和,于是难得“拒绝”一次美女要求的他劝慰道:“你心理上不要有太大负担,也千万不能觉得我是个坏人,你应该明白,假如我刚才不那
么做的话,现在我们可能已经在承受着比他们更加惨痛的折磨了。”
夏歆沉默下来,随后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被卷帘门封闭起来的古玩小店,终而点了点头怅然道:“你放心,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不会报道出来的。”
“快中午了,咱们帮韩家少爷这么大一个忙,怎么说也得去蹭顿午饭吃不是?”楚渔脸上严肃的表情停留不过十秒,瞬间换回了他那副嘻嘻哈哈的神色对夏歆说道。
夏歆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再度拒绝,不过当两人准备上车回返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手里好像正捏着什么软软的“东西”。
低头一瞧,看到自己的小手正和楚渔十指相扣、满是亲昵之意的夏歆尖叫一声,然后快速挣开了楚渔的手,红着脸娇叱道:“楚渔,你……你耍流氓!”
“what?”
无辜到不能再无辜的楚渔当场爆出了鹰文,那对狭长的眸子被他瞪成了椭圆形,一脸“我委屈我抗议”的样子。
此时的夏歆,已经有些从刚才那副血色满地的场面里摆脱了负面情绪,回想起自己主动去和楚渔紧紧相拥的一幕,她娇艳欲滴的粉红俏脸上便是再度加深了诱人的颜色。
“不是说要去吃饭吗?还不快走!”
心如鹿撞的夏歆扭过身去,不敢再和楚渔有任何视线上的碰触。
两人回到玛莎拉蒂里坐稳后,便一路跟着韩宝陵的车开始前往韩家,不同于雷家和方家的是,韩家府宅坐落区域,并不是天金市市中心的和宁区,而是位于天金市西部位置的西开区。一个多小时后,楚渔的车跟着韩宝陵的车驶入了一处比岳家庄园要大几倍的庄园里,此外更加值得一提的是,韩家这座庄园里的建筑和现代庄园内建筑风格大相径庭,人家别的富商都是满园子洋房别墅、
微型高尔夫球场、露天游泳池等一系列能体现自身品味的建筑元素,可韩家却偏偏喜欢玩复古,什么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红瓦砖房这里是应有尽有,像是穿越回几百年前过起了古代豪门的起居生活。车开进铁质大门没多远,一直在前面带路的韩宝陵就停车走了下来,随即他来到玛莎拉蒂车旁,敲了敲主驾驶上的玻璃,等楚渔把车窗摇下来,他才开口解释道:“我爷爷不让把车开的太靠里,你把车停到
路边,我们走进去。”
楚渔翻了翻白眼,如今时至正午,烈日当头,好不容易在空调的吹拂下有了凉意,他内心其实还是非常不愿意在这庄园里顶着太阳“长途跋涉”的。不过为了蹭上韩家这顿饭,给自己在下个月发工资以前省点花销,他只得扭过头贱兮兮的开解夏歆道:“歆歆宝贝,你像咱们这些做文职的,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敲敲打打,哪怕出门也是走不了几步
就坐车,总不运动,对腰椎啊、颈椎啊……”
没等楚渔把话说完,夏歆就主动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走了下去,而且在人家的脸上,分明没有和他一样的不情愿之色。
“话都不听我说完,真是太没礼貌了……”
楚渔自己坐在车里嘀咕一句,而后便是摇上车窗,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韩宝陵把楚渔和夏歆迎下了车,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后,便转过身开始在前方领路。随着渐渐深入韩家这座庄园,道路两旁的绿植也是愈发茂密,而在绿植间那一条条四通八达的小路两侧,不知源头在何方的清澈溪水声涔涔流淌,添以树上鸟鸣轻蹄,让炎夏的暑意在不知不觉中便消散掉
了。
“大少爷!”
将至那群交错林立的红瓦砖房时,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面带焦急之色快步跑了过来,他来到韩宝陵近前后开口急切道:“大少爷,大事不好了!”
韩宝陵言语平静的回道:“吕叔,有什么事慢慢说。”
吕管家咽了口唾沫,暂时无暇关顾楚渔和夏歆这两位来客的他只能冲二人歉然一笑,而后拉着韩宝陵前行两步低声禀报道:“大少爷,你快去主厅看看去吧,三小姐她要被打死了!”
韩宝陵听了这话,始终古井无波的面容上终于出现了些许异样神色。
随即他对吕管家招呼道:“我先过去,吕叔你帮我安顿一下这两位朋友。”
“行,我知道了!”
吕管家仓促回应一句,接着他便是强扯出一抹笑容,作势邀请楚渔和夏歆道:“先生,小姐,请二位跟我来。”
说着,吕管家带头引路,准备绕过和庄园大门同在一条中轴线上的主厅,领着楚渔两人往别的会客间走去。
谁知,就在韩宝陵快要走进主厅,而距离他不足十米远的楚渔三人又即将经过厅门之际,一位秀发凌乱、看起来也就刚刚成年的花季少女,光着脚从房子里窜到了韩宝陵面前。
当她看到拦路的韩宝陵以后,先是一怔,然后哭着绕到他的身后求救道:“哥,你快救救我,你要是不救我,我爸今天非得把我打死不成!”
“打死你?打死你是应该的!”韩宝陵妹妹说完没多久,一位手拿竹鞭,气势汹汹的中年便紧跟着从厅内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