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全陶瓷工厂出来,温时彦皱眉不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老温,你是不是觉得不对劲?有什么建议?”大鹏问沉默不语的温时彦,前几日温时彦找到他,问他有没有十全陶瓷厂的信息,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个早些年从传销组织解救出来的小老弟,一起来的时候,温时彦甚至没有提这次来十全陶瓷厂的目的。但是以他对温时彦多年的了解,他很少做没有目的的事情。
联想到温时俊失踪前,他曾经也陪温时彦在这附近寻找过线索,他推断,温时彦这次来十全陶瓷厂,还是跟当初温时俊失踪案有关。
“哪有什么建议啊,倒是哪里都会有这类的都市传说,还蛮有意思的。”温时彦笑了笑,并没有过多引申。
“听起来刚刚小程那段灵异事件挺像是凶杀案现场啊,不过我刚刚联系了这里的朋友,对于十全瓷器厂的报案,他们还有记录,那天出警的确没有发现任何疑点。”大鹏有些意兴阑珊的撇了撇嘴。
“走吧,今天就可以回去了,的确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温时彦拍了拍自己老友的肩膀。
车子开回去的时候,温时彦却在N市的第一中学门口下了车。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咱们这次不是就来看看十全瓷器厂么?还有什么问题?”大鹏从车里探身问。
温时彦摆摆手:“想看看当初时俊走过的路,缅怀一下, 顺带处理些小事,你先回去。”
送走大鹏,温时彦站在第一中学的门口,仰头看去,N市第一中学几个大字刻在白底红字的牌子上,悬挂得高高的,带着一种盛气凌人的气势,要从上压下来一般。
温时彦静默了片刻,手抄在口袋里,走了进去。
门口的保安已经得了讯息,将他迎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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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时彦去N市已经第四天,郝佳佳每天同他联系,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总是回复,还有些事情要解决。
“温老师,没什么问题就回来吧,我有事跟你商量呢。咱们治疗还没完成呢!”郝佳佳在电话里抱怨。
“好好好,我把一切疑问都解决了我就回来。”温时彦在电话里安慰郝佳佳。
“你发现了什么疑问?”
然而温时彦总是答非所问,他拍了好多好多照片,每天都会把经过的地方发给郝佳佳。
发来的照片都是一些风景照,有N市第一中学的风景图,有竹林的风景图,还有几张十全陶瓷厂的风景图,十全陶瓷厂的门楣已经斑斑驳驳的,阴天的天气一拍,还真有几分恐怖气息。
“你拍这么多重复的照片又有什么意义呢,我过去跟你一起探索好不好?”郝佳佳提议。
“你有印象么,之前催眠治疗时,你说你看过这些竹子,也来过N市一中。”温时彦问她,“的确,等我这里有点头绪了,的确要带你一起来探索,在同样的环境里,你应该会恢复的更快。”温时彦回答。
两人约好了这次回去,一定会再一起重温故地,也约好了第五天,温时彦就会回来。
“佳佳,我好像找到了有用的信息。”
然而第五天的时候,温时彦发来一条略带喘息的语音,声音外有嘈杂的敲击声,像是木棍敲在钢管上的声音,但是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手机打过去也是关闭状态。
郝佳佳的心情一下子焦躁了起来。
温时彦从来不是冒进的人,也从来不是不留信息让她处于担心状态的人,他做事从来都是有条不紊的。
她找到了大鹏,匆匆的问他:“你有没有温老师的其他联系方式,他从下午发了这条信息后,就再也没有了联系。”
她将那条信息放给大鹏听,不论是他说的话,还是信息里嘈杂的背景音,都让人颇为不安。
“要,要不要报警?温老师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关心则乱,郝佳佳的手都在颤抖,温时彦对她来说,是重生的光芒,是稳定她即将要发疯心情的稳定剂,如果他真的出事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不要急,我们现在就动身去N 市。”
大鹏开着车,一路飙车,将路程的时间缩作了一半,N市的朋友也早早去了十全陶瓷厂。
十全陶瓷厂依然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上班的职工不超过五个,之前接待的小程有些诧异的看着大鹏一行人。
“温老师,没有再来过啊!”小程一边说一边领着众人进来。
上班的职工坐在那里随意的聊着天,因为没有接任何订单,并且b市近期又来了通知,董胜兴近期又要来十全陶瓷厂,所以大家随时准备休假。
“你们看哦,厂里就这么多人,温老师要来,我们一定会知道的。不过温老师不是那天就回去了么?”小程迟疑的问。
大鹏带着郝佳佳走了一圈,的确十全陶瓷厂一如既往的颓废,并没有异样感。
走出十全陶瓷厂的时候,郝佳佳手机突然跳了跳,她拿起来,收到了一条虚拟号码发来短信,只有短短几个字:安全,暂无法联系,一个月后再说。彦。
想要再拨过去,一串数字压根拨不了。
郝佳佳捏着手机给大鹏看,忐忑不安:“是不是温老师,会不会危险中,需要我们帮助。”
大鹏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气状:“那就没事了,老温这个人,他想一个人做事的时候,绝对让你找不着,放心吧,以前也有过,应该是有了什么眉目,一个人跟进了。”
他倒是跟温时彦合作过很多次,温时彦这个人胆大心细,但是个人主义情节很严重,总是觉得拉上别人一起,要不会连累别人,要不别人会连累他,每每不论什么事,只要到了要紧的时候,关系再亲厚都不能影响到他。
“你放心吧,佳佳,我了解老温,他最爱惜生命,如果有危险,会自己寻求帮助的,他孤身调查,只说明一件事,就是他觉得自己能行。并且觉得别人的涉入是一种累赘。”
好嘛,大鹏的安慰丝毫不能慰藉到郝佳佳,甚至让她在担心之余还多了一股磅礴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