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出自泰山,在曹操平吕布时候,趁机占据了琅琊国,屯兵阳都,还挟持了琅琊王,所以曹操封他为琅琊相。
不过在阳都屯了一年,臧霸还是引军东进,把大本营放在了莒县,一方面莒县地势易守难攻,四面环丘,中有海河穿过,便于继续进攻青州腹地,另一方面,就是他在琅琊国有点立不住脚。
泰山贼起于境内泰山余脉,春秋耕而冬夏掠,掠夺的就是如琅琊王氏,琅琊诸葛氏等占据平原沃野的世家门阀,强盗与苦主之间,能有和平吗?
不过对于王厚来说,琅琊王氏则是他的远方亲戚,大家伙都是战国四大名将王翦的后羿,虽然两家分家都三百年了,了好歹,“血浓于水”不是?
正好大贼头臧霸出去打劫,趁着这机会,把张辽留下看家,吕姬留下持家,带着五百骑兵,借口出去打猎祸害百姓,也是离开了莒县。
巴不得他滚的远远的,别在大哥臧霸不在家时候惹事儿,看家的老二臧舜是连屁都没放一个。
其实西汉时候,整个城阳郡,挨着的泰山郡,北海郡东海郡都属于琅琊郡的郡治,可是刺史部这一更高一级的行政单位出现之后,也因为东汉世家政治开始兴起,中央为了削弱地方势力,开始拆分大郡,把一个琅琊郡一分为五。
琅琊郡的破碎历史,也提现出了琅琊王氏的迁徙之旅,最开始王导立琅琊王氏,是在齐国古都即墨城的,可是随着水环以及琅琊郡的迁徙,如今琅琊王氏大本营扎在了如今琅琊国的临祈县。
这地儿倒是好找,顺着海河一路南下东进,走了大概三天二百来公里,在海河南下东进不远处就是了!
真不愧是传承了三百多年的地方大族,北方一片荒芜,可是南下到了祈水附近时候,整齐的田地沃野是又出现了,一片片绿莹莹的麦田粟子地就好似田字格那样在水边整齐的展开,戴着斗笠的农夫轮着锄头辛勤的刨着地,河水边,竟然也有水车咕噜咕噜的旋转着,把凉爽的祈水提了上来,浇灌进田地里。
这儿真是典型的大封建庄园经济了,田地中心也是挨着河边,一座颇为宽阔气派的庄园屹立在那里,乱世的属性的确在这儿展现了出来,围着庄园,足足三四米的护城河被挖了一大圈儿,护城河后面,还有大约两米高左右的寨墙,虽然没有西方中世纪那种石头城堡那么巍峨壮观,可也是也是防御力出众了!
又是啃了三天冷馒头就咸菜,看到庄园,随行的将领亲兵都是变得激动了几分,尤其是臧洪,这儿估计他还打过,如今能光明正大的过来白吃白喝,简直不要太美好!
可就在他惦着肚子想要进去时候,却不防贾诩又是万人烦的拽住了他的衣领子,拉着他到一边不知道小声嘀咕了些什么,老脸一苦,看了一眼张望着庄园的王厚,他却还是一抱拳头,呼哨声中带着自己麾下的亲兵,居然是离开了骑队,又是引兵西进了。
自己队伍里少了五十一个大活人,王厚自然不可能看不着,不过现在贾诩和他是一个厕所里的蹲友,他也不能害自己,王厚也没问,就那么悠闲的继续在路上溜达着,这片鲁南平原可的确是不小,看着不远,从桥上渡了河,又是走了快半个时辰,这才到了刚刚看到那一片田庄边缘。
正好看到有几个农夫似乎刚刚忙活完上午的农活,这次来是为了骗琅琊王氏的族兵与粮食的,故而王厚赶紧揉了揉老脸,一副来见老乡的亲切模样离着老远就翻身下马,笑容满面的踱步上来,那笑脸,简直就跟小红帽与狼外婆里的大狼灰一个模样。
“几位王氏老丈,在下太原靖远堂王途求,这厢……,这厢……,这厢……”
难得王大粗鄙之人文绉绉一把,话还没说完居然卡带了,在他愕然的眼神中,几个老农跟烫了屁股那样,瞅了他一眼之后是撒腿就跑,一转眼就跟兔子那样消失在了农田中,弄得王厚一张老脸悲催的尴尬在那儿。
这他娘的就叫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招呼吗?
而且撒丫子开溜还没完呢!在王厚目瞪狗呆中,整个好几千亩田地的农庄都跟开了锅那样,农夫黑着背着锄头龇牙咧嘴撒腿就跑,那头田庄里还响起了叮叮咣咣的铜锣响声,王厚拿起望远镜,入眼处寨墙上全都是拿着弓箭的弓弩手。
老子长的有那么可怕吗?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琅琊王氏还是要忽悠……,咳咳,还是要宗亲友好访问的,又是跳上马,带着自己四百五十多亲兵,王厚晃悠着就溜达向了已经拉起吊桥的寨子口。
然而,要说人倒霉时候,喝凉水都塞牙,他这儿为了表示诚意,点儿啷当的慢悠悠溜达着,可人家可没这么想,一望无际的麦田地里,忽然间嗡的一箭就射了出来,噗呲一声,捂着胸口王厚一个倒栽葱就掉下了马去。
“何方贼寇,胆大包天竟敢犯我诸葛家文汇堂!吃我一剑!”
眼看着射倒了王厚,稻田地里又是响起一声骄斥,领着几十个头戴斗笠,身穿短衣扎甲,拎着短刀的族兵,一个身材瘦小,却上蹿下跳跟个小猴子那样疯小子无比亢奋的就冲了上来。
“夫君!”
这头,也是差不点被一箭射出大结局,吓得三魂七魄都移了位,曹红节第一个无比激动的冲到了王厚身边,紧张着抓住了他的胳膊。
然而,坐在地上,王厚没去揉中箭的胸口,反倒是龇牙咧嘴直揉屁股,愕然的解开他长袍,就看着这一箭堪堪才射进龙虾甲一个角,一扑落,居然还掉了,长出一口气,曹红节是哭笑不得的又怼了他一拳头。
不过女人变脸真快,听着身后亲卫已经下马叮叮咣咣的和这群族兵不速之客交上火了,忽然间俊美骄傲的小脸儿上又是满满的怒气洋溢出来。
“臭小子,敢伤我家男人,老娘批了你!”
怒不可恕的拔出青钢剑,跟个护犊子的小母鸡那样,曹红节也是气急败坏的冲到了阵前,轮剑就砍了起来,眼看着前面打的热闹,坐在地上,王厚无比悲催的哭丧着一张脸。
这交个什么事儿,串亲戚不成,门口先挨了亲戚一顿胖揍?老子咋这么倒霉呢?
“喂!刀下留情,别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