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的局势,真有种一盘鏖战了四十五分钟,经历了劣势翻盘团,眼看着六神装水晶一波决战了,忽然间,你娘强行喊你过去吃饭的感觉那样。
世间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也!眼看着要与袁尚决战了,刘备这又来强行插一脚,还好战火是燃烧在自己家领土上,虽然难受,可是物资便利,不用携带给养粮饷,下午十分,带着五千精骑,上万主力步兵,曹仁咬牙切齿的对邺城挥了挥拳头,旋即重重一甩马鞭子,心急火燎的就扭头南下了。
站咋自己家营门口,看着曹仁急急匆匆往外跑,王厚心头却是禁不住流露出一股子阴霾来。
刘备看似不显山不露水的,毕竟是经历了十多年军阀混战还没蹬腿儿翘辫子的老司机,麾下关于张飞也尽是猛将,虽然被自己撬了个赵子龙,可指挥能力上赵云本来就不排前,与刘备军团实力并不会削弱多少。
尤其是掐掐日子,徐庶这时候该投奔刘备了吧!这个早期小Boss可不好惹!
王厚自己敢去的本钱在于他训练精度远高于同时代部队的九千名麾下以及陆陆续续向幽州采买的一万多匹战马,还有张辽的三千精骑,他去了,有本钱不讲道理强行和刘备开战,纵骑兵冲乱他的前阵,刘备本钱不多,只要挫他一阵,他就得南返。
可曹仁现在带着步骑混编兵团南下,拉开阵势就得费点儿,不是瞧不起曹仁的指挥能力,就他现在心急火燎的模样,战术指挥格外容易出错,王厚让他半拉脑袋都有把握击败他,更别说拿全副身家来赌的刘备了!
可曹操为什么就宁愿派曹仁去也不愿派自己!还在忌惮他?不想让他的青州兵出现在自己国府许都?
就在王厚咬牙切齿,寻思的火急火燎时候,那头层层叠叠的包围圈里,忽然却是一阵阵喧哗声传来。
反正事情都这样了,寻思也没用!王厚干脆是脑袋瓜子一晃:“看看去!”
…………
围城有二十万民夫壮丁助战,王厚这次来的三万兵马,两万又都是常年铸路兵,而且伏牛山与日照两地又成了大规模铁制品生产中心,一系列因素加起来,曹军这壕沟是挖掘的又深又宽,尤其是曹总还蔫儿坏的引附近漳河水灌进壕沟,整个邺城如今是被一条河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阵子,壕沟边上却是热闹了起来,厚厚一面子不知道几千上万的百姓背着包袱,面有菜色,哭喊着在壕沟对面磕着头,那哭声,真是哀天恸地,听到桥这头也是老百姓出身的曹军都是心头酸酸的。
而且这老百姓人群中,还有袁军的文士在那儿扯着嗓子叫嚷着。
“曹公不是代天子以讨不臣吗?为何不怜悯百姓,放大家出去啊!”
这头曹军壕沟吊桥,负责守桥的校尉看着这一幕,也是在那儿急得抓耳挠腮着,这功夫,背后忽然一阵子马蹄声传来,回头一看旗号,看的他简直是如蒙大赦,赶忙屁颠屁颠三步并作两步小跑了过来,扑通一下子跪在了王厚马下。
“末将杨秋,见过青州牧!”
“起来吧!这怎么回事儿?”
一抬马鞭,指着对岸乱哄哄的人群,王厚就愕然的问着,听到这个,杨校尉是再次抱拳一鞠躬:“回青州牧,刚刚邺城忽然是四门大开,放百姓出城就食奔逃!这些百姓在壕沟对岸哭求过壕沟,还请州牧示下!”
“放人出城?”
一听这个,王厚的眉头又是禁不住眉头一皱。
按理来说,这些百姓在城中一不能作战,二来又消耗粮食,放在城市里就是累赘,可是任何一个指挥官,不到万不得已,轻易不会放百姓出城,宁愿把他们关在城内活活饿死。
原因很简单!人心!
被大军岑层层围困在城中,以一个普通兵丁的视角,这些穷腿子老百姓都可以拍拍屁股拎包逃命,自己却得缺吃少喝饿着肚子和人拼命!谁心里不失衡?
而且,真到逼急了时候,对于某些人来说,百姓也是一顿不错的大餐,就比如某位御史中丞,河南副使,睢阳巡大人!
可如今,审配这狠人却放百姓出城了,他可不是善心大发的主儿,这么做所释放的讯号只有一个!那就是决战要打响了!
四五万老弱百姓,为的只是掩护几个十几个袁军密探出城,去联络袁尚,告诉这位主儿邺城也做好了里应外合与曹操决战的准备!
不过刚刚都放过狠话了,王爷怕事儿吗?尤其是这一群群穿得土了吧唧的椰城百姓,将来就是青州一群群熟练技术工人,甜菜棉花种植农啊!思虑过后,豪气云天的滋溜一口把口水吞了回去,,王厚大大咧咧的一挥巴掌。
“放下吊桥,放行!”
正在这儿发愁呢!有人扛了,杨秋也没废话,一挥巴掌,咯吱一声,那高高吊起的曹军吊桥就被轰然放了下来,桥对面,成群结队的邺城百姓也是一下子跟打了鸡血那样,呼啦啦的向桥对岸挤去。
桥就这么窄小,甚至还有拥挤中惨叫着掉进壕沟里的,在水里拼命扑腾着,壕沟足足有五米深,会水的扑腾两下,连滚带爬回了岸边,不会水的则是直接跟秤砣那样沉没影了。
不过这功夫王厚也管不着也不想管,穿越前他就恨那种没个公共道德,一拥而上往里挤也不知道排队的!
还说还真叫有缘千里来相会,这人群挤着挤着,站在吊桥边观看着的王厚忽然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就跟水库开闸的人群中,愣是让他揪着个梳着大辫子,穿着一身土布衣服的“中年老妇女”出来。
“拜见官爷!奴家已婚配,下还有子女嗷嗷待哺,求官爷饶了奴家吧!”
扑腾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老妇女”是声音凄厉的就哭号了起来,可看着他一脸胡子茬子都没刮干净,磕着磕着头,咕噜噜一声,胸口又掉出个南瓜来,就剩下一“胸”在那儿挺着的模样,看到王厚又是嘴角直抽,有点恶心的嚷嚷着。
“李孚李主簿!记得!你又欠我王某一命!下次好好学学化妆,去吧去吧!”
一副我装扮这么好还能被认出来的模样,满是惊愕的把那南瓜往怀里一揣,李孚滋溜一下子,又是钻进了人群中,看着他的背影,王厚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没兴趣留在这儿了。
可他刚要翻身上马,背后几个曹军冷不丁嚼舌根的话却是让他差不点没跌下马去。
“哎呦,这州牧爷最近秋火太大了吧!昨个把那位诸葛大小姐都折腾的下不来床了,今个连这样货色都能看上!”
“你懂什么,这叫老山芋,看着糙,啃的香,这州牧爷就好这口,我跟你说,上次厨房吴妈…………”
脑门上青筋直跳,咬牙切齿中,王厚把火铳给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