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前辈穿越大神似乎都是天生的攻城高手,什么潼关,开封,瓦伦要塞,到了他们手里都好像是纸糊的那样,一捅就破,可到了王厚这儿,攻城却是真他娘的难!
目光所及中,城上城下黑压压的箭矢相互铺射着,宣天的呐喊声中,穿着黑色军衣的曹军勇士额头上血管暴起,青筋直跳,扛着攻城梯飞奔向城墙,然而密密麻麻的箭雨下,却是一个梯队一个梯队的被射倒在城下,东边城墙,好不容易一个梯子搭上了城墙,大队的曹军刚犹如蚂蚁那样向上攀爬起来,旋即城头竟然兜头泼洒下一大锅滚烫的热油。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连远在几百米外的王厚都听得后背直起寒毛来,难怪曹总在这么大优势下也不愿意发起攻城战,攻城的折损率实在是太大了!
可就在王厚略为分神的时候,一只侍立在他身边的诸葛家大小姐却是神情一凝,急促的走上指挥台猛地拉扯了下他的衣袖子。
“州牧!黄旗!黄旗出现了!”
墙头上,忽然间某一支部队的背后,一面黄色的旗帜被好像哪个跑错了位置的袁军扛着,冒冒失失的从城墙一段跑过去,旗帜上写了个刘字,不过旗帜下那个标识却格外惹眼,好似一面黑红白相间的伞布模样。
这是穿越者就这点好,可以随意把自己喜欢的东西添加出来,偏偏别人看不懂,这面伞是后世影视作品中臭名昭着的安布雷拉公司标志,也被王厚作为了他麾下军事统计调查局的内部标志。
邓凯发信号了!
不过此时王厚更在意的是曹丕的目光,头发男人那样扎起,身穿的棕色小皮甲的诸葛樱照比这个时代荆裙深衣的贵族夫人明显多出一股子英气勃勃的野性味道,她拉扯王厚衣袖的动作不经意间让曹丕扭过头来多看了两眼。
这父子俩都是传说中的人妻控,没个好东西!这年头估计男人最怕的就是听到大小曹总的漂亮警告!你老婆很漂亮哦!瞄着曹丕的眼神,王厚格外重视的拉着还在端着望远镜观望的诸葛樱腰带把她拽到了自己身侧,这才对着身边的传令兵下达起了军令来。
“传信给夏侯渊将军,让他稍稍退后,下令投石机部队准备进攻!”
虽然说是曹丕督战,实际上一线指挥权还是在夏侯渊手里,至于投石机等攻城部队是王厚从青州拉回开的,只听他自己一个人的!曹丕就是来挂名镀个金。
不过这小伪君子倒也有自知之明,除了看着王厚把诸葛樱藏到一边时候微微皱皱眉之外,倒是一句干涉前线指挥的话都没有,又是抬起望远镜来,观望着如火如荼的战场。
恰好,又是一锅热油浇下,旋即被扔上了火把,几个曹军烧成了火人,浑身冒火凄厉的惨叫打滚着,可看在曹丕眼中,他的神情甚至连一丝波动都没有,那模样,就犹如仅仅是几只蚂蚁被踩死在他面前一般。
王厚对夏侯渊也没有指挥权,不过还好,夏侯渊倒是卖他这个面子,听了他的传令兵汇报之后,在右翼鸣金,把这部分攻城部队给撤了下去。
与此同时,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声音中,沉重的十来架回回炮在青州两千多后备部队喊着号子的拉扯中,艰难的被推到了战场。
这些炮都是许昌方面的,回回炮威力是足够巨大,可重量是其致命缺陷,动辄几吨,运输实在是太艰难太不方便了!难怪后来被大炮所取代。
而回回炮下面的弹药,则是临淄司马懿第二批辎重队运过来的,一个个不知道装的什么的葡萄酒桶。
这些玩意待遇还不错呢!人都在冻着,运上战场之前的一个时辰,王厚却是下令少了一大堆热土,然后把这上千只桶子埋在了土里,温暖了一个时辰,现在才挖出来。
看着这一个个硕大的桶,这一次,就算曹丕都忍不住好奇了,目视着这些大桶在军中匠师喝令下,被后备兵们恐惧而嫌弃的装填到回回炮上,他是情不自禁的问道。
“王州牧,这些是什么啊?几年前,父相言州牧有一种点火速燃,能爆炸如雷鸣一般的粉末,莫非就是这些?”
“回长公子,那粉末火药制作太过昂贵艰难,下臣可没那么多,这些是脏弹!”
尽管看着曹丕格外不顺眼,可是该礼遇还是得礼遇,放下望远镜,王厚也是无奈的解释起来,而且说完之后,他还颇有些惋惜的摇摇头。
“现在要是夏天就好了!”
脏弹是啥?曹丕可从来没听过,不过见王厚简单解释一句之后,也没打算细入的解释,估计是什么平常东西,怕被他瞧不起觉得孤陋寡闻了,曹丕也只好忍着好奇心也是一副了然模样点点头。
不过下一秒,他的目光又是有点诧异的落在了诸葛樱身上,这个侍卫长女人无理不说,现在居然还颇有些失态的笑了起来,一张小嘴儿都快笑开瓢了。
到底啥玩意啊?
怪异的气氛中,在曹满是好奇的张望中,喊着号子,负责操纵投石机的军中师匠狠狠一锤子砸在了扳机上,嗡的一声,一个圆溜溜的大木桶就被巨人一般的回回炮狠狠抛射了出去,飞出去足有四百米远,然后这才抛物线的径直砸向了城头。
袁军视角,一个个邺城守军这才刚刚打退了一波曹军潮水那样的进攻,正缩在城头上剧烈的喘息着,冷不防空气中一阵嗡嗡作响,愕然的抬起头,这些邺城守军又是恐惧大叫着四散分开。
嗡的一声,一个大木桶精准的砸在了城墙上,划拉一声,里面似乎黑色,粘稠的物品飞溅着四散了出去,喷溅了附近足足十来米范围内的袁军一身。
这玩意既没有爆炸,又没有燃烧,可偏偏,曹丕的望远镜中,沾染上这东西的袁军显得格外的痛苦,一个个拼命扑打着自己身上,甚至还有几个抠着喉咙奔到了垛口处,哇的一口向下猛地吐出白沫子来。
这玩意是毒药?
情不自禁,曹丕又把视线放在了沉甸甸向投石机上搬的大木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