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不是你想打,想打就能打!
王厚还真是从未打的如此憋气的仗。
整个潼关地区的地形就是个无比高耸的台地,悬崖高耸陡峭,猿猴亦是难爬,就好像个没有空心的城墙那样,给黄埔板上不去,给曹军留的一条狭长的大道,又正好就处在这个高台低下。
而且!他手贱的在邺城之战时候,还在作为盟军的关中军面前应用过投石机,现在倒好了,马家军学会了!
于是乎就成了现在这个情况,帐篷里,和着黄河水流淌的稀里哗啦,王厚紧绷着一张脸喝着碗里的珍珠奶茶,然后呼啦一个大石头忽然猛地砸了下来,噗的一下,帐篷都跟着颤了颤,杯子里煮的奶茶哗啦的声音中晃洒了出来。
可惜,面对这种情况王厚也是没脾气,潼关所在的台地高几十米,比一般城墙都高多了,超过了他带的大炮最高射角,而且还了望不到关中军的投石阵地在哪儿,当初官渡之战时候,袁绍造土山压制曹军时候的感觉又让他体会了个淋漓尽致。
还好,关中军虽然彪悍善战,可是工业水平真是不咋地,那么简单的投石机也就十多台,而且距离这么远,准头也同样看老天爷脸色,除了士气打击有点大,杀伤倒是不多。
坐在帐篷中,一边摇晃着杯子里的珍珠奶茶,王厚一边还想起了孙尚香。
额,倒不是他这么快就想小三了,他想的是孙尚香带出来的健锐营女兵特勤大队,四平无名坳一战,她的五百女兵还真是出尽了风头,若不是她忽然出现在战场,斩首了高句丽人中枢指挥,这一战还真得打个旷日持久。
不过王厚训练了这么多兵,还真就缺乏一支类似于孙尚香手头女骑的特种部队!
若是现在有一只特种兵,趁着夜色摸上山崖,不就把关中军的投石机给端了!
不过还是那位伟人说的话,有困难要上,没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还真是说干就干,煮好的珍珠奶茶杯一撂,扯着嗓子,王厚是高声喊了起来。
“小邓!”
“将……,将军!”
当领导就这点好,下属随叫随到,而且这年头没有退休制,也不怕退休了人走茶凉,这头王厚嗓音刚落,那头套帐外间,正在和参谋军官们围着地图策划着潼关之战的邓艾立马是精神的钻了进来,右手锤左胸一敬礼。
“您……,您找我!”
“如果你为主帅,让你去攻上潼关,拔掉这些投石机,你需要多少人?如何作战?”
“将……,将军,若是……,若是末将为主帅,就……,就根本不会进攻……,进攻潼关!”
紧张之下,邓艾还有点结巴,不过他依旧是有话直言的说了出来,入关中的道路不止一条,当年刘邦抢先入关,也是在崤函古道前叹为观止,然后宁愿绕南阳,强攻武关,这才攻入了关中。
这一场战争曹总是胜了,王厚可以确定,可怎么胜的,他记不住了,因为《三国演义》里,曹总被马超杀了个割须弃袍实在是太经典了,在演绎里,钟繇丢了长安之后,潼关还是在曹军手里,可现在的事实是潼关在马超手里。
这场仗如何打,虽然王厚心里也有着计划,但可惜他也不是主帅,如何行动还得看远在邺城的曹总意思,无奈的摇了摇头,王厚又是继续问着。
“那么大的主帅你做不了,就给你个小主帅,你需要多少人马能端掉关中投石机?”
“回将军,仅仅端掉投石机,二十个人就够了!不过需要个几天时间!”
“二十个!”
一信心十足,这邓艾又不结巴了,可他这话却是听的王厚眼珠子禁不住一瞪,就算是特种作战,在他计划中,至少也得二百个人发动夜袭才能咬得下来,他这要的人手,还真是出乎意料。
不过历史上邓艾可是名将中的名将,和姜维对峙了几十年不落下风,而且偷袭阴平,以万余兵力直扑成都,他说二十个,惊讶过后,王厚也没多问,直接又是点了点头。
“好!人员随便你挑!时间你也可以随意!去吧!”
“末将遵命!”
第一次出任务啊!邓艾重重一抱拳,旋即走道都有点飘的向外走了去,不过没走到帐篷口,王厚却又是伸手叫住了他。
“等等!”
“将军?”
神色凝重,盯着他,王厚认真的说道:“这次任务不是死命令,遇到危险可以完不成,可你,一定得囫囵个给叔完整的回来,直到不!”
十几架投石机,王厚还真不太放在眼里,顶天儿有些憋气而已,为了这折了他手里一颗未来的名将之星,那他就亏大了!不过这话是真暖心!心头暖洋洋的,本来九十八的忠诚度又涨了一点,小邓同志又是重重一抱拳。
“末将明白了!”
…………
邓艾也是真办事儿,只不过他的要求有点怪,出了帐篷,他是直奔后勤军需处,找到辽东后营仓曹也不客气,直接大手一伸。
“奉将军之命执行特殊任务,申领扑克牌五十副!酒四十坛!”
“小将军说笑了,大军行军禁赌,下官哪儿有扑克牌啊?”
一听这个,那和当初王厚被曹操拎出来借脑袋时候差不多的大肚子仓曹立马把他脑袋大脖子粗的老脸摇晃的跟拨浪鼓那样,听的邓艾还真是愕然了下,片刻之后,他是一拍脑门。
“奉将军之命执行特殊任务,申领军心稳定具五十,伤药四十坛!”
形式主义啊!一炷香时间后,领着几个壮汉,抬着二十几坛子酒,怀里揣着二十多副扑克牌,邓艾溜溜达达的,没去军纪严明的辽东第三旅或者辽东骑士团,反倒是溜达进了另一头闹哄哄的鲜卑从骑部队的营区。
为了长期作战,而且反正占据了产马地,马就是多,这次王厚准备的也是灰常充分,这些从骑也把小号毡包给带来了。
说是来打马超的,可现在堵在峡谷里进退不得,要维持这些家伙的士气可是相当困难的,为此,统管后勤的毋丘俭可就忙成了个孙子样,整个河东到处去买酒,也跟当年卫国战争时候的苏联军一样,把伏特加当成了军需必备品,一撩开帐篷,就是一股子浓郁的酒臭味扑面而来。
也幸亏这时代香烟还在美洲生长着呢!王厚实在是够不到,不然屋子里气味得更难闻。
十多个鲜卑骑兵拥挤在一个小毡包内,为了不让他们闲着生乱,这军心稳定具也是发放十足,学好三年,学坏三天,王厚营建归化城这几年,本来朴素的鲜卑人也学坏了不少,几个人围成一团,一口辽东腔骂骂咧咧的甩着扑克牌。
“四个二带俩王!飞机!”
“长孙大根可在?”
这年头也流行给自己起个汉名了,只不过不知道后世长孙无忌知道自己老祖先叫个这么贴地气儿的名字,会不会撕族谱,反正随着捏着鼻子掀开帐篷的邓艾沉闷的问声,一个恶狠狠扔了一把扑克的老鲜卑痞子随口哼哼道。
“老子就是!找老子干哈?”
“听说你随商队去过西域,还在湟中呆了许久,给你二十吊钱,回去够你喝一年酒的,有个差事你干不干?”
“干!当然干!孙子才不干!”
扑克牌一甩,可就在邓艾得意的一笑中,背后的帘子忽然被猛地掀了起来,居然是辽东军赫赫有名三少爷的贱曹彰公子钻了进来,一把就重重搂在了邓艾肩膀上。
“小邓子,来老子地盘上都不和老子打声招呼,是不是有啥好事儿瞒着你叔我啊!”
“没……,没……,没……,没有!”
满脸悲催的,堂堂邓名将顿时磕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