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那么多电影和纪录片不是白看的,虽然武器装备上还远远不如近代军队,可是制度上,王厚的军队已经无限逼近近代军队了,兵员皆接受了格外严酷的训练,比任何一支部队都要强调记录,而且还引入了参谋官制度。
就算是征召地主骑兵中的军官,参谋官也是从长安军事学院毕业的,接受过系统的军事培训,包括这个时代军伍世家的不传之秘,扎营,行军,补给的技巧,还有一大堆王厚看纪录片电影能想起来的有用没有的冷知识。
其中有一条,后世看条顿堡森林战役的电影里,罗马军团遇到日耳曼人伏击之前,曾经有大量的飞鸟被紧张的日耳曼人惊吓飞出森林,可在叛徒,日耳曼军首领阿米尼乌斯的巧言欺骗下,六支罗马军团的统帅瓦卢斯并没有在意,最终,三万余精锐的罗马军团步兵还是一头扎进了包围圈,被暴起的日耳曼尼亚联军几乎全歼在日耳曼幽森的大森林中。
某一天想起来,王厚大笔一挥,长安军事学院的教条中,就有了完整的动物观察法以及应对处置的方法!
将领的不足,那就用制度来凑!
听着高通急促的吼声,和他交流两句之后,胡铁花也是立即下马,三十名轻骑急促的向后军奔去,喝令各支部队也停止前进,就地缩成一团,摆出防御阵型,同时,一百名骑兵脱骑兵重甲,持剑还有骑兵手弩,向刚刚飞出了飞鸟的树林中探寻了过去。
一万人拉成了三里多的行军阵,传令骑兵三四分钟就已经奔跑到了中军轻步兵的火器部队阵列,然而满是着急的王厚,却浑然忘了自己亲自下达的命令,添加上的军团操典,眼看着本来行军中的部队抱成了一个又一个五十人大队的防御团,堵塞在了道路中间,他是恼火的大声喝令着。
“谁让你们停止前进的?军情如火,继续向南进军!”
“主公,前军树林无故飞起大片的飞鸟,按照行军操典,需要......”
“大军行进,人马吆喝,惊起些鸟有什么奇怪......”
粗暴的打断了自己麾下的汇报,可是王厚暴怒焦急的呼喊声还没等叫嚷完,密林里,刷拉拉的弓箭已经是铺天盖地的射了下来,弓箭头还点着火,一支支犹如飞火流星那样噼里啪啦的落在了行军中魏军铁林的身上,扎在重步兵板甲上的噗通一声留下个黑点子,沉重的落了下来,可是扎进轻步兵链甲的,却是当即升起一股子浓重的肉烧焦了的味道,中箭的军士痛苦的倒在地上哀嚎起来。
射箭的位置就在自己所处的火药军阵面前不足一百米,瞬间王厚冷汗都下了来,好个诸葛亮,太有心机,他是算好了自己知道中计以后,一定会心急火燎的追杀过来,所以他压根也没去狂奔着救成都,而是现行在自己军团必经之路上设下了埋伏。
亏自己还是个穿越者,上次汉中之战蜀军就曾经用这一招埋伏过了出阳平关击蜀军后军的曹操部队,他给忘了!历史上司马懿阴忠于曹魏,还不听自己军令,还向魏明帝曹睿弹劾自己的大将军张合,也是放任他率军去追杀撤军的诸葛亮,结果被他大军去而复返之法团团围困在汉中,张合部队全军覆没,自己也是身死,这血粼粼的战例,王厚他又忘了!
再晚一点,自己全军都走进被包围圈了,身边这么多火药桶,被火箭如此攒射一番,岂不是要了他狗命?脑门上彻底的冷汗淋漓了,昂起头来,王厚是嘶声竭力的喝令起来。
“各部就地抵抗,向后靠拢!后军放弃牛车,带大炮还有火药手弩给老子上山,就地结阵防御!!!”
“喝!”
大声的答应一句,向后传令的三十名关中骑士又是拔马掉头而去,可是他们才奔回遭受火箭攻击的前军阵列,忽然间,又是十多个大火球子烧的滚烫,奔着下午被山遮掩,已经变得昏暗的山间小路上撞来,两三名骑兵正好被火球子撞了个满怀,火球子上的油喷溅到身上,整个人都烧成了火人那样,凄厉惨叫着四处扑腾着。
这一幕看得王厚更是额头冷汗直冒,这是专门对付他火药桶的从牛车上跳下来,拉着孙尚香王从戈亲自提着剑焦虑的往山上跑着,他一边还无比惊慌的嘶吼着。
“上山!上山!!!”
这场仗,堪称王厚起兵以来,打的最惨烈一场战争了,裹着稻草和油的火球子现行推下,狠狠撞在了行军中的魏军阵列中,烈焰撞破了军阵,身上沾染上火油的魏军甲士惨叫着满地打滚嘶嚎着,声音凄厉的犹如恶鬼那样。
紧接着狭窄的蜀道两边,稍稍平缓的几处山岭上,无数的蜀军犹如饿狼下山那样扑了下来,和已经稍显混乱的凉州兵团步兵厮杀在了一起,道路太狭窄了,蜀军也太多了!平日里足以用双弓弩洗礼他们好几轮,可这一次,仅仅来的射一轮出来,轻步兵已经不得不拔剑迎战了,前面的重步兵更是仅仅来得及把沉重而修长的斧枪劈砍下去,就不得丢弃了长兵器,拔刀陷入了肉搏中。
乒乒乓乓的军械撞击中,数万人在狭窄的山路间厮杀成了一团。
这是蜀军梦寐以求公平对决的机会了,魏军胜在装备精良,格斗训练优良,而蜀军就是个人多!两名轻步兵背靠着背,挥舞着锋利的长剑,就好像豆浆里里锋利的刀片那样,来回的挥舞旋转中,奔到他俩前面,仅仅穿着皮甲或者布衣的蜀军一个又一个被砍倒在地,鲜血飞溅。
可就挨着他们不远,一名打丢了斧枪战刀的魏军重步兵刚咆哮着把背后背着的工兵铲砸到了一名蜀军脑袋里,旋即背后却是被另一名无当飞军勒住了脖子,在他愤怒的咆哮里将他穿着重甲沉重的身体撂倒在地。
紧接着七八个蜀兵饿狼那样围了上来,锋利的刀子唰啦唰啦不断的扎在了倒地的重步兵身上,殷红的魏军鲜血同样在惨叫中流淌了出来。
魏军行军阵,突前二分之一处开始,道路忽然升起,右面不再是山,反而是崎岖陡峭的河谷,列成一阵的魏军一面绝望的嘶吼着,一面亡命的将手里工兵铲子,环首刀砍向拥成一团的蜀军脑袋上,噗呲咔嚓的声音中,缺乏头盔的蜀军脑袋犹如西瓜那样被砍得开了瓢。
可就算是战死的蜀军也倒不下来,因为这儿,蜀军布置的人太多了,六倍多于魏军,人拥挤得满满的,甚至连仗都不打了,只顾着嘶吼咆哮着像前拥挤着,绝望的惨叫中,最后面的魏军轻步兵先行惨叫着跌落下峡谷,紧接着一排又一排的魏军被活生生挤下山去,凄厉的惨叫回荡了整个山谷。
前军,凉州铁骑,下马躲过第一轮箭雨袭击,这一次,中郎将胡铁花格外有经验的下令铁骑兵再一次重新上马,向南急促的狂奔了出去,沿途不断的挥舞着马刀,左面山上冲下来的蜀军被他们砍得人头滚落,俯尸遍野。
马队中,也时不时传来被推下悬崖的惨叫声,可是大队铁甲骑兵还是亡命的冲出了包围圈,可还没等胡铁花,高通二人松一口气,前锋,一处斜山坡草地上,密密麻麻的蜀军大阵赫然列在哪儿,一面诸葛字的大旗又是飘扬而起,猛地映入他二人眼帘。
天渐渐黑下来了,可是峡谷间凄厉的厮杀吼叫声却是愈发的高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