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进入现场,冷库试验
顾鸣有点乌鸦嘴的特质,话一出口,街上没来由的起了一股子邪风,纸钱飞起,在道路上盘旋。
“张老板,咱们还是先走吧。”
顾鸣躲在我背后,轻轻拉扯我的衣袖。
我不着痕迹的摆脱掉他:“鬼会有影子吗?”
红衣女孩脚边的影子很明显,而且她在看到我们之后,也是一脸恐惧。
“小妹妹,你怎么会大晚上一个人在这里?在祭奠什么人吗?”
我丢下顾鸣,一个人走上前去。
红衣女孩站起身来,连连后退,最后干脆撒腿就跑。
我没有去追逐,弯腰从地上捡拾一张纸钱,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红衣女孩慌乱奔跑,引发路人议论,还有些好心的问她是不是受到了什么伤害。
但她都没有任何回应,顷刻间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顾鸣跟上前来,先是重重叹了口气:“这谁家孩子?大半夜跑来吓人?”
我先小心将火堆扑灭,才对顾鸣道:“记下那孩子的脸了吧?明天去查一下,她是不是住在这附近?”
“就一不懂事的孩子,管她干嘛?”顾鸣方才因她受到了惊吓,有些不忿。
我皱眉道:“你只管去做就行了,任何人都不会无缘无故做一些事情。”
“如果她不是住在附近,那么会不会是和死者有些关系?”
顾鸣虽然心思灵巧,但脑子全用在生意场上了,在侦查方面并不敏锐。
“知道了,我明天就去查查她。不过据我了解,死的那个人是肉联厂老板,家里也没闺女。”
顾鸣冷静下来之后,开始回忆。
我被他的话吸引:“死者是肉联厂老板?”
“对啊,这人叫刘通,现场工厂停工,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顾鸣神神叨叨的转动手腕上的珠串子:“很多人都在传,刘通是因为开肉联厂,杀孽太重,所以才遭了报应。”
我冷然嗤笑:“简直是一派胡言,如果真是因为这个,全天下还有人去做屠宰贩肉的勾当吗?”
和顾鸣调头回去,进入肉联厂后,他带着我一路深入前行。
肉联厂本就面积宽广,现在除了我们两个,也没个任何动静,在夜幕下的氛围显得有些惊悚。
顾鸣紧紧挨着我,眼珠子都不敢乱动:“张老板,再往前就到出事的那间冷库了。”
“我找人打听过了,说来也奇怪,这间冷库的位置很靠后,刘通身为老板,很少屈尊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偏偏就出事的那天晚上,他一个人来了,也没跟任何人打招呼。”
我从顾鸣身上拿过钥匙盘,加快了步伐过去。
冷库是在一个小型的加工车间里,许是挨着冷库,这里面的温度很低。
但是我在扫视了一眼流水线环境之后,发现这里的一切设备都已经断电关闭了。
其中,自然也包括冷库。
到了冷库大门前,我抬脚迈过警戒线,先看到了铁闸门上的几个黑红色的手掌印。
但是目前,我还无法判断是不是刘通留下的。
铁闸门原本有电动装置,但是我们对它也不熟悉,就直接用了机械钥匙,通过备用锁开门。
吭哧吭哧的将阀门摇开,冷库开启的一瞬间,就有一股夹杂浓郁腐臭的湿气,扑面而来。
我本能的用手臂遮挡口鼻,在冷库断电之后,冷库里残留的冰屑缓慢融化,又因为铁闸门被关闭,气息无法流通,导致里面的潮气很重。
但是那股子腐臭味,不全是因为刘通尸体留下的味道,更多是因为原本存放在此的冷冻猪肉。
即便是此时,还有些已经开始腐烂的猪肉块堆积在角落。
随着冰屑融化,光滑的地面上出现了大量积水。
用来描绘尸体轮廓的白线已经被冲散,但勉强还能看出个大概。
和白芸天给我看过的照片一样,刘通死亡的时候,呈现侧卧位置。
顾鸣小心翼翼躲在我背后,即好奇又害怕,小声嘀咕:“这人身上既有烧伤又有冻伤,你说他的死的时候,到底是冷还是热啊?”
我对顾鸣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捂着额头观看冷库内的情景。
眼前出现了白雾,也出现了全身燃烧火焰的人影。
随着幻觉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我现在有了逐渐适应的趋势。
但是这一次,我眼前的幻觉太模糊了,白雾浓郁,难以看清。
除了能看到刘通死前的挣扎、倒地、抱着胸口蜷缩,我看不到更多的细节。
“先热后冷!”
我做出了判断,摸着下巴道:“人在身上沾染火焰又无法扑灭的时候,第一坟反应是找水源灭火。”
“冷库中有冰,也算是合理,但我似乎还漏掉了很多东西。”
我缓步走进冷库,顾鸣犹豫了一阵,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终于下定决心要跟着我进来。
“你留在外面,帮我做一件事。”
我开口阻拦,顾鸣重重松了口气,马上还上笑脸:“您说!”
“帮我把冷库电源打开,再把门关上。”
我对他吩咐了一句,刘通双眼一瞪:“您要我接通电源,然后您还留在里面?”
轻轻点了下头之后,刘通连连摆手拒绝:“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您万一出点儿什么事,白家少爷肯定活剥了我!”
我嗤然轻笑:“小白虽然确实喜欢解剖尸体,但他不会对活人下手的。掌握好时间,就先定十分钟吧。”
“十分钟后,开门放我出去!”
我保持着强硬的态度,刘通只好妥协,跑去电源箱前研究了半天,回来的时候还抱了个机器上拆下的金属物件,放在铁闸门关合的位置上,防止铁门完全关闭。
这家伙还是细心的,我对自己的安危也更多了几分信心。
铁闸门缓缓关闭,冷库中的温度也开始快速下降。
十分钟的时间,我是把制冷的过程也算进去了。
不过这间冷库虽然已经很老旧,但是制冷设备都还很好用,温度下降的速度出乎我的预料。
我将已经冰冷难以抓握的手杖丢掉,双手抱紧了胸口,面对铁闸门的方向,视线再次变得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