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怪胎诡医,蜕皮而出
荆泽明被我单手钳制,妄图掰开我的手指。
白芸天三两步来到我身旁,握持手术刀直刺,又将两把手术刀,隔着门板扎在了荆泽明身上。
于此同时,背后脚步声急促,马二这个临阵脱逃的家伙,这会儿也赶来帮忙了。
三打一,我们的胜算很大。
荆泽明也发了狠,用尽全力向后挣脱。
在僵持之下,孱弱的门板发出吱吱响声,终于是完全脱落下来。
困境之中,荆泽明爆发出了潜力,我因为手腕不断被门板窟窿上的木茬切割剐蹭,吃痛之下,略一泄力,便被他带了过去。
荆泽明仰倒在地,我贴着门板,压在了他的身上,但是一只手也再难以擒拿住他。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待我抽回手臂,回过神来,荆泽明已经捂着肩膀逃窜进屋。
如我所料,他选择的逃生方式,是用肉身直接去撞击后墙。
这座小屋并非砖石堆砌,而是用简单的木板铁皮包裹,并不坚固。
荆泽明竭力撞击之下,整座小屋都开始晃动,他也很快将后墙撞出一个窟窿。
我想要起身去追,但猛一抬头,确实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眼前视野之内,全是黑色的虫雾,忙挥手遮挡面门。
“黑云蛊会使人死于幻觉之中,谭氏诡医曾游历南疆,从当地寨民手中,学到了一些巫蛊之术!”
“荆泽明是谭氏诡医一脉,曾经也是《百傀箓》中一员!”
我头脑越发昏沉,咬牙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再不去追,他就跑了!”
白芸天见我拉到一旁,交给马二照顾,自己独身进了小屋。
用力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我的视线清晰了一些,但是小屋之中,伴随着瓶瓶罐罐被打翻的声音,再次弥漫起了雾气。
而且,这次还蔓延过来了各类混杂在一起的复杂气味,很难闻。
马二猛烈咳嗽起来,连声抱怨:“这家伙平时是怎么住下去的,也不怕熏死?”
我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感觉到全身像是有越来越大的小虫在爬。但是伸手入衣摸索之后,却什么都没有。
“里头怎么样了?去看一眼。”
马二留在我身边,也没有任何价值,我担心荆泽明在绝境之下,会不择手段对付白芸天,就想让马二前去助阵。
然而马二只是远远的注目瞧了瞧,便回来告诉我:“里头雾蒙蒙一片,啥也看不见啊。”
我这才知晓,我看到的烟雾,并不全是我的幻觉。在我被白芸天赶出来之后,荆泽明肯定又在屋中用了其他的手段。
“扶我起来!”
我担忧白芸天安危,想要进去看看。刚被马儿搀扶起来,白芸天就从烟雾中反冲回来。
他背着一个人,是先前被拖拽进去的瘦猴儿。
更令我怀疑是幻觉的,是他手中拎着的‘荆泽明’。
准确的说,是荆泽明的一部分,这是一张血淋淋的人皮。
白芸天先将瘦猴儿往地上一扔,随即半跪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别担心我,我练过龟息功,屏住呼吸就不会中毒。”白芸天先朝我摆了摆手,随即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不知不觉间,我眼中的黑雾幻觉,居然完全消失了,便对白芸天坦言道:“眼睛好像没事了,但是身上还是有点痒,像是有很多看不见的虫子在爬。”
白芸天双目一瞠,露出疑惑:“不应该啊,黑云蛊最厉害之处,就是让人眼产生幻觉,进而影响大脑产生错误的判断。”
“中蛊的人,基本全是因此而亡。”
思索片刻,白芸天眼前一亮,用血淋淋的手掌抓我肩膀:“我明白了!因为你是张灵极!”
“你的视神经构造,本就和常人不同。所以任何作用于幻觉的手段,到你这儿都得打个折扣,甚至完全无效!”
我抓了抓颈下皮肤:“我的眼睛是没事了,但身上依然很痒,这是不是也是幻觉的一部分?”
白芸天认真观察了一下我的皮肤,摇头道:“这个不是幻觉,是那些黑色的蛊虫,正在从你的皮肤表面,快速向你体内渗透,所以你会觉得瘙痒。”
我豁然开朗,淡然道:“会死吗?”
“会!”白芸天很果断的道:“但黑云蛊依靠虫体致死,需要的时间比制造幻觉要慢的多,少说也得三五天。”
“这么长的时间,足够我帮你解蛊了。”
得知我不会像个大冤种一样死去,我也就安心了,开始关注起白芸天手中的半张人皮。
白芸天手上的鲜血,全是从人皮上沾到的。
我不免皱眉:“小白,你什么时候这么狠了,给人把皮都给剥了!”
白芸天急声否认:“你别瞎说,这不是我干的。是荆泽明自己在蜕皮,他想从后墙逃走,我赶过去抓住了他,为了逃生,他自己蜕了层皮下来。”
“不过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旧皮之下,还有新皮。荆泽明是个狠人,对自己的身体也进行了改造,像条蛇一样。”
我脑补了一下荆泽明像蟒蛇一样蜕皮的画面,直犯恶心,捂嘴干呕了几下,继续询问:“那他现在人在哪儿?”
“还在屋里。”白芸天不假思索道:“我用摄魂丝给他绑了,除非他把自己弄成切片,否则肯定跑不了。”
白芸天给我比划了一番,表示荆泽明已经被他捆成了粽子。
我却越听越觉得不靠谱,打断了白芸天:“你用摄魂丝绑他,只能一圈一圈儿的环绕吧?那么两头呢?”
白芸天愣了一下,不等他回答,我继续发问:“他能够连续蜕皮吗?”
“这我怎么知道,我也没见过有这种怪胎。”
白芸天随口回了一句,马上想到了什么,赶紧起身往小屋里跑。
我除了皮肤越来越痒之外,体能上已经恢复了不少,忙跟着一起赶过去。
屏住呼吸,进入小屋,我的担忧果然成真了。
摄魂丝包裹着一层鲜嫩的皮蜕,荆泽明如同破茧而出的蛾虫,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