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刀马旦装,钻墙而逃
我眼中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可能是因为光线晦暗,加之这地方历史悠久,我看到的是剧院中不同时代的场景,杂糅到了一起,显得光怪陆离。
四下看了一阵,我开始头疼,这么庞大且复杂的画面,反倒让我无法抓住关键点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先拿出了药瓶,吸了几口让自己清醒下来。
眼前的画面归于现实,也归于黑暗。剧院这种地方本就晦暗,如果不是外头的窗户被打烂了几扇,真是一点儿光线都进不来。
我扫了一眼空荡荡的舞台和空无人迹的观众席,便向着拐角处的楼梯走了过去。
楼梯是红布包裹的,但已经糟烂不堪,底下的实木台阶已经露了出来,踩在上头嘎吱作响。
我上到二楼环廊之后,便循着记忆中的方向前行。进来之前,我和白丁只是分属两层,但却在相同的位置。
走过大半圈儿之后,我身前约莫三十多米的一扇房门猛然打开,从里头冲出来一个脸上涂抹着妆容的刀马旦,慌慌张张的朝我这边跑来。
不到两秒钟,白丁也从这扇门里出来,他眼神比我好使,看到我之后就开始大喊。
“少东家!抓住她!这小妮子是个活的!活人!”
我即刻加快了速度,和白丁一人一头,将这个刀马旦堵在中间。
走投无路之下,刀马旦打扮的女孩先是往栏杆外看了看,但最终没有选择跳墙,而是折返回来开始冲撞另一边的墙体。
白丁拎着飞天爪快速奔来,鄙夷笑道:“还真把自己当鬼了?我看看你是怎么穿墙的!”
话音落地,刀马旦消失,我和白丁会和之后面面相觑。
“纳尼?真的穿墙进去了?我刚才一直追的,不是真是个……”
我用手背敲了敲墙体,很厚实,但却不是纯粹的砖石结构,像是加厚了的木板。
“肯定是个机关!”我笃定道。
白丁跟着拍打了两下,我看了看他,已经灰头土脸的,但是身上并没有受伤。
“你为什么会从那个门里出来?”
我从刚才就开始疑惑这一点,按理来说,白丁应该在进入剧院的门口方向,但此时偏离了至少百米。
白丁告诉我说里头的包厢很多都是通的,他跟一个花脸的皮影对砍了一番之后,就一直在各个包厢里溜达,走了一段就看见个对镜梳妆的女孩,桌子上还放着个假人头,白丁直接就开始追她。
我有些无语,不过依照先前的情形来看,那个刀马旦女孩也是在故意等着白丁,想要以诡异惊悚的场景来吓他,将他赶出剧院。
然而白丁从来不信鬼神,可以说除了蛇之外,完全不知道什么叫怕。那个梳妆吓人的女孩,恐怕才是真的被莽夫一般的白丁吓到了。
“少东家,我敢保证,刚才那女的绝对是活人!”
白丁一边研究墙壁一边对我这么说,我点了点头,说肯定是想把我们吓出去。
但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做,目前还是不得而知。
白丁对着墙壁研究了一阵,开始不耐烦了,猛踹了两脚说:“这到底是个什么机关?”
我没说话,将手杖扔给了他。
白丁有些惊讶:“你这次居然没拦着我?我就说遇事儿别瞎研究,直接上不就行了。”
絮叨了两句,白丁抽出杖剑用力刺进了墙壁,他想要把这面木质的墙体切割开来。
但他刚刺出第一剑,腥气十足的液体就从缝隙中渗透了出来。
白丁下意识将杖剑抽了回来,我打开手机灯光,墙面上已经开始流淌鲜血。
从杖剑刺出的那个小缝,还能看到里头被刺中的雪白脖颈。
“我艹!我杀生了?”
白丁给自己定下的规矩是从不杀人,但此时却阴差阳错的刺杀了刚才的刀马旦女孩。
我从他手中拿过杖剑,用尽全力挥砍了几下,将墙壁切割出来一个不整齐的缺口。
“假的。”
我从墙后扯出一副皮影,和刚才的刀马旦女孩一模一样。
白丁重重舒了口气,向我挑了挑大拇指:“少东家,还是你的眼睛毒啊,隔着墙都能看出是假人。”
我在真人大小的皮影身上摸索了一阵,质地上虽然是皮革,但却不像人皮。
“都是假的,这张皮影是某种动物皮革。”
“还有这些血,也不是人血。”
我的鼻子没白芸天好使,但也闻惯了真正的人血,气味上的差异能察觉出来。
白丁又猛踹了几脚,将我砍出来的出入口又扩大了几分,当先钻了进去。
我紧随其后,这是个狭小的隐藏通道,一进去就能看到正前方纵向排列的人影。
“如果是一般人看见了,肯定得吓得尿裤子吧?”
白丁习惯性的在前探路,我们走了没多久留到了那些人影面前。
整理排列的,全尸惟妙惟肖的皮影,但是妆容服饰上却不都是戏子打扮了,更贴近生活化。
“欸?这老头我认识啊。”白丁从皮影队列中扯出一个说:“白天的时候咱们还向他问过路呢,他不就路边下棋的那老头吗?”
我们俩继续比对,又将好几个人认了出来,全是周围居住的老人。
至于那些不认识的,十有八九都已经去世了。
我摸了摸下巴,低声道:“看来红月剧院闹鬼的传说,从一开始就是人为恐吓。”
“周围的居民多是老人,流动性不强,所以只要他们之中有人过世,再有人看到他们在剧院出现,就自然而然的把红月剧院当做了闹鬼的地方。”
出于礼貌,我将皮影全部放回原位,白丁也开始继续往前走。
约莫过了百多米的距离,我们眼前出现了诡异的红光。
白丁冷冷一笑:“恐怖电影里这种画面多了去了,刚才那丫头不会是觉得我没看过吧?”
说完之后,白丁就继续向前,眼看着就要到出口了,我突然听见背后出现了轻微的响动。
回头看去,我们刚才进入时的墙窟窿,好像突然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