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鼎烹犬尸,九鼎门众
白丁向我展示,撸起袖子将一条手臂深入鼎中。
我脑海中再次浮现看过的视频画面,皱眉思索:“周亚军的想法,是依靠加入九鼎宗的身份来赚钱,他只是想把这件事当做个取巧获利的工作而已。”
“而且他还有自己的计划,要做成一件大事,然后带着周亚讯离开安陵市。”
白丁随口问我:“那又怎么样?发点儿小财,然后带自己的弟弟去外地过好日子,不是很正常吗?”
“对!就是太正常了!”我已经想明白了:“周亚军和九鼎宗其他人不一样,他表面上疯癫,但其实很理智。”
“或许,这才是他的死亡诱因,他不合群!”
我抬头看着还在鼎中捞取的白丁,沉声道:“周亚军所说的大事,十有八九就是那天晚上的事。”
“但他不是疯子,所以一定也怕死。我觉得他当时的经历,其实是和今天我们看到的一切,全是截然相反的。”
白丁不解,问我怎么个‘相反’法?
我对他道:“如果我现在让你跳到鼎里,你会怎么做?”
白丁回头看向我:“那么肯定是你不正常了。”
“不过你怎么说也是少东家,让我跳我就跳呗,就当洗个热水澡了。”
我摇了摇头:“我并不是真的让你跳下去,但你在知道鼎里的只是白醋之后,并不会感到恐惧。”
“不出意外的话,当时的周亚军也是这样想的。”
“他以为自己不会死,但其实已经被人算计了。原本不会致死的白醋,换成了沸水。等他真正跳下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扭头看向那群被处理过的尸体,沉声道:“这个世界上,还是正常人更多一些。说不定,他们也都以为周亚军不会死!”
白丁目色一屏,急声道:“对对对!我之前一直也觉得周亚讯的任务不对劲,让他骑着摩托车跳江,如果不是他水性好,早就淹死了。”
“给他们这群‘疯子’下达命令的人,是想他们死!”
我思索片刻,叹气道:“或许整个九鼎宗,只有那个掌权的是个疯子。”
“他吸纳别人进来,只是想看他们作死。”
有这种想法的人,才是真正的疯子。
白丁认同了我的猜测,突然身子往前一探,急声道:“我终于摸着肉了,不过好像不是个人。”
他用力从鼎中拽出一物,是已经煮的喷香的兽类,因为煮的太久,已经有了骨肉分离的迹象。
“这好像是条狗吧?”
白丁从鼎口跳下,和我一起打量着扔到地上的骨肉。
从身形判断,是条中大型的宠物犬。
我皱起眉头:“这也是挑衅的意思?还在有意作践周亚军,骂他是条狗?”
白丁刚才已经认真找寻过了,鼎中再无他物,只有这条被煮熟的犬类尸体。
“少东家,我觉得肯定不是我脑子不够用,而是我理解不了疯子的想法。”
白丁嘟囔了两句,别说是他,我这会儿也想不明白了。
今晚这么大的阵仗,就为了煮熟一条狗?
正疑惑之际,我突然听到了轻微响动,从尸群中传来。
抬头一看,这些原本保持着固定姿态的尸体,全都放了下手臂,将视线全都对向了我们这边。
被一双双惨白的死人眼睛盯着,令人心底发毛,但我却生出了几分欣喜。
终于要对我们动手了!
如果暗中这人一晚上不出来,我还真的无法从偌大的工地上给他揪出来。
白丁也扬起了下巴:“这我太熟悉了,别说是死人了,就是活人,只要被偃术控制,也只能成为傀儡。”
说话间,白丁还揉了揉自己肩膀,像是被沈娜娜‘戏弄’出了后遗症一样。
“如果丝线不是牵连到背后,那就一定是在地下!”
白丁很是笃定,也不让我帮忙,要自己去会会这群被其操控的尸体。
我在一旁看着,同时继续四下找寻。
今晚这阵仗不小,十多条人命,九口巨鼎,既要杀人又要布置场景,一个人绝对办不来。
“肯定还有同伙!”
我这边还没找到其他暗手,白丁已经拎着飞天爪冲进了尸群之中。
然而他很快就开始迷茫起来,那些死尸并不攻击他,只是给他围了起来,然后跳起了怪异的舞蹈。
此情此景,和当初的周亚军如出一辙。
“既然你确定在地下,就去地下找便是!”
我提醒了一句,白丁马上会意。
他身法灵便,在僵硬的尸群中快速穿行,很快还真被他找到了从地下延伸出来的细丝。
“垃圾,跟少爷用的摄魂丝没法比。”
白丁找到了丝线,手掌隔着袖子用力一扯,但拽上来的并不是人,只是个黑色的机关铁盒。
“还在暗处!”
我开始焦躁,早知如此,今晚就该让沈娜娜一同前来的。
她才是真正的偃宗正统传人,这种小伎俩瞒不过她的眼睛,但却让我和白丁有些抓瞎。
“暗中布局的人肯定躲的很远!”
我见白丁从尸群中走回,便对他道:“我听不到任何那人躲在何处,很隐蔽……”
刚说听不到动静,轰隆隆的巨响就来了。
工地上一些个长明的电灯刷刷刷熄灭,只留了几盏高亮的探照灯,全都打在了我们身上。
紧接着,从还未建成的楼栋里传出一阵尖叫和欢呼,大量身影或攀爬或直接跳了下来。
我想到了人数可能很多,但没想到猛地出现了近百口子人。
这些人以年轻人居多,跟此时一头彩发的白丁差不多,全都打扮的花里胡哨的。
现身之后,他们并没有直接赶来,而是分散开来,去架势工地上各类机械设备和重型车辆。
“少东家,咱们是不是该把偃宗的水龙借来?这扛不住啊。”
我们很快被各类挖掘机推土机围住,头顶上还有台吊臂悬在半空,突然‘放手’,一大堆长条状金属建材簌簌而落。
这些东西原本是打了捆的,但此时被甩下,在半空中就散落开来,如同一支支金属标枪砸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