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山下之山,纵火焚烧
说到底,是我找错了路,真正的通道其实就在旁边。
推卸了责任之后,白子也没再继续和我掰扯下去,提出疑问:“边儿上那条才是真正的路,那这一条装满了火油的是什么?”
“可能是自用的油罐子吧?”我猜测道:“在青英观中储存那么多的火油,总归是不好解释,所以才在地下挖掘出了这么个储存之处。”
“不过,正是因为这些火油的存在,也更加证明了,山聪阁曾经是火祭童子的道场。”
白子皱起眉头:“可是十多年过去了,穆稹居然也没有发现这些火油的存在。摩涂离开青英宗后,山聪阁就成了穆稹修行的地方,他的观察能力着实太差劲了。”
我轻叹口气:“他一个只懂讲经画符的道士,也不会没事儿去研究地板。”
结束这个话题后,我们开始关注于眼下。
我们坠落的地方,是一条向外延伸的沟渠,也无法判断是人工挖掘还是多次经历火油冲刷后被冲出来的。
先从这条泥沟中离开之后,我们又将远处山峦眺望一阵,都觉得惊奇。
毕竟这种山中有山的地里环境,属实是闻所未闻。
“陵为陵寝,但也有山陵之意,我们确实是没来错地方。”
白子依旧满心忧虑:“可这地方也太大了,一座山一座山的去找,不知道得用多长时间。”
“先去着火的山头看看。”我快速做出抉断:“虽然山头林立,但毕竟是在地下,没有阳光,也就没有草木生长,不存在天然失火的情况。”
“所以远处那些着火的山头,肯定是有人刻意纵火。”
“不出所料的话,这是一种火祭仪式!严自在也喜欢进行火祭仪式,希望他在这一点上,没有完全继承摩涂的习惯吧。”
我没好当着白子的面明说,但他应该也能自己想到。
反向推理的话,严自在举行的火祭仪式是焚烧活人,如果是从摩涂那里学来的,那么现在那些山头上的火,也是用来焚烧活人的。
目前为止,可以确定,青英观中失踪了两个人:康珊和穆稹。
他们可能就是今天火祭仪式的祭品!
我偷偷看了一眼,白子已经面如铁灰。
山火已经开始焚烧,也就说明,我们可能已经来晚了。
“这群畜生!如果他们敢伤害康珊!我就……”
“你们一定要帮我给康珊报仇!”
白子自知实力不足,便将主意打在了我和白丁身上。
虽然明知是被强行利用,但我还是点头答应下来,并安慰道:“康珊是白天失踪的,但穆稹也才失踪不到两个小时,说不定还来得及。”
说话间,我迈开脚步快速前行。
现在正是争分夺秒的时间,我们早一刻找到康珊和穆稹,他们就更安全一分。
然而我们刚走出去还没多远,就同时捂住了耳朵,然后把耳孔里的耳机抠了出来。
一连串滋滋啦啦的电流声刺痛耳膜,白丁捏着耳机皱眉道:“丙哥这小玩意儿是防水的,但是好像不防油。”
我用力甩了甩耳机上的油渍,试探着再次戴了回去,依旧是嘈杂的电流声,但依稀能听到一点儿生意了。
“康珊……落水……水仙……”
白丙的声音断断续续,即便以我的耳力,也难以判断他说的是几句话,刚把自己能听清的六个字复述出来,耳机里就彻底没了声音。
我将三只耳机收集起来都进行了尝试,全部都没了声音。
“不一定是浸了火油的缘故,这地方本就没有信号。”
身处英龙山山体之内,白丙是无法为我们提供帮助了,只能依靠自己。
但刚才听到的那六个字,也可以尝试解读。
“白丙说了‘康珊落水’四个字,可能康珊掉落到了某处水域。”
我强行揣测:“白丙不可能知道地下的情况,所以康珊可能不在地下。”
白子急声打断了我:“可是山上也没有水啊!”
“我白天把周围都找遍了,别说河流湖泊了,连个小水井都没有,现在青英观里的人,吃水都用的是山下引上来的自来水。”
白子笃定康珊没有落水,因为英龙山根本没有可以落水的地方。
“难道康珊是比我们更早找到了这个地方?”
如果非要和‘落水’扯上关系,那就只有我们刚才的经历了,从火油‘罐子’里一路坠落下来。
可这种情况似乎也说不通,‘油罐子’底部是密封的铁板,刚才我们没有溺死在里面,是因为白丁用我的杖剑斩开了出路。
康珊想要沿同一路径下来,就必须有至少第二个人,帮她打开铁板。
如果真是如此,康珊就算是来到了这个地方,也一定是被人擒住了。
“水仙又是什么意思?”
我思索起最后听到的两个字,白子这会儿像是把脑子扔掉了一样,不假思索道:“白丙一定是在夸康撒长得好看!”
“他还看过康珊洗澡,等我回去之后,一定要去找他算账!”
白子这种表现令我无语,平常时候,他的头脑极其灵光,甚至偶尔还能把我也算计几次。
但只要牵扯到康珊,他几乎是逮谁怼谁,好像全天下男人都对康珊虎视眈眈一样。
与他争辩只会浪费时间,我继续加快了脚步,向着最近的山头前进。
最近的这几座山都没有着火,但是靠近之后,看到山体表面都有很厚一层灰烬。
由此可见,这些山头都曾经被点燃过。
“火祭童子和严自在的火祭,应该是不一样的,一个烧人,另一个烧山。”
我见白子一直在焦虑之中,又出言安慰了几句:“喜欢烧人的那个还被关在燕京,剩下的这一批人,可能只喜欢焚烧山头,康珊可能暂时安全。”
“肯定不安全!”白子并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自顾自道:“他们既然绑了康珊,就肯定不会什么都不做。”
“就算不放火烧她,也一定是对她图谋不轨!”
白子的思维陷入了难以撼动的逻辑之中,我实在是劝不动,只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