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谈判过后，达成协议
没给左行健犹豫的机会，我当先作答。
“洛水一脉几乎被我们灭了，俞静重伤逃脱，我们是一路追着她过来的！”
隔着虚空，借助烛光和星月，我认真观察着左行健，他即刻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洛水一脉被你给灭了？水前辈是已经不在人世了？还是彻底对洛水不管不顾，没有出手？”
“我和老黄倒是见过俞静一面，但还未来得及多谈，她只说自己是洛水之仙，还展示了洛水织法。”
“对了，你身边那个小姑娘当时也在场。”
我快速思量起来，看来当时狄红在药仙村纵火还真是及时，俞静居然还未来及编排我们。
更令我没想到的是，他们之间竟是第一次会面。
不过这倒也附和仙陵四方势力的习惯，动辄都是几十年不见面，彼此间生疏也是正常。
“你的问题太多了，但我可以先回答你。”
“水婆婆用了仙织秘术，但时间上差了几分，没能亲自手刃俞静。”
“俞静背叛了洛水一脉，她杀了康翠兰！”
我正要将原委说清，左行健却摇头摆手道：“洛水的事与我无关，我也无心知晓，你还是不用说了，免得我换来的都是没意义的故事。”
“随你，不过你也该回答我一个问题了。”我加快语速道：“你让我们深夜前来，又不想让琉璃寺的僧人知道，难不成是想要让我们帮你，去做一些你不方便去做的事？”
左行健嗤然笑道：“琉璃寺是我师尊的道场，我也在这里渡过大半辈子了，有什么需要你们帮我去做的？”
我跟着一同笑道：“琉璃寺真的只是药菩萨的道场吗？”
“难道你叫我们私下前来，不是为了帮你，甚至帮你师尊一起，对抗百兵主？”
左行健面上笑容瞬间收敛，皱眉思索一阵，才继续开口道：“你很聪明，但你这一题真的猜错了。”
“百兵主与我师尊为挚友，所以他们二位才结伴修行，真会有什么对抗之举？”
“不过，我真是想不通。”左行健低眉凝视着我：“百兵主在此修行之事，即便是我门下弟子，也只有少数人知晓，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我亲眼看到的！”我挑了挑嘴角笑道：“百兵主留下太多的破绽了，但最大的一处，还是你这栋院子。”
“在进入之前，我就发现了细节。”
“我祖父精通阴阳卦术，我父亲精通风水堪舆。”
“虽然我对这两类都不算精通，但打小也耳濡目染了一些。”
“你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暗合八卦方位，就连你藏身的这栋阁楼也是一样。”
“所谓自古以来，医道不分家，你既然是药菩萨的亲传弟子，自然也会传习他的习惯。”
“‘菩萨’虽是佛门称号，但你和你的师尊，却是道医！”
“如果琉璃寺只有你们这一脉，琉璃寺就不该是一处寺院，而是一座道观才对！”
左行健转了转眼珠子，突然反应了过来。
“不对！”
“你并不知道百兵主在琉璃寺，你是在诈我！”
“是有如何？”我轻笑道：“至少现在我已经可以确定了。”
“而且方才一直都是你在提问，说到底，是我吃亏了。”
“你既然不是想借我之手行事，那你深夜叫我们过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左行健对此倒是不假思索，坦言道：“还是在山下说过的事情！”
“我昨日就到了琉璃寺，但还没带老黄去见师尊，就是为了等你妹妹。”
“只要她愿意拜我为师，我就带她和老黄一起去求见师尊。”
“他们两个身上的毒，都是源于我的毒血，对我师尊而言，救一个与救两个，没什么区别。”
熏儿刚撇嘴说了句‘不要’，左行健就急声道：“小姑娘你放心，跟我学习医术，并不是要你变得和我那晚一样。”
“那我也不要！”熏儿依旧拒绝道：“小白姐姐找了很多人教我功夫，我的师父已经很多了，不想再拜什么师父，尤其是你这种怪物！”
左行健沉默了一阵，叹了口气转而对我道：“小姑娘心思单纯，但你得劝劝她啊。”
“如果不让我师尊医治，她必死无疑！”
我认真思索一阵，抬头问他：“你怕死吗？”
左行健先是一愣，很快就明白了我的弦外之音，坦言道：“怕！我们这一脉，是与仙主的追求最为接近的，自然也更加怕死。”
“但我既然留着老黄故意等了你们一天，就是想赌一把你们的抉断。”
“你可以上楼来杀了我，但如果没了我引荐，无非是我和老黄，以及你妹妹三个人共赴黄泉而已。”
“我和老黄加起来都一百五十多岁的人，你妹妹还年轻，年龄还不及我俩的零头，你舍得吗？”
“舍不得！”我只能坦言，绝对无法拿熏儿的生死去赌。
左行健就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在他安置好布局之后，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无视了熏儿的不甘，我继续询问左行健：“什么时候去见你师尊？”
“越快越好！老黄伤的更重，拖不得了！”左行健可以随时舍弃自己和黄掌柜的性命，但在我强行代熏儿答应条件之后，其实他就变得比我们更加急躁。
“我还有一个要求！”在左行健下楼之前，我赶紧提出：“我们要和你一起去见药菩萨！”
左行健面露难色，但在思索良久之后，居然还真的爽快答应了。
“可以！”
“但你们要装成僧人打扮，这些年我师尊被百兵主拐带，也开始信起了佛宗。”
“而且你们到了之后，不要说任何一句话，也不要有多余的动作，我师尊现在对外界不太关注，但也不代表他真的彻底失去了警惕心。”
我们双方达成协议之后，左行健便转身扛了重伤的黄掌柜，快速下楼。
等待过程中，我内心极为忐忑。
首先是这栋阁楼，我不相信左行健真的是门户大开，只拿他和黄掌柜的性命去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