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7章 舆论噱头，合作共赢
夜幕之下，我们三个人在街头徘徊许久，到了午夜时分，走进了一家还没打烊的小饭馆吃宵夜。
虽然这次调查孤灯魔术团诅咒的任务是小天游和药奴儿负责，但这两人却几乎帮不上任何忙。
饭菜上桌之后，我再次联系了白丙，让他去尝试调查无墨和孤灯魔术团之间的关系。
虽然有‘孤灯出没之地，人命凋零之处’这种传言，但我隐隐觉得无墨的死并不是意外。
尤其是无墨在剧院门口对我说的那句话，始终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回想之中，他曾用威胁的语气对我警告，说他是来直播蹭热度的，还说可能会蹭热度蹭到我身上。
言下之意，他认为我可能才是今晚应该离奇身亡的人。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觉得这可能并不是威胁，而是无墨心里认定的‘事实’。
“小天游，你当时距离无墨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
我放下手机开口询问，小天游认真回忆了一阵道：“还真有件奇怪的事儿。”
小天游放下来碗筷详细道来：“当时你们俩去了舞台，我就在无墨的边儿上。”
“在看到那个赵营鑫从高处掉下来之后，无墨的表现很兴奋，而且很卖力地再继续直播。”
“当时我还觉得，这个人太冷血无情了，连死人的热度都蹭。但现在仔细想想，除了兴奋，他还像是早就知道会有人死在现场一样。”
我和药奴儿同时抬头注目过去，小天游有些急躁地挠了挠头皮，解释道：“我也说不太清楚，反正就感觉他的状态很奇怪。”
小天游的表达能力有限，好在无墨临死前的那段时间一直在进行直播。
虽然直播录像已经被封禁，但这根本难不住白丙。
简单跟他说了一下，不到十分钟，我就得到了无墨临死前的录像。
仔细看过之后，我马上明白了小天游说的‘奇怪状态’是怎么回事。
‘无墨’这个艺名虽然听上去有古风的感觉，但这人其实并没有什么文化素养，直播的时候也多是俗词滥调子。
但他临死前的这段直播录像，却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对于舞台上的事故进行了多种高层次的评点，甚至上升谈论到了社会公共安全等高深层面。
“这人真是无墨吗？”
药奴儿抵着脑袋和我一起观看视频，疑声啧舌道：“他直播的时候和平时完全就是两个人啊。”
我皱眉低语道：“他还是他！但是在面对突发状态的时候，以他的水平，几乎不可能做出这么快的反应来编排话术。”
“所以最大的可能，是他提前背好了词！”
药奴儿满面惊讶，我继续说了下去：“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无墨提前今晚有人会死，甚至是知道死的人会是赵营鑫！”
“其实从我们和他一开始接触的时候，他说的都是真话，只不过当时我们没有多加留意。”
正说到此处，白丙突然在耳机里传出声音。
“没错，我这边也刚发现了一份新的人员名单。”
白丙快速告知：“无墨今天是来利用现场事故蹭热度的，但他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网红。”
“之前我们只关注了孤灯魔术团只要开台表演，就会有人离奇身亡，但是没有留意每次现场都会有网络主播在‘刚好’进行直播。”
“而且，这些人都来自同一家媒体公司！”
我登时心中一动：“所以这种蹭热度搏眼球的行为，极有可能不是偶然，而是人为？”
白丙先是叹了口气，随后才开口说道：“但是现在想要去调查这家媒体公司的话，需要些时间。”
“公司的幕后老板，就是无墨，但他已经死了，他手下的员工未必知道更多真相。”
思索片刻，我否定了白丙的调查方向。
“已经没有必要去调查什么媒体公司了，不出意外的话，无墨和孤灯魔术团之间，曾经存在一种交易。”
“说白了，就是不断地利用人命来制造噱头，进而让双方都保持热度。魔术团能够卖得出去门票，无墨的媒体公司能够收获流量牟利。”
“但是，今晚是他们之间最后的交易了！”
眼见药奴儿和小天游疑惑茫然的表情，我突然开始怀念起了白子。
如果是他在的话，甚至可能比我更先一步想清楚原委。
悠悠叹了口气，我继续讲述下去。
“很简单的道理，无墨死了！”
“无论如何，任何人都没办法去跟一个死人继续交易。”
“但是现在可以肯定一点，魔术团内部和他联手，以人命来制造舆论进行交易的人，绝对不是赵营鑫。”
“无墨如果提前知道今晚死的人是赵营鑫，那么一定是凶手告诉他的，所以无墨才提前背好了词儿进行现场直播。”
“但是无墨并没有想到，自己因为知情，所以才被灭口！”
“而这个真正的凶手，来自魔术团内部！”
讲述过后，我便对白丙下达了新的命令，让他不要再将精力全部放在无墨的媒体公司上，而是应该去着重调查无墨生前和孤灯魔术团内部的什么人有过亲密接触。
白丙也非全能，这种调查也需要时间，我们依旧是按照默契的习惯配合，同时展开调查。
吃完宵夜后，我们便回了旅馆休息。
翌日一早，我叫醒了药奴儿和小天游，一同去往医院‘探望’魔术团的团长靳承。
租了辆车上路，小天游驾驶车辆，我则是抱着笔记本查看白丙连夜发来的资料。
对于无墨和魔术团的联系还没有线索，但白丙搜集到了魔术团成员的一些资料。
我将有限的资料尽数熟记于心，尤其是我在意的那个年轻女孩。
从昨天现场的表现来看，她并不像是‘智商’有问题的人。
“张老板，咱们这么快就去找那个靳承，是不是有点打草惊蛇了？”
药奴儿打着哈欠对我提醒，我摇了摇头道：“别人我不敢保证，但是靳承绝对不是和无墨私下进行合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