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3章 体态变化，形似王权
药奴儿所说的‘妖术’纯属妄言，连他自己都没有去当真。
但眼前所见，遍地都是这种无论内外都几可乱真的仿真假人。
“这种程度的制作技艺，几乎快要抵得上偃宗了。”
我开口做出评断，同时顺手拍了几张照片，留待日后交给偃宗，让那些擅长纸制作‘傀儡’的专业人士去进行研究观察。
“嗯？我真的眼花了？”
我刚将照片发送给白丙，药奴儿又突然低声自语。
见我斜睨过去对其关注，药奴儿忙伸出爪子指着下方的水池。
准确地说，他伸手指向的，是我手中这根空心钢管的末端。
“张老板，底下那个，跟上头这个好像是双胞胎。”
见我和小天游依然不解，药奴儿便继续补充解释，说化工原料池旁‘施救’的这个假人，和在水中遭受浸泡腐蚀的那具尸体面容一模一样。
我用力将手中钢管向上提起一部分，尸体的手掌依旧紧握着钢管末端。
从身型轮廓以及身上服饰来看，的确和我们身边那只假人极其相似。
“这具尸体已经被腐蚀成了这种程度，你还能看得出来他生前长什么样？”
我其实在内心里已经相信了药奴儿的判断，但出于谨慎，还是多问了一句。
药奴儿立马拍着胸保证：“刚才可能是我看花眼了，但如果只是辨认五官的话，我绝对不会认错。”
“这么说吧，就算一个死人全身都变成骨头了，我也能给他复原出个大概的样貌。”
“更何况，现在这一坨肉还没完全烂完。”
在认同药奴儿的判断后，再重新审视眼前场景，令我心头萌生一种怪异的感觉。
药奴儿说地面上的假人和水下的尸体是‘双胞胎’，只是句玩笑话。
但是假人和尸体容貌一致，的确是无法忽略的线索。
“‘它’究竟是在救人，还是在杀人？”
我突然对此怀疑起来，从一开始我们就在先入为主，认为握持钢管的假人是在施以援手。
但我们看到的场景，其实已经是定格的。
我突然想到，其实还有另一种可能。
“有没有可能，是上面这个假人，把真人推下去的呢？”
我开口提出这种观点揣测，药奴儿随即皱眉疑声：“我刚才说他俩是双胞胎，只是开个玩笑。”
“但我想的是，这个假人和底下那坨肉其实是同一个人。而且无论咋说，假人肯定是仿造的真人。”
“最重要的是，假的永远都是假的，他怎么也不可能活过来，更不可能把一个大活人推下去！”
药奴儿的观点听起来严思缜密，但在我看来，却只是因为他没有见过‘世面’而已。
曾几何时，我和小白率众围剿五合山的时候，药奴儿还在琉璃寺外的雪山上刨坟，并没有参与当时的战役。
自然而然，药奴儿对于偃宗的精妙傀儡手艺也就不曾有所了解。
“或许你刚才并没有看错，傀儡假人不代表没有行动能力！”
我抽出杖剑，截取了一米多长的钢管，缓缓走向一旁的假人。
“以假乱真，或许是为了取而代之！”
药奴儿立刻跟上了我的思维，但却还是将信将疑。
“取而代之？”
“这种故事在样板戏里是有的，但真要放在现实中，真的有可能发生吗？”
事实上，我也没有十拿九稳的底气，但我的直觉向来极为敏锐。
走到假人面前，我缓缓抬起手中钢管，径直盯着假人的双眼。
“你杀了他，是不是为了取代他？”
下意识等待了两秒钟后，我便用力将钢管朝着纸人重重砸下。
闷响声中，假人从侧颈到胸前出现了一道凹陷。
“太像了！跟真人一模一样！”
药奴儿连连啧舌称奇：“你刚才那一下，就算是真人挨上一下，也就是这样的伤口。”
我刚要朝着‘伤口’处看去，突然耳畔听到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这道呼吸声极为微弱，甚至连我都在自我怀疑，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但如果呼吸声是真实存在的，那么源头就是面前的假人。
“少东家，他刚才真的动了一下！”
小天游说话的同时，我耳中听到的呼吸声也变得越发明显。
与此同时，面前的假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了变化。
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瞳瞬间变成了血红，身上也长出了一层黑色的绒毛，发丝也变为了凌乱的长发。
最为明显的，还是‘彭胀’出一整圈的体型。
又是这种怪物化的‘变身’，和之前几次诸如左行健、洪宪等人的‘变身’都有些相似之处。
但最为相近的，还是正被我们追捕的王权。
“和他一样，像条疯狗！”
眼前这只假人的形态变化，和王权几乎是一模一样。
“疯狗？你是说王权？”药奴儿也随即想到了此处，突地惊声道：“我明白了！”
“王权就是条‘疯狗’！”
“按照小白老板的话说，王权这种‘疯狗’，就是释放病毒的传染源。”
“他是第一个携带病毒的人，他的血就是传播途径。”
“现在这一位，就是被他的血给传染了，所以才会变成这副模样！”
药奴儿说出了我心中所想，但他还是忽略了一点。
现在在我们面前，形体外貌发生了变化的，并不是一个真正的人。
“底下这具尸体的腐烂程度有点儿严重，还能够验尸吗？”
我先对药奴儿开口询问，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就让小天游去想办法打捞尸体。
至于我自己，还是继续观察着发生了形变的假人。
细看之下，多多少少看出了些端倪。
假人虽然惟妙惟肖，但是说白了，依然不过是只制作精良的玩具。
而且无论是变身前还是变身后，假人都没有任何的动作。
我又对其拍摄了几张照片，依旧是先发送给白丙，并且拖他帮我询问偃宗那些人，这种假人算不算的是偃术傀儡。
正用手机打字的功夫，小天游已经连拖带拽地将池中的尸体拖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