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骄阳在疯狂炙烤这片被遗弃的大地,冬日的寒意在这儿根本寻不见踪迹。
戈壁荒漠般的地域里植被干枯,树木稀疏到处都是硬土碎石,但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蛮人却建成了一座巨城,全部由石头砌成的城市,蛮人的圣地。
石城中有一巨石雕像伫立,高达五丈,石雕为人形但头上却长有双角,这是蛮族的信仰——蛮神。
此时一群蛮人跪伏在地,双掌平摊在地一起一拜之间额头撞地渗出血液。
为首的大祭司身披兽袍赤裸双脚,他是一个年岁不小的老者,白须长长脸上皱纹沟壑横亘。他边跪拜边嘴里念叨旁人听不懂梵文。
石雕前没有什么牛羊祭品,也不焚香燃纸,只有一颗颗颜色各异的珠子,随着人们的祭拜和大祭司的虔诚梵语,那些珠子居然在融化发光,光芒七彩汇聚入石雕的心脏处,顿时石雕如同复活了,一股股惊人的威压传出,端是无比神异。
蛮人被威压吓的发抖,但却精神更加振奋,神色激动嘴里念念叨叨,用力祭拜磕头。部落大首领古蛮双目泛光,他心情激动,快了,快了,老天爷不要我们,那我们就自己当自己的老天爷。
祭祀一直进行到晚间才结束,南荒的夜是极冷的,与白天是两个极端。
石屋里点起火炭,罕见地石桌上有用牛角装着的一斗酒,大祭司和首领古蛮还有几个蛮族高层大将围坐在一起。
“乌狄大祭司,你确定这次古后蛮神将彻底生出?”虽然问了无数次但蛮古每次见到乌狄耿青第一句话总是这句。
乌狄耿青没有表现出不耐烦之意,自然端正身子缓缓点头道:“只要全灭所有来犯之敌,取其势珠献祭蛮神助其铸道,道成则我蛮族将无敌于世,到时北上中原杀尽汉人却是易如反掌。”
众人皆露出喜色,显然不是第一次听大祭司说起了。
“所谓的‘道’真的那么玄?真的能让我蛮族荒芜之地变得如那安澜城那般美妙?”一个老者缩缩身子拉紧身上的兽皮大衣问道,他们一辈子见过最繁华的地方就是安澜城,他们却不知道更北的地方有更美更昌盛的大城巨堡。
“自然如此,我蛮荒之地原也是繁华天堂,水木清华万物生辉,但中原汉人却抢夺了属于我们的大道生机,让我们的家园变得荒芜。只要我们重铸大道便可重归原始。”乌狄耿青平静道。
古蛮听得脸色狰狞怒火涌动道:“可恶的汉人,卑鄙无耻之尤,我要杀光他们去祭蛮神。”
所谓的蛮神并不是真的指真正的一个如神的蛮人,而是蛮人信仰希望的汇聚的寄托,是一个虚构的人物,但每个蛮人都相信蛮神的存在,蛮神将出生带领蛮族走向光明的未来。
那时蛮人还不是蛮人,当家园突然衰竭化为荒芜,生活这这片土地的人立刻陷入生死绝境,但他们不屈一代一代挣扎生存,人是要有希望有信仰的,于是蛮族之神就应运而生,起初它还是虚的假的神。但后来有一个小祭司说他们应该把蛮神化为真神让蛮神降生,于是一代接一代人的努力,蛮神终于有了降生的希望了。
“唉!汉人可不是好惹的,如果有选择我宁愿永远也不要招惹他们。”一个中年蛮人道,他是蛮族的一员大将。自古以来蛮族同汉人的战争就从来没赢过,他领军二十几年,深知汉人大军的威势,特别是那个叫杨星平的大将。
“哼!石大将军怕了?”蛮古讥讽道。
“这次汉人的军队没来,简直是天助我蛮族,此战我族必胜。”又有一个将军出言,他目光犀利战意难消。
大家都点头称快,汉人的军队太可怕了,聚在一起军势滔天简直要把南荒的天地都打穿,每次都有许多自诩熊心虎胆的蛮人被吓趴下。
“按计划执行吧!此战乃族战,举族备战。”大祭司乌狄耿青出言,蛮族举族皆兵,战时没有老弱妇孺之分,都要上战场厮杀。
“蛮虎将军还没回来吗?”大祭司望向古蛮眼睛带着询问的意味。
“没,估计遇到难缠的汉人,我派人去接应了。”古蛮应到。他话音刚落石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蛮虎那大嗓门。
“汉人真奸诈,就会玩套路骗人,居然把老子弄的团团转。”蛮虎的语气里带着委屈和怒意。
他进到石屋一屁股坐下,他满身血腥但却不管不顾抓起烤羊腿就啃起来。
“有酒。”蛮虎眼睛突然一两,双手捧着牛角咕噜咕噜几口干完,而后仰头闭上眼睛,脸上全是享受之色。
“怎么,人跑了?”大祭司语气平平,没有丝毫波动。
“没有,就跑了两个小孩,一男一女,那个女娃挥舞一把没出鞘的长剑,一棍居然打断我一根骨头。”蛮虎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珠子。
这是势珠和内珠,武者一进入南荒体内的势和内力就会被封印,不能动用丝毫,如今看来这势和内力是被封印到一颗珠子中。
“哈哈,堂堂蛮族大将打不过两个小孩。”古蛮大笑,蛮人性子直想到什么说什么,想笑就笑。
“其实……其实也不小,长得还挺大的了,不算小孩,不算。”蛮虎试图解释,看似很老实憨厚但配上他浑身的染血的兽皮就很怪异。
“希望这次能有几位汉人的宗师高手前来,不然我这把老骨头都要生锈咯。”大祭司自言自语桀桀大笑,满是皱纹的老脸如同恶鬼一般。众人内心胆寒,都不再说话用手抓起熟肉就往嘴里塞。
南荒的夜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有的只是一团团篝火,并不是每个蛮人都有石屋,大多蛮都是随便点一堆火大家挤在一起相互取暖度过寒夜。
不时寒风呼啸会冻死几个体质闵弱的人,所以留下来活着的蛮人都是大块头都是最强壮的,一代一代历经南荒的艰难历练,每一个蛮人的体魄都是极为强健,普通成年的蛮人体魄之强不弱于三流高手的体魄,练习了古武者的练体功夫就更变态。
所以蛮人在体型体体魄上极为强大,不强就不能在这噬人的大荒里生存。